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一来,学堂就必然不可能再保持民间性质了吧?”
“这点贤弟不用担心,在学堂未作出大成就之前,此事会由愚兄负责,完全机密进行,你绝不需要害怕丢了皇室的脸面。”一边安着张静的心,文瑞一边又暗暗感叹了:没想到在人人都会抢破头的皇帝投资这种好康面前,这个少年却依然先考虑了自家学堂,这要说出去,可以让多少士大夫颜面扫地!
心里这样想着,望向张静的目光就愈发温润如水起来。
受到这样目光的鼓励,张静的胆子又莫名大了一点,舌头再次不受控制:“话虽如此说,但小弟方才所说想法到底和传统相悖,难道皇上肯定不会责怪吗?”
“这点愚兄绝对可以保证,无论成与不成,绝不会令你学堂难做,你大可放心。”
文瑞胸脯拍的山响,包票打的十足十,这才见张静面上终于放松下来,眉眼之间也总算带上了点笑意,站起身一揖到底:“既如此,小弟在此先替学堂上下谢过文兄了!”
文瑞忙上前扶了:“不妨事。我家文祈还要请贤弟将来多照顾呢。”
……好吧。张静自我安慰:看在这小王爷刚卖了自己那么大一个面子的情分上,就不追究他把自己当保姆的责任了吧。
既然事情谈到发生分歧要文瑞回去见了他大舅才能决定,索性就先搁在一边。按张静的意思,既然已经无话可谈,他就打算要回去。但是别说文瑞自然不会随他愿,就是文祈,在一旁苦等了很久,现在终于看到大人们都闲下来,也心急慌忙的缠着他们要陪他玩耍,完全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看看眼前已然在厚地毯上笑闹成一团的父子二人,张静叹气。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走不成的,干脆也脱了鞋靴,走到那围栏中,拿着文祈的玩具一件件细瞧,这才发现这些小玩意儿制作精巧,绝对不是外头商行里那些能比的。可惜文祈年岁还小,哪里懂得爱惜,好几样草编的精致虫鸟都已经被拆了头翅膀,散落一堆,颇为可惜。
看了一会儿,见一旁父子俩还在玩得不亦乐乎的猜骰子到底在哪个手里。张静也不去管他们,从玩具堆里翻出一副华容道来,白玉的板子,墨玉的滑块,拿在手里就能感觉得出那种凉滑温润。张静咋舌,埋头玩了一会儿,倒也没觉得这昂贵的玩具能比普通小贩手里卖的竹木刻的有趣多少。
文祈和他老爹玩闹一会儿,见张静总不加入他们,终于耐不住,一把扑过来,就把手里一个攒的湿乎乎的什么东西往张静嘴里送。张静一把握住那小小拳头,里面原来是块啃了一半的肉脯。
文瑞在一边唯恐天下不乱,见张静不肯吃,就又拿了一块干净的,教导儿子:“怎可以拿自己咬过的东西给小叔叔,要拿新的。”
边说边做和儿子一样的动作,把手里的肉脯往张静嘴里送。张静被闹的哭笑不得,把两人手里的肉脯都夺了过来放到一边:“我不饿,吃不下去。”
文瑞就去和儿子装可怜:“你看小叔叔讨厌我们了。”
偏偏文祈鬼灵精怪,一把抱住他老爹脖子,眼泪汪汪的望向张静,活脱脱张静真的欺负了他们父子俩一般。张静只觉好笑,拿他们没办法。
三人又玩闹一阵,就听有人来敲门,说是太子和三皇子驾临,闻知睿亲王在此,特来请文瑞过去一叙。文瑞这才无奈起身,整了下衣冠,看看张静还是和儿子玩在一处,全然不为所动,心下明白他对这些应酬只怕也是十分不上心,干脆就留他在这里和儿子一起。嘱咐了几句,来到外头,又关照了人看顾,不要随便让别人进去,这才下楼去应付他那些表兄弟们。
文瑞走后屋子里少了一人,不觉就有些冷清,文祈也闹的乏了,缠着张静给他讲了会儿故事,趴在地毯上要睡。张静怕他着凉,要抱他去一旁软榻上,无奈文祈十分喜爱那羊毛毯子,死赖着不肯动,张静只得将榻上的软枕和薄被都拿来地毯上,给文祈铺盖了。文祈躺的高兴,拖着张静一起睡,不知不觉两人竟真的就找周公玩耍去了。
再说文瑞,虽然下了楼,心思是不对的,只是怕这些表兄弟们看出端倪,将来会有什么动作,不得不按捺下来,小心应付着,一来一去,再回到楼上时也堪堪将要一个时辰之后,天色都已擦黑。门口候着的被主子半路从家里喊来的小蚬子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猛可里看到主子出现,一个激灵,忙站起来就要请安。
文瑞此时已经推开屋门,一眼就看到地中间睡的人事不知的一大一小,忙摆手让小蚬子不要说话惊动了他们。自己悄悄走到二人身旁,见他们依然睡的深沉,心中就觉温柔无限,让他们继续睡着,自己去一旁书案旁挑了灯,看些卷宗打发时间。
等到张静和文祈自然醒来,天色已然完全黑透,张静羞赧,心里又着急自己这大半天不见家里只怕要担心,慌忙的要走。文瑞见他着忙,大概猜到他所担心,也就不再留他,只将日间自己所见凡是张静看过觉得有趣的小玩意儿装了一大包,派了小蚬子护送他回去。至于中午那个食盒,小蚬子下午来的时候已经跑过一次张家,否则留到现在,这屋里那么暖和,大概早就馊了。
张静想要推脱,文瑞就用文祈当借口,最终张静只得妥协,由小蚬子陪同回书院。文瑞这里安排好,这才整理一下,准备进宫去和自己舅舅讨论下新的学堂建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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