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西南战场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快报,“见过王爷,开阳兵败,叛王阙非在风林涧自尽身亡。”
阙凌简面上掩不住的喜色,拍桌而起,笑道:“太好了,来人,备马,本王要进宫面见皇上,告诉皇上这个好消息。”
“恭喜皇上,恭喜王爷。”
“好了,你也累了,下去领赏吧。”
话音一落,等差兵再抬头的时候,阙凌简早就不见人影了。
阙凌简一进宫就直奔御书房,这一年多,他常在宫里走动,皇上对他也看重,宫里的人早就习惯经常见到东齐王,但像今天这样喜形于色倒是很少见,料定前方是有好消息了。
御书房门前伺候的太监刚要禀报,阙凌简挥挥手,迈开大步,直接进去了。可没走两步,里面的谈话让他止住脚步,其中一个是皇上,另一个是……淳于冉。
“皇上,您歇会儿,喝杯茶,臣给您捏捏肩膀。”
“恩。”批了一上午的奏折,阙九湛也是真累了,不过有淳于冉在旁边协助,效率还是不错的。
阙九湛将手上的奏折批完,握住淳于冉的手,向后靠去,闭上眼睛,淳于冉轻笑了一声,抽出手,帮他揉捏了头部,又体贴地拧了条温温的手巾敷在他眼睛上。两人的动作像排练千万遍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默契。
淳于冉半蹲下|身给阙九湛敲膝盖的时候,眼角的余光闪过一抹墨绿色的袍角,“皇上?”
“恩?”阙九湛懒懒地应了一声,“冉,有话你说。”
在阙九湛和阙凌简都看不到的地方,淳于冉咬了咬下唇,眸子中幽光隐现,稍一停顿后,问道:“皇上,看最近的折子上捷报频传,这战乱也快平定了吧?”
“差不多了,剩下的那几个就如秋后的蚂蚱,也没多少光景了。”
“臣听大臣们私下都在传,这次能这么快平定战乱,东齐王的那帮精兵强将可是功不可没。”
“恩,凌简确实帮了朕的大忙。”这点阙九湛不能否认,当时他虽去了亲笔书信,但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劝动阙凌简,儿时的那点情谊早随着时间淡没了。
“皇上真打算将永佳赏给东齐王吗?如果有了永佳和东齐合并,东齐王就拥有了西陵最大的封地。”
“朕知道你的意思。”阙凌简本就威望颇重,加上这次平定叛乱,在天下百姓面前大大地露了一次脸,就连史书上也要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些他都不会计较,但以阙凌简如今的声势,再将永佳封给他,以后别说削藩了,就会朝廷想遏制他也非易事,但任其发展壮大,一旦他有反心,后果不堪设想。但当时的情况,他如果不施以重赏,做给其他的藩王看,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皇上,您就没有想过,事成之后,将东齐王……”
“冉!”阙九湛将脸上的手巾摔到他身上。
淳于冉双膝跪地,“皇上息怒,是臣逾越了。”
“以后这件事莫要再提起。”落入有心人的耳朵里就是话柄。
“臣知道了。”
“起来吧,地上凉,别跪在那里。”阙九湛伸给他一只手,淳于冉反握住起身,“谢皇上。”
阙九湛亲他一下,摸摸他的脸,笑道:“好了,冉,朕这里没事了,你也陪朕忙了半天了,回含章宫休息吧,朕晚上去陪你用晚膳。”
阙凌简此时不出声不行了,他加重脚步走出来,淳于冉看他脸上很平静,并无异样,甚至嘴角还带了一丝喜色,他怀疑阙凌简是否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当然如果他能看到阙凌简俯身时紧紧握在袖筒里的拳头也许就不会有此怀疑了。
淳于冉名义虽然算是阙凌简的表兄,但阙凌简一向没怎么将他看在眼里,况且两人的身份地位也相差悬殊,所以每次淳于冉见到阙凌简都要恭恭敬敬地行礼。
“淳于大人是皇上的近臣,不必如此多礼。”阙凌简第一次这么凝神打量这个淳于家所谓败坏门风的表兄,他原先以为这个人性子足够服帖柔顺,才入了阙九湛的眼,阙九湛本身性子最恶劣不过,却偏偏喜欢亲近心性温和的,永佳王爷是,淳于冉也是,但今日一见,才发现他这表兄真是不若表面来的柔顺,听听方才那番话,真可谓深藏不露啊。
“凌简什么时候来的?是有什么事吗?”除了年少相伴时期,阙九湛对阙凌简一向是态度温和,礼节上挑不出半点错处。
“臣也是刚进门,不知道有没有打扰皇上和淳于大人。”
“淳于爱卿正要走,凌简来朕的身边坐。”阙九湛指指他身边的椅子。
阙凌简一撩衣摆,在他身边落座,掏出怀里的信件道:“臣这次进宫,是有个好消息要禀报皇上,开阳败了……”
“是吗,太好了,开阳这一败,天下太平之时指日可待……”
两人头并头地凑在一起,谈论着前方的战局商讨着天下太平之后的安民措施,很多观点都不谋而合,两人越说越兴奋。
淳于冉立在下面,低着头,悻悻而笑,深施一礼,转身离去了,正说得兴起的两个人谁也没留意到他的离开。
宣宁三年二月,天下初定,阙九湛下旨将永佳封赐给阙凌简,同年四月,阙凌简回到东齐,三个月后,也就是宣宁三年七月,阙凌简联合中茂王阙弘毅,以及东齐临近的几个藩王同时起兵,这里面很多都是当时追随阙凌简归顺朝廷的,当时双方的形势是,这些藩王手里的军队在各地剿杀叛军的过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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