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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浓重的脂粉味道夹杂着酒味和各种调笑的声音扑面而来,大堂里人山人海的,好在这里的老鸨和南宫宁阁似乎很熟,就是刚才出声喝止千红的那个人,亲自领着他们从旁边的小楼梯上了二楼的房间,房内的酒菜已经摆放好了,看来是早就打过招呼了,守门的小丫鬟早就心思伶俐的又添了一副碗筷和酒杯。
“宁公子,这可是最好的房间,推窗就能看到对过的台子,我们的玉染今晚就在那里登台。”老鸨四十上下的年纪,周身裹着丝质衣衫,身材已经走形的厉害,此刻正一脸献媚的笑意对着南宫宁阁。
“那就多谢刘嬷嬷了。”南宫宁阁轻车熟路的从袖子里掏了一锭银子给她,潇洒地挥挥手道:“好了,我们有事要谈,你先下去吧。”
老鸨子揣好这好大一锭银子。陪着笑脸躬身出去了。
南宫宁阁这才用力的摇摇扇子,吐出两口气。说道:“这是什么破地方,让人享乐还是遭罪的?这劣质的香粉熏死我了,差点当着她的面吐出来。”
“自然是比不得你在京城相好的花魁娘子。”南宫静深给莫南槿倒了一杯酒,说道。
莫南槿闻言,刚要端起的酒杯又放下来,对着南宫宁阁,皱眉问道:“你常来这种地方?”
南宫宁阁没想到莫南槿突然问他这个问题,怔了一下,下意识的就想胡说两句糊弄过去,不过在莫南槿清亮的目光,有些气短,于是不是很清楚的说道:“当时不是年少吗?这些年去的少了。”
奇怪了,自己干嘛心虚,他是皇上的心上人,又不是自己的,可他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自己那时候糜烂的生活,还真有点心虚了。
“好像开始了。”南宫宁阁转开话题,不过确实是开始了。
南宫宁阁起身推开对面的窗子,大堂里众人安静下来,对面台子上吹放的红纱帐在几个女子的舞动下,已经层层的撩了起来。
“故弄玄虚。”南宫宁阁评价一声,坐了回来。
等红纱齐开,露出里面一张暖榻,背身侧躺着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子,红纱裹身,且舞且行,等转过身来,果然是艳丽无双。大堂里众人轰然叫好,只是莫南槿看此人并不是月遗一族的人。
就在众人被跳舞的女子吸引住全部目光的时候,一道琴声从屏风后响起,初时如山间幽谷,溪水缓行,桂花闲落,少许,豁然明朗,水流欢快,田野里生机勃勃,彩蝶翻飞,到了收尾处,却又大气磅礴,滚滚入海,纱衣女子跟着琴声或急或缓,上下舞动翻飞,可说这琴声赋予了舞蹈以灵气,莫南槿对于琴艺一道虽然没有深研究,但是耳濡目染下,还是分得出高低的。
南宫宁阁刚赞了一声好,琴音却急转直下,处处弥漫暧昧和挑逗,纱衣女子身上的轻纱边舞边脱,很快就只剩下个亵裤和肚兜了,俯身下腰,抬腿扬手,看得底下的男人们各个急得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吆喝。
一舞方歇,就在众人以为这就是今晚竞标的美人,开始竞相出价的时候,就见老鸨上台了,她先示意众人安静,作势轻咳了几声,说道:“今晚是玉染的chū_yè,我先请他出来,今晚全凭他做主,只要他看上眼的,今晚就是他的入幕之宾。”
“什么这个人不是玉染?”
“美人在这里?”
“怎么会是这样?不是价高者的吗?”
“这是什么规矩?”
“……”
下面揣着钱来的富人们反对声不断,倒是有几个年轻,相貌也不错的,暗自窃喜,这样一来,他们的机会就大多了。
就在众人的喧闹声中,一道身影才屏风后走出来,怀里抱着琴,绿色紧袖绸衣,容貌细致秀美。最特别是眉间三瓣银莲含苞待放,他冷淡的扫了堂下众人一眼,被扫到的人不自觉的屏气,他却突然粲然一笑,明若海棠,准确的指着莫南槿的方向,说道:“就是他了。”
莫南槿清楚的看到他嘴唇微动,无声的说的那句话,“好巧。”
慕亚,当初在北原太子被杀事件中神秘消失的人。
我从来不相信世上有如此多的巧合,慕亚,你今天现身,所为何来?
82、当年的事
慕亚刚说完这句话,大堂里“哗”的一声就乱了,他们今天晚上本来就听说有月遗族的美人才巴巴的揣了银子赶来的,现在可好,想几句话打发人,没门。
但凡敢出来逛楼子的主儿也不是缺钱的,这下子闹起来,老鸨如果不去管,那就是和自己的财神爷过不去啊,那她还要不要在昭阳待下去了?实在没办法了,看众人闹得厉害,大有拆楼子的架势,只好把她珍而藏之那个红衣舞姬拿出来对付一阵子,哪知道众人没见到慕亚时还好,看完了慕亚再看舞姬,神态举止间,那就不是一个档次,他们这些人大多是冲着月遗美人的名声来的,至于月遗族的美人到底有多漂亮,大多数人都是没见过的,现在看到了,确实是风华无双。
老鸨望着下面涌动的人群,第一次后悔自己贪钱了,两个月前,这个自称玉染的人找到他,说要在她这琉璃阁挂牌,唯一的要求是客人只能自己选,并且付给她大笔的银两,她心里虽然觉得此事有蹊跷,可是实在耐不住那银光闪闪的诱惑。
“玉公子,你看这……”老鸨拿着花手绢不停的擦满头汗,为难的拉住不管不顾就要上楼的慕亚,她这琉璃阁都要被人拆了。
“关我什么事?”慕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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