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庄家至少要赔十几万,他已经没钱赔了必须要拿爪子。站角的小伙子抬头朝人群里大声喊着:“老黄,上钱。”
“上多少?”
从右边的人群中传来一个粗矿的老男人的声音。
我寻声望去,是黄世仁,我的心头猛然的一颤。突然就升起一股莫名的愤怒,看他就特别的不爽。心绪立刻就乱了,没心事再看牌。
黄世仁帮庄家上了十万块钱的爪子。我观察到他身后跟着两三个专门帮他背包的小伙子,都像是混世的。
这家伙真比黄世仁还厉害,立马叫送钱的小伙子把三千块钱费用(利息)扣了下来。
跟在放爪子或赌大钱人后面背包,其实是充当保镖的作用。主人每天都要发工钱的。这些年轻人都是坐过牢回来的小混混。只要给钱,叫他们帮着杀人都敢干。
我仔细注意那几个年轻人,他们的表现都像是有脑袋没智商的,仗势欺人的家伙。
见到黄世仁我的心情瞬间遭透了,情绪一下就烦躁起来。
等小黄的钱赔好后,我让他把我的1万块本钱还给我,叫他离开不要押了。我现在的心情根本不适合押钱,赶紧撤。小黄另外递给我三千块钱,说让我买点补品给我老妈吃,感谢我帮忙。
我坚决没要。跟他说最好尽快离开,一是身上装着这么多钱怕警察来抓赌,二是怕他忍不住又想押。
小黄说是的,便转身去联系场车。
我站在板凳上看着黄世仁,五十几岁的人长得红光满面,脑满肠肥。一双眼睛像牛眼一样,大而无光却一副凶相。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往那儿一站就像座山一样非常的压势。
谁见到他的样子心脏都会不自觉的颤一下,好凶。
看来黄世仁在赌场是人人惧他三分。听说他黑白两道通吃,势子狂得很。
我在心里恨恨地想,管他是什么,哪怕他就是只老虎,如果真是他害死了我爸。我也不会放过他。
这时小黄过来喊我走,说场车在外边等着在。我们三个人便一起离开了赌场。
回到市里,我和小黄把钱存入银行。他非拉着我去喝酒,我说我老妈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劝他两也早点回家。明天还要上班呢,赌钱归赌钱可别学那些坏毛病。
你毕竟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一定要把家顾好。若不是你的那句怕家散了的话打动了我,我还不会帮你呢。
瘦子说对呀,男人要有责任心。不能在外面胡搞。
小黄听了头直点,于是我们三个人就各回各的家各找各的妈去了。
我回到家摸黑钻进浴室里洗漱。我自知有爱干净的洁癖。男孩子有这种洁癖我觉得很丢脸,所以在人跟前从不表露。在赌场待了几个小时身上的烟味好重。
连头发上都有。
我又不敢洗澡怕把老妈惊醒,就用湿毛巾使劲擦着头发。把外套脱下来挂在浴室里,把自己收拾干净后才放心回床上躺下。
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睁着一双大眼,脑子里像团乱麻捋不清头绪。
眼前全是赌场里黄世仁那张嚣张高傲的肥脸。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烦躁和纠结。一时竟不知该从何处去入手调查我爸的事情。
是不是被他凶悍的气势给震慑到了?害怕了?
好像有点。出师未捷心先怕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也不是坏事。随即,我就在心里一直默念着冷静,冷静。冷静下来后,我心想惧怕他并不代表不能战胜他,这样至少让我不会轻敌,不会冒然行动而把自己毫无保留的暴露给对方。
爷爷说,与强手对敌不能硬战,要找出他的软肋从侧面攻击。
那黄世仁的软肋在哪儿呢?怎样才能找出他的软肋?
想到这我的头脑突然清醒了很多,也有了方向。
从明天开始混入赌场,摸清黄世仁的一切。
有了目标,想好自己该干什么后,思想就放松了下来。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夜里我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里,我走在一条全是一米左右长,六七分宽的青石板铺成的老街上。从青石板的缝隙里可以看到清澈的水在流动,耳边还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街道的两旁,我目光所及之处全是一排排的木板门。
我看出来了,这是一条古老的商业街,两边的木门都是店铺。各种木制招牌上都写着繁体字,什么许记米行、许记绸缎庄、许记钱庄等等,等等,全是许记在先。
我忽然明白这是我祖先的店铺?
哇塞,这差不多有两公里长的店铺门牌上全写着许记。
这是夜晚,店铺门都关着。我顺着石板街往有灯光的地方走去。
突然迎面跑来一个女孩,穿着蓝湖色碎花大襟褂子,同色的大脚裤子,长发被编成一个麻花拖在胸前。慌里慌张的一头撞在我的胸膛上差点摔倒。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对不起,少爷,我不是故意的,请少爷饶恕瑰莲吧。”女孩抬头一看见我就往地上一跪,连连磕头求饶。
我赶紧把她拉了起来。
嚯,好漂亮的女孩啊。一双跟洋娃娃一样美丽的大眼睛,乌黑的眸子又圆又亮。粉嘟嘟的小脸皮肤嫩的令人不忍心去触碰。怕一碰即破。把我心醉的一热。
嗯?这张脸好熟悉,在哪见过?
哦,魏晓晓,对了,这张脸跟我班主任魏老师的女儿,魏晓晓的脸简直是一抹一样。
“你是谁?”我抓住他的手腕厉声问题,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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