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两天都在考试,每天都有一个多小时的自习课。孔家钰一直在对答案,秦纵把卷子给他,偶尔会和他讨论几句。
“啊,”孔家钰本来算着分,不知道戳中哪根弦了,抬头说,“上回给你画玫瑰的姑娘,你还记得名字吗?”
“八班,徐琳琅。”秦纵正微皱眉算着题,“我以为你都去找过人家了。”
孔家钰摸了下鼻梁,有点腼腆,凑过来说,“一直没好意思……你跟她熟吗?”
“不熟。”秦纵的笔尖迅速,“问问你哥,他应该比较熟。”
“不熟啊。”孔家钰遗憾道,“她那天就给你画了,我还想让你搭个桥来着。”
“那是碰巧。”秦纵合了盖,抬头看了表,“你算完了吗?”
“估算了个大概。”孔家钰笑,“分数应该比我哥的好看。你的我也算了,跟上次差不多,没进步,也没退步。”
秦纵分数一直保持在上游,却并不是特别拔尖的天才系。从他的成绩单里看不出喜好,每一科都在“很好”,但都离“非常好”差了那么一步。各科老师都知道他,却也仅仅是知道这个名字。他能称得上优秀,但他的漫不经心也透露无疑,他甚至没有偏好。阮肆则截然不同。他偏科严重,喜好明显,是语文组老师们的得意门生。
“我以为你这次会上状元榜。”孔家钰把卷子还给秦纵,“每次就差一点,看得人心急。”
各科目前三名会张贴在楼道里,被叫做状元榜,总榜也会贴一张。
“还有机会,不着急。”秦纵收拾了东西,卡在铃响站起身。
“出成绩单那天你来不来?”孔家钰在后问,“不来的话我给你带。”
“应该来不了。”秦纵回头,“到时候劳驾转交给你哥,他会给软软。”
“了解。”孔家钰说。
期末考一结束,阮肆就过上了通宵打游戏的日子。孔家宝天天都泡在他家,两个人打完怪物猎人不过瘾,又翻出老旧的小霸王游戏机打坦克大战。
“粽子不出门啊。”孔家宝按着手柄,“这两天我都没见着他。”
“就在家里练琴。”阮肆说,“从早练到晚,馨姨一直盯着,连偷懒的机会也没有。”
“哇靠。”孔家宝说,“这也受得了?换我得炸,你也不去救他。”
“我去了啊。”阮肆操作坦克轰着砖墙,心不在焉道,“我天天晚上都去看一眼。”
“晚上?”阵亡的孔家宝转头,“晚上啊?”
“晚上怎么了?”阮肆说。
“你怎么过去的?大半夜不睡觉,你俩还搞午夜幽会这一套?”孔家宝啧声,“我给你说肆儿,我真觉得你……唉,你是不是离不开秦纵啊。这高考完怎么办?就是考一个城市,也是我们先走,他还得等一年呢。”
“飞过去的。”阮肆架起腿,“凉拌,爱去哪儿去哪,没有非得挨在一块的事儿。秦纵是有目标的,虽然这家伙看起来什么都不上心,但实际把规划都清清楚楚地搁在肚子里。”屏幕闪动,阮肆起码顿了三秒,才继续道,“我也已经想好往哪儿考。”
“这也太早了吧。”孔家宝急道,“你再想想。”
“不是,”阮肆笑出声,“你又不跟我走,你急个屁。”
“你跟弟弟通气了吗?”孔家宝放了手柄,“阮肆同志我们好好谈一谈,你肯定没提。我觉得这事你得早点说,让秦纵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也不会太难受。”
“再说吧。”阮肆说,“这段时间他哪有空。”
“那你给我说一说。”孔家宝正色,“你想去哪儿?”
“秘密。”阮肆冲他眨了下眼。
“有毛病。”孔家宝气笑,“快别眨了,娘兮兮的。”
“咋地,哥就爱眨。”阮肆炮轰了对面的老巢,看着游戏结束,说,“你怎么还没开始补习,我这都等不及了。”
“好啊你,就盼着我赶紧滚蛋是不是?”孔家宝瘫沙发上,“我还就不走了。”
“那你瘫着,反正人黎凝要去。”阮肆用脚踹了踹他,“这周也没见你再跟黎凝打电话。”
“是啊,自从上次生日会之后,我就克制了些自己。”孔家宝长叹,“就是怕耽误她学习,都是挑她有空的时候打。”
“还知道到她什么时候有空,那就是没什么问题。”阮肆丢开手柄,“加油加油。”
“夏婧还问了几次你。”孔家宝看着他,“自从她跟你说分手之后,你就再也没找过她了?”
“分手就要有分手的样子。”阮肆说,“再缠着人姑娘就不对了。”
“是这么个理。”孔家宝惆怅,“就是听着太无情了。”
“还玩不玩啊。”阮肆翻着游戏卡,“不玩就滚蛋,我睡个午觉。”
孔家宝走时都下午了,李沁阳留他吃饭,胖子惦记着回去给黎凝打电话,对阮肆使着眼色推辞了。
“后天纵纵有个演出,你知不知道?”李沁阳戴着她的猫耳发卡,把碎发别得干干净净,露出保养得宜的脸蛋。
“当然知道。”阮肆从冰箱里拿了牛奶,靠门边说,“你这周不是没时间吗?”
“我和你爸爸专门请了假。”李沁阳跟着音乐哼,“这可是纵纵第一次演出。”
“不就是场馨姨安排的小演。”阮肆笑,“至于吗。”
“第一次至关重要,网上把这叫什么,叫应援。”李沁阳说,“反正你得跟我们一块去。”
“不去。”阮肆咬着吸管,“我要回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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