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天霖所做这一切只为了赤凌霄,曾经利用过、爱过也恨过,等到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赤凌霄离开,只留赤天霖渐渐体会到后悔的滋味,渐渐变得不像自己。的确愚蠢呵,沐寒诀微勾唇角,嘲讽地想着,那么,赤炎烈,你打算如何做呢?
回到府中沐寒诀便将一路上的想法抛诸脑后,无论是什么,该来的总会来,现在要忙的是赤炎烈寿筵一事。明日便是赤炎烈的生辰,今天得做好最后的准备,必须得保证万无一失才行。
一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第二日照常上早朝,但早朝之后众臣却未离去,而转移到另一个与上朝时的大殿一般大小的朝阳殿中。
朝阳殿是特地用来设办宴会之处,虽不能像在外面那般能欣赏周遭美景,却胜在其中布置考究,且安排歌舞节目更加方便。按南黎国例,皇帝过寿大臣们也是要送礼的,不过都事先便统一收了记录在案。
这向皇上送礼也是一门学问,它得照各人实际情况。奉禄少些,自身家境也不怎么好的,送出的东西自然不能是什么奇珍异宝,否则本以为做了件讨皇上欢心的事,结果却弄巧成拙,让人查出些不好的东西来。而那些有能力送出贵重物品的,却不能落了俗套,不然皇上不喜,他们不是白花银子了么!
寿筵正式开始。
大臣们分别坐在大殿两旁,面前的桌案上只放着酒和一些水果、点心,赤炎烈高坐上首,众臣手举着酒杯,起身齐道:“臣等恭祝皇上万寿无疆!”
赤炎烈亦举杯笑道:“众爱卿有心了。”众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赤炎烈道,“坐吧。”
待众人都落了座,赤炎烈看向他的左手方坐得最近的沐寒诀道:“不知卿相都准备了哪些节目?”
沐寒诀略带神秘笑道:“皇上稍后便知。”
沐寒诀话音刚落,便有宫女内侍抬着些东西入了殿中,仔细一看,呵,竟都是瓷制的餐饮用具!众人疑惑地看向沐寒诀,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然沐寒诀却气定神闲,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任凭他们百般猜测。
等到东西都放齐了,那些宫女内侍退了出去,十多来个女乐官走到分开摆放的“餐具”前,双手执起瓷箸——当然,还有一些对这些大臣们而言更为奇怪的东西。
沐寒诀见准备齐当,便起身道:“这天青曲是臣的拙作,今日在此献丑,愿皇上与天同寿。”转向那十几名女官,沐寒诀又道,“开始吧。”
清脆悦耳的调子渐渐响起,轻快的曲子用瓷具敲出,更多了几分灵动,让闻者不禁沉醉其中。没有多余的缀饰,纯净自然的声音听起来颇为舒心,每一下都像敲击在心上,像是水上荡起的涟漪,好极!妙极!
一曲完罢,众人还沉浸在方才的乐声中,久久不能回神,一时间,大殿上安静得针落可闻。
赤炎烈击掌赞道:“如此妙曲卿相却说是拙作,实在太过谦虚了!”
沐寒诀道:“臣不过投机取巧,难登大雅之堂。”
赤炎烈道:“不知接下来卿相又会带给朕怎样的惊喜呢?”
沐寒诀道:“臣不才,只准备了两个节目,一为‘天青曲’,二为‘雀舞南音’。”
此话一出,四座哗然。“雀舞南音”乃南黎国开国皇帝与皇后共同完成之作,曲舞相伴,无论是曲,抑或是舞,都可谓各自领域中登峰造极的,直到如今,莫说超越,就是能将其完美演绎出的人也寥寥无几!若非顶尖的乐师和舞者,绝演绎不出这曲与舞中的跌宕起伏,而沐寒诀却说要表演这“雀舞南音”,实在教人想不惊讶都难!
赤炎烈也被勾起了兴趣,一双带笑的桃花眼直直落在沐寒诀身上,“朕且看看卿相的‘雀舞南音’。”
“雀舞南音”的曲要用到的乐器有箫、琴、筝、琵琶等十多样,而筝作为主乐器,对乐师要求极为严格;舞由七个女子来跳,其中一人身着红衣,便是这“雀”,与曲中的起、承、转、合共鸣,曲舞相生,完美契合,方可达到其极致震撼的效果。
出乎意料却又意料之中的,沐寒诀坐到摆放好的古筝前,伸出手指拨弦试音,竟是要亲自上阵做这古筝的弹奏者!虽未听过沐寒诀奏曲,但既然他坐到那里,想来“雀舞南音”对他而言必然不在话下,至于那作为“雀”的舞师……
随着乐声起,几名粉衣女子鱼贯而入,先前的六人朝两旁散开后,逐渐露出中间那红衣女子的姿容。
那不的曼舞姑娘么!几个去的大臣心中同时想着这句话。
有两女,一为轻歌,一为曼舞。轻歌的歌声与曼舞的舞姿号称天下间无人能比,她们两人同最有名的艺妓,凡是听过轻歌的歌声,看过曼舞的舞姿的,无不为之倾倒。没想到沐寒诀竟会请来曼舞跳这曲“雀舞南音”,舞倒是不成问题了,不过这得要多少银子啊!
众人心中想法并未持续多久,便被耳中所听,眼前所见夺去了所有注意力。
起初有些柔和的调子,淡淡的似诉说,低沉的筝声蛰伏其中似幽似怨,红袖轻扬,无限哀婉。在众人被这凄婉的调子勾起阵阵伤情时,乐声与舞步渐渐回转,将人的情绪引向空灵,方才的伤感顿时烟消云散。
筝声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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