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气候这个问题,萧斐又没出去跟别地做过比较,也说不上来怎么样,只能大致的说说:“冬月会开始下雪,正月迎春就开花了,五月天就渐渐热了,下旬开始下大雨还会打雷,等六七月就有海上来的大风。”
姜云川哦了一声,虽然不具体可也跟晋阳府有了比较,这里明显要舒适的多,晋阳府十月就飘雪,四月一入夏就热的人想把皮都脱了。
从田埂小径通向大路,田里劳作的人看见他们俩,便停下来打招呼:“荞麦啊,这就是那位京城来的公子?”
萧斐点头,笑着叫道:“是啊,田大叔。日头都挂高了,还不回家歇着啊。”
“嗯,长的真俊!”老田头言语朴实的夸赞,上上下下看了姜云川几遍,才又说:“今天不热,寻思着把地翻完了,种点豇豆。”
“您老就是勤快,这些地看着你来都害怕了!”萧斐打趣道。
老田头也不甘落后,说:“你家那地让你摩挲的跟炕头似的,小草都不敢往那儿长了!”
萧斐哈哈着笑了,指着太阳说:“我们先走啦,头晌午还回来吃饭呢!”
“好嘞,去买点好吃的,回头上你家吃去!”
“好嗳好嗳,我爹早就想找您喝两盅了。”
“你这臭小子!”老田头拾起一块土坷垃就扔过来,萧斐跳着躲开,一下撞进身后姜云川的怀里,被他扶了一把才站稳,他朝老田头做个鬼脸就拉着姜云川大笑着跑了。
跑远了,姜云川停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呼哧呼哧的喘气,他问萧斐:“好好地说着话,怎么就拿石头扔你啊?”
萧斐斜倚在大树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他酒量一口,闻着酒味儿都能醉,哈哈哈哈……”他想起以前的趣事更笑的停不下来了。
姜云川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说:“你这不是活该么,没事找事啊……”
萧斐抽空白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姜云川呆了一下,这一眼,上下睫羽翻飞,像绽放开的墨色花朵,目光流转,不像带着怒气,反而像在娇嗔。可再定睛去看,他却又是一脸正色的了。
“那位大叔怎么叫你荞麦啊?”姜云川想说点什么,便问道。
萧斐有点支吾,声音不大:“那是我的小名……”
“荞麦,地瓜……怎么都是农作物?村子里别的人也这么叫?”
“不是的,我小时候不好养,身上小毛病特别多,隔三差五请郎中。算命的说给取个贱名儿,可我娘又嫌猫儿狗儿石头瓦头的难听,我爹种地的时候摸到荞麦种子,说这个特别能吃苦,就用这个做了名字。”萧斐解释道。
“那我以后可不可以叫你荞麦?我是,感觉这样很亲切……”
“行啊。”
“那你以后也别叫我姜公子了,多见外啊!”
萧斐没接话,想起早晨和他爹一起出门时,他爹对他的警告:我们平常百姓家,最好不要和这种富贵人家的接触,门当户对,即便是做朋友这标准都是有道理的。
所以,该客气的还是客气着,他们门第悬殊,观念也不同,一不小心犯人忌讳就不好了。
歇过来了,两人又重新上路,这会儿太阳已经有点烤人了,平坦的旷野稀稀疏疏的有几棵老树,他们便走一回在那树荫下凉快一会。
“再过些天就更热了,就得清早去赶集。”萧斐擦掉额头的汗,看着太阳说。
姜云川在身上找了一下才想起出门没带扇子,自从进了碧汀村,他就把扇子放起来了,那东西太招人眼了,会让他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他以手代扇扇着风,上下左右的看了看,说:“你等着。”
萧斐正觉得奇怪,就见他一跃而起吊到树上,双臂再用力整个人跳到树杈上去,两米多高的梧桐树,阔大的叶子掩映着几乎找不到那个月白色的人影。
姜云川折了几片完整的大树叶之后,便寻了个足够大的缝隙纵身跳了下去。递给萧斐两个,他示范的擎着叶柄用阔叶遮着头,另一个用来做蒲扇。
“你可真厉害。”萧斐颇有些崇拜似的赞叹,“这么好的身手,你会武功吧?”
“不会,”姜云川老老实实的坦白,“这是我跟狐朋狗友胡作非为练出来的。”
萧斐嘴角抽搐了两下,说:“走吧。”
市集上有很多人,由于一山之隔两地有不同的作物,所以摊子上卖的东西也很花样繁多。姜云川逛过庙会,看过灯会,但是这么生动活泼的民间生活,他可是头一次接触,新鲜的不得了。头顶上的树叶子早就不知道在何时挤掉了,可也觉不着热了,两边的摊位一起看,吃的玩的用的……
萧斐挑着买了两样山北的时令果蔬,就拉着姜云川去布店了。选中了材质,然后货比三家,最后扯了足够的尺幅包好,这就准备回家去了。
经过一家酒楼,萧斐停下进去,半人高的柜台上书四个鎏金打字:财运亨通。
“老板,我要半斤酱牛肉,四屉小包子。”萧斐从腰里摸出足够的钱,放在柜面上又数了一遍。
两人坐在一边等着,萧斐脸上带着笑,对姜云川解释说:“我爹喜欢他家酱牛肉的味儿,逢集来买一次给他下酒。我和地瓜都爱吃他家的笼包,你也会喜欢的。”
姜云川一本正经的说:“我得付你房费。”
“做什么?”
“专门来给我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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