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一开始就这么做,”她轻声笑,“你比那个老男人强多了,怀上你的孩子应该也不是坏事。”
“不过听说你有了未婚妻,还真是让人遗憾呐。”
“待会儿她会过来吗?”
她慢条斯理的解开衬衣领口繁复而美丽的丝带,腰被勒紧时发出一声诱惑的喘息。
然而下个瞬间,她被一股可怕的蛮力揪住头发整个人掼倒在地上。
她好像在天旋地转中与男人的视线有一秒的相接,头发撕扯着头皮让她失声尖叫,比她更响的却是杯子被砸碎的声音,白色的瓷片在面前爆裂的景象让她条件反射的闭了一下眼。
司峻滴着血的左手握着一块横断开来的瓷片,纹丝不动得抵在她的喉咙上。
“闭嘴。”
他一开口让人觉得室温骤降了十几度,忍不住想要缩紧身体,用力的缩紧,像是垂死一样。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让人措手不及。
卓茵的思绪还停留在那杯被司峻“喝掉”的茶里。
声带振动时顶着瓷片锋利堪比刀刃的边缘,她的眼睫毛像被捉住的蝴蝶翅膀一样孱弱的扇动。
男人却在此时笑出了声。
“我也觉得我比邢飞那种老货强多了。”
司峻低头看着两腿间被钳制着的女人,她敞开的衣领里春光无限,柔软而饱满的胸脯因为惊惧过电似的颤抖,他俯首在她耳边,“是他指使你这么干的?”
卓茵跟在司峻身边三年,谈不上知根知底却也了解他一些为人和习惯。
比如他发火时的反应,比如他威胁时的语气,比如他想要一个人的命的时候,连身上的古龙水味都散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她甚至觉得现在去死会是个明智的选择。
“你觉得怀上我的孩子我就会放过你吗?”
男人在她耳畔低语的口吻几乎是柔情的。
“你不会毁掉我的婚姻,也要挟不了我的。”他说,“我这样的人怎么配有孩子呢?”
“到了,出了电梯门就是司总办公室了,童先生。”
“谢谢你。”
把前台接待留在了电梯里,童佑茗提着纸袋踏进静谧的走廊,敲了敲董事长办公室的门。
但由于门本身是虚掩的,扣了两下就吱呀一声开了。
那时的景象没有在他瞳孔里停留太久。
他记得手心里攥得全是冷汗,但是依然尽职尽责的紧紧把纸袋握住了,敲打在身侧发出刺耳的声音。
——好在办公桌前的那些人并未对这个局外人分散过多的注意力,让他一闪身躲在了背光的墙角,有时间去消化梗在喉中的惊慌。
他好像被自己吓坏了,忘记去想事情本应该是什么样子。
办公桌前的男人们穿着整齐一色的黑西装,两边架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她因为脱力而交叉着双腿,让簇拥的人们中出现了一个缺口,露出坐在桌子后面的司峻。
他垂着一只手,落地窗外苍白的光线从他的斜侧面直直打过来。
童佑茗想起他在医院里同他告别时的那一幕。
“把她弄出去。”
——这声音陌生得令他难以置信。
“看看警局愿不愿意要人证,不要的话就送给邢飞的老婆。我想嫂子肯定有很多话想跟她说。”
“总之别让我再看见了。带话给你们宫少。”
而在那些公式化有如符号一般的手下们准备离开时,司峻抬目,“慢着。”
“给她穿件衣服。”他皱着眉吩咐,“太难看了。”
女人没有挣扎也没有哭泣,她长长的头发在半空中荡来荡去,他们冷漠而平静的从童佑茗身前经过,直到大门在他眼前猝然关闭,冷不防泼了他一身不知所措的寒意。
拔腿就走的冲动没能驱使他。
“童童。”
因为他听见男人在叫他。
“过来。”
又是他所熟悉的、属于他认知中的司峻的声音。他觉得身体里被种下了什么蛊,让他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无法不顺从,他拖着脚步像在沼泽中逶迤前行,又像走向万劫不复;他想让自己不要就刚才发生的事情做过多不负责任的臆测,当那只是一场他无意间撞破的私人恩怨,可自己却连抬头望过去的勇气都没有。
他怎么能没有呢?
“乖,”他听见,“到我这儿来。”
——他只是陡然意识到这个会指着自己左心房说情话给他听、吻他哄他给他熬粥的男人,也许是个魔鬼。
第18章
空气在无形中凝结成的壁垒,在童佑茗看到司峻血迹干涸的左手时出现了松懈的迹象。
他似乎被慢慢赋予了一种新的本能,一种面对对方时真实而又盲目的心软。这种突兀的感受总算惊醒了他,他放下纸袋从口袋里摸了两次摸出一包湿巾来,弯着腰去擦司峻的手,他脚边还散落着些尖锐的碎瓷片,以及女人遗落的黑色高跟鞋。
被染成淡淡粉红色的湿巾丢在地上。
司峻伸手拥紧他,埋头在他绷直的腹部。
“不要怕我。”他在亲吻中拼凑着简单的字句,“童童,别怕我。”
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
“上辈子”他不知廉耻一次次践踏对方的信任,自大、愚蠢而不设防,这辈子却还是以如此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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