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某一间的窗户被推开,张小承探出颗脑袋,挥着爪子:“邵总邵总!这边!”
未来大哥把留着鼻涕的伙伴拽起来,朝向张小承:“邵总是谁?”
张小承瞪他,完全没有呵护小孩的自觉:“老实点,不许乱说话!”
未来大哥也就年纪小个子矮,气势半点不熟张小承:“是来找程涣的吗?”
张小承嘀咕了句“没大没小”,直接从窗户里爬了出来跳到院子里,走到邵峋面前:“邵总你跟我来,别听那小崽子乱喊,他是被涣哥宠坏了,没大没小。”
邵峋朝那两个小孩儿看了一眼,走过的时候,余光又瞥见那规规矩矩不吭声地拉了那嚣张的未来大哥一把。
邵峋也和佩服自己,偶尔开会可以听不见分析师诌的那些数据报告,但听墙根永远一字不落。
他听到以下对话——
“嘘,他是程涣哥哥的老婆。”
“真的?”
“不骗你,我听院长说的,程涣哥哥只带自己老婆来。”
被强制变性的邵峋暗自抖索了自己那颗愉快跳动着的心脏,像只带了皇冠的公鸡似的,骄傲地抬起了投资人那高贵的头颅。
——老婆怎么了,别说女的,撂在程涣这儿,变性他也愿意。
进了屋子,张小承才道:“涣哥刚睡醒,去厨房了,我给你拿双拖鞋。”
邵峋站在玄关,目光穿过玄关和客厅之间透明的玻璃门,发现这屋子和程涣的公寓除了同样烟火气重点之外,一点也不一样,有些杂乱,且到处都是小孩的东西。
邵峋心中有数,但等张小承拿拖鞋转身过来的时候,还是一把将人领子掐住,低声道:“问你件事。”
张小承抱着拖鞋,眨眨眼睛,茫然得近乎无辜:“啊?”
邵峋就说了几个字:“孤儿院对吗?”
张小承愣了愣:“啊,差不多吧。”想再解释,被邵峋打断。
邵峋从他手里接过拖鞋:“行了,我知道了。”结果套上脚才发现,竟然是一双蓝粉相间的兔耳朵拖鞋。
从小到大都没有过可爱装备的邵社会主义接班峋也跟着愣住,心里第一反应是,这什么玩意儿,接着看向张小承:“换一双。”
张小承解释:“新的就只有这一双的,其他都小,你也穿不下。”
邵大佬没有废话:“粉蓝这个颜色你觉得我能穿?”
张小承又无辜地眨眼睛:“也没什么吧,涣哥也穿得这个,这双是我情人节淘宝搞活动的新买的,一对呢,涣哥那个是粉白的。”
邵大佬自问自答:“嗯,能穿。”
张小承没怎么反应过来:“……”
邵峋一身禁欲感职业装配着双兔耳拖鞋推开了厨房的大门,程涣正在摆盘,闻声抬眼,两人目光撞了个正着。
程涣把热锅转身放进水池:“你来得巧,可以蹭一顿午饭。”
邵峋进门,把厨房门合上,本来计划第一眼先确认程涣脚上是不是兔耳朵拖鞋,可他的眼睛没给他这个机会,一瞬不瞬只顾盯着脚脖子以上的部位了——
程涣今天穿的非常随意,白t灰色中裤,t恤下摆掐到中裤的松紧带里,纤瘦过头的胳膊和小腿全露在外面。
邵大投资人不久前刚刚开完数据分析会,这会儿却把严谨的数据模型全还给了分析师,他就着程涣的白胳膊和脚踝骨,默默在心里想——
四舍五入跟脱了一半衣服没区别啊。
又掐头去尾换算:这可是程涣自己脱的,不是他强制的。
程涣烧个午饭,一头热汗,根本不知一身偎贴西装的邵峋顶着人面揣着颗滚烫的兽心在换算什么,他在水池边洗了把手,又抓了衣服下摆,捞起来擦汗,侧身疑惑地看邵峋:“你干瞪眼看什么?”
邵峋正大光明且不动声色地朝程涣平窄的小腹瞄了一眼,叹气道:“哎,宝贝儿,你别一见我就脱衣服啊。”
程涣盯着邵峋,默默把t恤下摆放回去,还保守地掖回了松紧带里:“这样行了?”
邵峋还跟真的似的松了口气:“可以了。”
程涣把手假模假式地伸向水池的锅柄:“欠抽呢吧。”
邵峋站在门口笑:“我开了一个多小时过来可不是找抽来的。”
厨房不是说话的地方,程涣抬胳膊擦了个汗,朝邵峋那边的大门走去,邵峋侧身,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什么递过去:“擦一下。”
程涣低头,看着邵峋手里的东西,愣了下。
那竟然是方手帕。
身体反应比脑子快,等程涣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从邵峋手里接过了手帕,又被自己这个下意识的回应给弄得反应不及,呆呆地把手帕举起来擦脖子,心里却讷讷地想:这什么年代,还有人用手帕。
邵峋看着程涣擦汗,也暗暗惊叹:用了他的手帕,跟上了他的床没差别吧?
嗯,没差别——大数满分的学霸如是想。
厨房热腾腾的红烧排骨也快盖不住这沸腾的多巴胺、荷尔蒙了。
程涣和邵峋几乎是同时回过神,两人默默对视一眼,前者捏着手帕朝外走,后者终于抽空低头看了眼程涣的脚——拿着万把外快的张小承没有骗人,果然是粉白色的兔耳朵拖鞋。
邵峋几分钟的工夫心算了n道数学题,这会儿又开始浮想联翩——东西都是成对的,同居没跑了。
率先走出厨房的程涣脚步也有点飘,他捏着邵峋的手帕,暗暗纳闷地想,那天鱼塘饭庄回来也没多久,今天见到邵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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