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瑾闻言,又转头看了一眼封白,皱了下眉,有些犹豫道:“这……是否会太过招摇了?”
以封白的样貌和一身红衣打扮,若是和他一起走上街市,会十分引人瞩目吧,何况他明日就该回童府教学了,封白又要以何种身份进去?
封白自是听出了沈奕瑾的话外之音,但也没有开口,只是抱着手臂安静的看着他。
猜出了沈奕瑾的想法,施南钺拍了下他的肩膀,又对他安抚的笑了笑,道:“封白会在暗中保护你,只有在你有危险时,他才会现身,你且放心,他不会影响你生活的,旁人也不会发现他。”
尽管施南钺这么说,但这么被人暗中保护,沈奕瑾还是有几分怪异,觉得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注视之下,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处在危险之中,封白的保护,是非要不可的,因此,他抿了抿唇,思索了片刻,到底是不再多说,轻轻点了一下头,同意了。
见沈奕瑾同意,施南钺又偏头,对一旁的封白叮嘱道:“你务必要保护好沈兄弟。”
封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自信一笑,保证道:“师兄你放心,有我在,他出不了事的。”说完,他便一个纵身,不见了踪影。
沈奕瑾听着声响,知道封白并没有离开,只是跃上了屋顶,他抬起头,便看那一抹绯色的身影蹲在屋檐上,见自己看过去,还抬手朝自己摇了摇,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换了个姿势坐下。
收回目光,沈奕瑾想了想,对施南钺说道:“我家只有两间房,他如果要留下来,就只能和你一间房间,可以?不过被褥倒是有干净的,可以再分你一床。”
施南钺微微一笑,颔首道:“无事,封白同我住一间就好了。”他是个武将,行军在外,向来没有那么多讲究,这点小事,自然不会介意。
闻言,沈奕瑾站起身,说道:“那我去多抱一床棉被给你。”
拉住他的手,施南钺含笑看着他,柔声道:“封白夜里是不睡觉的,你不必忙活。”
沈奕瑾‘啊’了一声,有些诧异地又抬起头看向抱着剑坐在屋檐上的封白,他看了一会,忍不住问道:“这样,可是为了保护我?”
拉着他重新坐下,施南钺正要开口,却听见封白已经先自己一步说道:“并非如此,你别多想了。”
纵身跃下,封白来到沈奕瑾的面前,继续说道:“我幼年时曾被人贩子拐走,卖到了青-楼,那时我十岁,妓馆的老鸨见我长得好,便准备让我登台接客,恰巧那时有客人酒醉闹事,我便趁着老鸨不注意,将烛台打翻,引起了大火,然后趁乱逃走了。”
封白说话的时候,语气很淡,眼神也毫无波澜,就像是在说陌生人的事迹一样:“我一路逃进了山里,在山里待了七日,山林凶险,入了夜更是危机四伏,所以在那七日,入夜后,我根本不敢合眼,只敢在白日里寻个地方,睡上一两个时辰,被师傅救起后,我便发现我再也无法在夜里入睡了。”
“到如今,十几年过去,已经成了习惯。我会在白日里寻个时候自行休息的,你不必忙活。”停下来看了一眼沈奕瑾,他沉吟了一会,又道:“不过,你倒是可以给我准备些吃食,我没其他兴趣,就是喜欢吃。”
沈奕瑾听着,愣了愣,回过神来后,就点了点头,他抬头看封白,问:“你可有忌口的?”
做些吃食,对沈奕瑾来说是简单的。
何况封白保护他,并不要银子,是他赚了!
封白见沈奕瑾同意,还问他忌口之物,不禁笑了起来,他凑上前,先是说了几种自己不吃的,之后又故意找了些话题和沈奕瑾交谈了起来。
交谈了一阵子,封白发现这个沈秀才是真挺可爱的,虽然有些财迷,但的确是讨喜的性子,这么一会,他都有些喜欢上沈秀才了。
和沈奕瑾正说着话,封白蓦地就感觉有些发冷,他寻着冷意回头,果真看到了自家师兄眉头微皱,正看着他,眼神有些冷。
眯起眼,封白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和师兄对视了一会,片刻后,他勾了勾唇,忽然笑了起来。
望着自家师兄蹙着眉,见自己突然发笑,十分莫名的模样,封白更是乐不可支了。
他师兄对感情向来迟钝,如今可能还未曾发觉,自己和沈奕瑾聊得欢畅时,他的眼神是有多么不满。
封白想,这一趟没有白来,他终于是找到一件有趣的事了。
☆、第22章 亲事
沈鸿志被吓得从酒楼一路飞快逃回了家,回到家里,他的双脚还有些发软,站不住。
听见声响,苗兰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沈鸿志回来了,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可找到三爷了?三爷如何说?可同意了?”
她一连抛出了三个问题,但还没等到回答,就又忍不住了,继续说道:“正好今日我在桐儿那里见了个人,听桐儿说,那是子聪的友人,也是个秀才,今年正准备考举人,这会儿过来,是有事请子聪帮忙的。”
桐儿是苗兰的女儿,闺名唤作沈梓桐,而子聪则是她的夫婿。
苗兰心里打着主意,面上带着喜色,兴冲冲道:“我看他长得白白净净、秀里秀气的,性子还不错,乖巧腼腆地很,甚至模样也比起沈奕瑾那兔崽子还要好上一些,而且桐儿说那人还是个父母双亡的,家中再无他人,若是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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