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调做人,谨慎做事,连s都不太上,小心过日子,可一天天过去,他和齐安东的事连带着齐安东和单玉的事还是发酵了。
爆发点在某本杂志刊发了对“不愿透露姓名”的一位电影工作者的采访。杂志是大杂志,不是花边小报,除了主要采访对象以外还有多达十数人的佐证。
报道说得很明确,他拿了齐安东不少钱,他的上一部戏和这一部戏都是齐安东一手搭的桥,上一部《夏日同盟》还有齐安东的投资。
可他利用完齐安东之后就把他一脚踹开,让卢开霁向齐安东施压,要和他分手。
“卢老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以为陈衍不想和齐安东在一起了不好意思说,就帮着说了一下。”
谁都知道卢开霁和齐安东是什么关系,恩重如山的人生导师,卢老说了话,齐安东还能不听?
“当时卢老身体不好,齐安东怕气着他,只能同意了。”
整篇报道细节详尽,甚至还有许多《高楼见青》的片场照,陈衍和齐安东在一起、陈衍给他递饭、给他倒水、两人聊天。
陈衍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每天都盯着网上的动向,这篇报道一出来他就看见了,脑子一炸,就知道大事不好。
文章传播速度迅猛,飞快上了热搜,连蹦好几级。
一时之间他的微博也被挤爆了,他抖着手打开扫了两眼,各种脏话生殖器满眼都是,好一点的也是拐着弯写着打油诗骂他。
他马上就关掉了微博,想打电话给齐安东,又拉不下脸。
找他干嘛?求他出来说句话?
他拉紧了窗帘,手紧攥着被子,头埋在枕头里,越想越急,越想越气,越想越害怕,想到他一出门就是个移动的靶子。他握起拳头,狠狠砸在床上。
齐安东看着那篇报道,面无表情,单玉也看不出他的想法。
他问:“东哥,这上面说的是真的吗?”
“你说呢。”齐安东皮笑肉不笑,你看我像这那种被人骗了又一脚踹开的傻子吗。
他觉得这篇新闻不止贬低了陈衍,也贬低了他和卢开霁,说得卢开霁像个被哄一哄就对陈衍言听计从的痴呆老头,他像一个死活要贴着陈衍、送钱送人被耍得团团转的冤大头。
“我原来还以为那些新闻是陈衍自己发的,可他不会这么蠢吧,这种事也说。”单玉猜测。
“本来就不是他。”
齐安东语气里有点不耐烦,被单玉听出来了,他心里一咯噔,怎么听这话齐安东还跟那谁谁余情未了一样。
“走吧,我们去吃饭,上次说好的,刚开的那家。”齐安东笑道。
单玉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多心了。那家餐厅他想去很久,笑逐颜开地跟着齐安东走了出去。
陈衍鸵鸟一样缩在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直到快递来了才顶着几天没梳的鸡窝头去开门。
快递小哥被他吓了一跳,眼圈发青,脸色灰白,活像白日见鬼,赶紧放下盒子跑了。
陈衍心想最近好像没买什么,拿过剪子划开纸盒,里面包着层层泡沫纸,他把纸扒开,里面是几张纸片和一个小盒子。
打开盒盖,刚看清里面装的什么,他手一抖就把盒子扔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也翻倒出来。
陈衍定在原地,脸色惨白,过了好一会才飞快跑到卫生间去吐了一顿。
闭眼咬牙做足了心理准备再回到客厅,拿纸巾去擦拭的时候没忍住,一个反胃又吐在地上。
一地胃液和呕吐物跟地上的保险套混在一起。
保险套是用过的,浑浊的液体一丝丝从里面淌出来,甚至冒着热气。
陈衍瘫坐在一边,他身旁是散了一地的纸片,各种□□和人兽□□的恶心图片,图片上的人都有他的脸。
过了好久他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拿了拖把把门口弄干净了,可腥臊的味道仍挥之不去。他又跪在地上,用抹布一遍遍擦着地板,恨不得在地上擦出个窟窿。
手指节抵在抹布上,也蹭得通红,又辣又痛。
他的胳膊支着身体,膝盖跪在地面,好像丧家之犬。
眼泪一滴又一滴砸在地板上。
就算上辈子也从没有人这么对他。
还是齐安东厉害,他厉害,他粉丝也厉害。陈衍想着想着就笑了,眼睛模糊地只能看到手里的抹布,又脏又臭。
齐安东和单玉饭吃到一半,就发现他们被狗仔跟了。
“东哥……”单玉紧张地喊他。
齐安东做了个手势,让他别出声。
他掏出手机打电话,然后招招手,让单玉跟着他走。他们一起身,本来还矜持的狗仔就坐不下去了,直接站起来向他们逼近。
齐安东拽着单玉从后门的通道离开,通道狭□□仄,充满食物的气味,他们在里面拐了几道弯,单玉只觉得眼前场景不断变换,眼里全是齐安东的背影。
他的心跳快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跑动还是因为齐安东。
“东哥,咱们像不像私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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