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除了你之外已经没有任何人与我搭戏。”留下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谨之率先转身进门。
程惟那种不动声色的魅力具有何种能量,谨之是再清楚不过了。
和这个物欲横流的世间的任何人都不同,程惟像是一个漫游者,姿态从容随意,不介意长年同人群逆向行驶。他努力经营自己的事业,从不推卸一个男人所应该承担的社会责任,然而即使做得成功也不沉湎于其中,依旧在东奔西走的旅行中释放生命里更大一部分的热忱与感性。这种同时拥有着淡定和神秘的独特气质让他如同是白与黑的综合体,很容易吸引异性,女人们几乎可以在他身上找到她们所渴望的一切要素。
回想起刚刚卞可琳那热切的神情,谨之不禁抚上了自己的脸,在面对程惟时他是否也会不由自主地呈现同样的渴望?
谨之重重地倒在床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听到房门被扭开的声音。回过头去,程惟边擦头发边走过来。
“难道你都不知道要敲门的吗?”
程惟把潮湿的毛巾搭在一旁,伸手向下搂住谨之的脖子,笑着说:“敲门让你有时间收起这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吗?”
“说什么!”谨之悻悻地推开他。
“吃醋了,嗯?”
谨之认真地看住程惟,目光很专注,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说道:“你是有魅力的男人,我为此高兴,因为你是我的,别人只能观赏而不能靠近。”
“你的话怎么让我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笼子里的某种东西?”
“我让你有束缚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谨之曲解了他的意思。
“别这样说,谨之。”程惟有些无奈了。
“……我不是想向你索求什么,我只是——爱你。”谨之就着原本的高度,抱住了程惟的腰,将脸深深埋入他浴袍的衣襟中。
“谨之……”
程惟怎么能不动容?这样一个不管何时都冷静自省的男人此刻正深情地拥抱着自己,坦率地展露内心弥足珍贵的脆弱和无助,如同一种无言的信任与交付。
他双手扶上谨之的肩头,蹲下身子,与之平视:“谨之,无论如何我想要你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如果说爱是一种需要言明的信诺,程惟正在试着给予。
“有多重要?”谨之的追问并不急迫。
“重要到我已经打算为你重新整理我的人生。”
“……”
没想过会听到如此惊人的答案,谨之的胸口瞬间起伏加剧,情感的烈火被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凶猛点燃。
烧灼的视线穿越面前近在咫尺的人,看到了卞家花园里远远的那抹风采超然的身影,看到了那人偶尔讲起旅行见闻时就会丰富起来的肢体语言,看到了那张在父母忌日当夜浮现出孤独和惘然的清俊面容……谨之好像突然之间懂得了什么。
充实自立,桀骜不驯,有太多的执著,也有太多的无情,爱情对于程惟这样的人来说或许一直都是过于虚幻的感觉,在遇上自己之前,他在自我的领域中是绝对的主宰,是站在山巅上那个独一无二的佼佼者,所以,毫无保留地融合和奉献并不是一件可以瞬间达成的事情。
浑噩度日游戏人间的谨之必然不是谨之,按部就班循规蹈矩的程惟也必然不是程惟,而爱情永远不该是彼此的枷锁……
内心有豁然开朗的感觉,许久以来的困扰终于得到解答,原来他和程惟之间的问题不是在于谁做出更多的妥协退让,而关键是如何能够不折损真实自我地进行相处。
抿了一下嘴唇,谨之的语气变得轻松:“听你这样说,我感觉非常不错。”
“你很容易满足。”
“没错。”洒脱一笑,谨之站起来,向外走去。
“干吗?”程惟在背后叫住他。
“下楼做饭,芝锦今晚点菜了。”
“哦?她——”程惟有些惊讶。
“没错,我用真爱的力量打动了她。”
“行了你。”程惟笑着赶上脚步,牵住了谨之的手。
“还没好吗?我饿死了。”正当两个人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时,等得实在太久的芝锦终于忍不住下来巡视。
“快了,”谨之应了一声,然后对程惟说:“你跟芝锦出去吧,剩下的交给我。”
“好。”程惟洗了手,跟芝锦一同来到外间的餐厅坐下。
他们同时把目光投向一扇玻璃门之隔的谨之,脸上都不由挂上了笑意,只是其中的含义有所不同。
这时芝锦转过头来,很慎重地开口:“程惟,我要向你道歉,昨天晚上我失态了。你知道我并不是个刻薄的人,我只是太过惊讶。”
“可以体谅,而且我也很高兴你能够最终接受——谨之他很需要你的认同。”
“那你呢?”
“我也同样。”
芝锦笑出声来,感慨地叹息着说道:“程惟,你能不能不要任何时候都表现得如此得体?你这一点最让人招架不住。”
“我会尽量改正。”程惟也笑。
“其实我真的没想到哥哥会被你改变,你知道他原本不是……”含蓄的怅然通过芝锦低垂的睫毛静静地流淌出来,“这也再次印证了你的致命吸引力所向披靡。”
“据我所知,谨之是个绝对有定力的男人。”
“的确,跟他在一起,做事也好恋爱也好,都很容易让人投入进去,这就是为什么你会觉得他男女朋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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