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百年孤独(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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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深深觉得,自己这个弟弟就是个没心的。这些天的相处,对他好像就是过眼云烟,没在留下任何印记。
多少次胤禛看着弟弟冷淡陌生的目光,都想开口说一句:我们半年的相处,真的就什么也不算?
大臣们很奇怪,明明好的如胶似漆的两兄弟,怎么忽的就成了敌人。
胤祯摆出搭救康熙这张大旗,大臣们纷纷开始站队。
战争已不必赘言。
从五月到十一月,暗涌变成明流,最后化作铺天盖地的大潮,席卷了京城。大至亲王宰相,小至无品末流的差役,全部深陷其中,没有一个人能幸免于外。
对京城百姓而言,这是城头变幻大王旗的一年。
先是一场让所有人讳莫如深的逼宫。接着康熙皇帝大行,四阿哥代为摄政。摄的好好的,突然走了,京城被大阿哥接管。然后四阿哥回来登基。
平静了几个月,大阿哥起兵被抓,最后开始了十四阿哥与四阿哥之间的斗争。
一直到十一月,十四阿哥掌握了北京城乃至天下,四阿哥被封到天津做了个闲散亲王,百姓们还惊魂不定。
因为康熙皇帝被救出来了,八阿哥也对皇位也有些意思,这二位爷绝对不好惹,谁能保证着三股势力不会再来新的一出。
政治混乱,钦天监的官员们也乱。京城的百姓们十二月份才拿到新一年的年历。
对农民来说,这才是大事。没有年历,就无法按照历法干活,甚至清明祭祖也闹不清是哪天。
为了不耽误农时,其他偏远地区都派专人快马加鞭的送了下去。
前一年康熙在位,年号是康熙五十年。去年四阿哥登基,年号雍正。新皇帝准备把去年称做雍正元年。
百官劝新皇帝,您没取四阿哥的性命,让他在富庶之地做亲王,已经是傻的不能再傻的妇人之仁了。当然,您要愿意,也可以说是宽容。宽容这种品德,还是很不错的。
新皇帝泼了为首的王大人一脸墨。
王大人擦了擦脸上的墨汁,淡定的继续说,可您居然把去年定做雍正元年。臣知道皇上是出于诚实和自信,但您若这么做了,就等于承认四阿哥曾当过皇帝——当过和承认当过是两回事,性质上差别很大——倘若这位四阿哥和他的子孙将来想推翻您,资本就相当充足。
新皇帝有点下不来台,说此事容后再议。
刘大人步步紧逼:请皇上现在就给个说法。
新皇帝含恨退步。
鉴于康熙皇帝当时未崩,去年仍定做康熙五十一年。新的一年称乾明元年。
新皇帝下朝回乾清宫,气呼呼的抱怨,反了反了,这帮汉臣真是反了,一点面子都不给朕。朕说东,他们偏要说西。长此下去,干脆朕当大臣,他们当皇帝算了。
新皇帝一拍桌子,朕当年在青海的名声难道是白来的,他们怎么就不怕朕。
曹大人笑着说,皇上,他们再怎么跟您争,不都是为了您江山永固吗。您跟他们生什么气。若不是您政治宽松,将满臣和汉臣一视同仁,他们也不会如此为您卖命。
一个满臣大大咧咧的往圈椅上一座,喝了杯茶,爷,是您自个儿把他们惯坏了。(曹大人:叫皇上!)瞧瞧,大阿哥在边疆杀敌,二阿哥去了湖南,四阿哥当了亲王,八阿哥在朝为官,当初那些站在您对立面的大臣,除了贪太多财的和手上有人命的,几乎全都活着。
您还鼓励他们实现抱负,一展宏图,让他们和言官一起挑您的错处。您能说不是您自己惯的?对了,据王大人所言,这似乎叫宽容。
新皇帝指他的鼻子:朕把你也惯坏了!
满族大臣想到别的,摸了摸鼻子,讪讪的。
曹顒笑道:“皇上,您其实很欣慰吧。”
介福孤零零的端茶倒水,没人管他。来保捧着茶杯,满腹心思。
胤祯收敛了表情,慢慢踱到窗前,望向雪景。空气清冷,又是一年大雪。
康熙被奉为太上皇,住在前面的畅春园里养身体,脾气大得很,一直懒得见胤祯。
这也难怪。康熙本来以为自己病的快死了,忖度着挑新皇帝。
结果儿子们一个两个不省心,自有想法,不让他挑。
老大老八逼宫,老四来救他,结果等老四把老大和老八赶走了,老四决定自己逼宫。
唯一被他误解了的是老二。然而仔细想想,也不算误解。后来老十四赶走老四,自己上台,老二不就充当了他的死党兼帮凶么。
康熙很疲惫。这些儿子,有他爱的,有他不爱的;有他细心呵护的,有他随便放养的,结果不管怎么对待,都殊途同归,走上了一条路。什么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临近一月,康熙在畅春园的湖上钓鱼。水岸雪堆环绕。
水波颤了几颤,康熙知道有船过来了,就是不回头。
胤祯踩上康熙的小船,低头穿过乌蓬,坐到康熙身边,看着冷清的苍玉般的水面。
“皇阿玛,冬天也有鱼可钓吗?”
康熙懒得理睬混账儿子的搭讪。
又坐了小半个时辰,儿子仍然没有离开的迹象,他才爱理不理的说:“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钓的是个意境。”好了滚吧滚吧,我已经回答你了,别烦我了。
当时康熙被胤禛软禁了一年,终于等到十四阿哥接他出去,本来很高兴。但十四阿哥背后的禁军,让他渐渐息了心思,懂得了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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