百里邪道:“你是否一剑结果他已不重要。南宫离长年有深厚的内功护体,刚中了降蛊必然会顿受重创。更何况以他的个性,就算知道使用内力就等于自取灭亡,他也会一如既往我行我素。如今与你一战,蛊虫噬体,想必已再活不过二十日了。”
容镜贴紧了身后冰冷的铁栏。
容铮道:“但如果南宫离以性命要挟,逼问解蛊的方法呢。”
百里邪道:“蛊虫多是由蛊主的血喂养,所以中蛊之人只要喝下施蛊者的血便可解除束缚。然而降蛊太过阴毒,若中蛊者喝下施蛊之人的血,虽一切似乎是痊愈的迹象,实则加快发作的时间,如回光返照。只有将自己的血和施蛊者的血混合饮下,才会使体内的蛊虫溶血而死。”
说着,声音里染上了几分阴冷的笑意:“所以,如果南宫离真的来逼问解蛊之法……我不介意他死得更快一点。”
容镜的双眼睁得极大,身体似乎要碾到铁栏后面去。他仔细揣摩着百里邪刚才的话,后背不由得被冷汗殷湿,心里一阵庆幸,如果今日没有偶然从密道进来地牢,小离离可能真的就要因此丧命了。
那边又说了些什么,容镜没再注意。他动了动差点僵到抽筋的脖子,正想原路返回,给南宫离报信的时候,忽听容铮淡淡开了口。
“师父。你早就知道我和容镜的关系了,是么。”
容镜刚要迈出去的脚一僵,随即一点点收了回来。
百里邪的声音带了不易察觉的惊讶:“你……都知道了?”
容铮道:“如果我不知道,你究竟打算把我还有一个亲弟弟这件事……瞒我到什么时候呢。”
容镜浑身一震。他缓缓回过头,难以置信地向声音的地方看去。
百里邪叹了一口气。
“我并非有意瞒你,只是天毒门向来不与所谓武林正道为伍。你独自一人行走江湖,过去若知道的太多,于己是多了一份牵扯,于人却是多了一个把柄。而这个把柄可能是致命的。”
容铮沉默了。
百里邪道:“当年,我把你从容家熊熊大火中捡回来,其实完全是一个变数。”
“那时神医谷的谷主白圣溪盗了我的《万毒乱息手》,想要寻出破解之法,我为抢回毒经,一路追着白圣溪到了江南。白圣溪的轻功在武林无人能出其右,但他并不甩掉我,我却也追他不上。
“直到一天夜里,我又在江南晔城发现了他的行踪。他一袭夜行衣夜半疾走,我跟着他穿过竹林小路,忽见远处火光通明。白圣溪似乎身形一顿,随即加快步速,向火光之处行去。
“直到到了起火的住宅门口,我才发现那竟是江南容家。似乎火势已起了半个时辰,很多屋瓦都烧成了黑炭,地上尽是尸体。我随着白圣溪穿过残垣断瓦,来到了一间寝房。
“他一进去就疯了一样翻找地上的尸体,可是几乎无一人气息尚存。他直奔走到内室,拨开地上横着的尸体,忽然在火燃烧的哔啵声中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呜咽。
“白圣溪随着声音看去。见一个女人蜷缩在墙角,身体已被烧得血肉模糊,早就断了气。可是怀里面死死护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那婴儿被安放在浸透了水的襁褓之中,抵着未被火势波及的墙角,躺在那个女人的怀里。只是火中空气稀薄,已经被憋得脸色发紫。
“白圣溪连忙从女人的怀中将婴儿抱出,然后一掌拍熄了身周的火。口中似乎喃喃唤了一声‘镜儿……’,随即向婴儿的背部拍了两下,那婴儿呛了两声,哭声这才响亮起来。随后他抱起婴儿,向上一跃,便冲破了房顶,消失在火光之中。
“我正想追上去,忽然余光瞥见那女子手中似乎紧紧攥着什么东西,我掰开那个女子的手,只见里面是一块半截的白玉。那玉上正是刻的一个‘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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