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渊你,明明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沉寂半晌,解秋寒突然一句。
“我知道啊。”慕青渊喃喃:“我知道的……但是,你要我怎么办?”
“我不知道,所以我
在这里呆坐半夜,却依然想不出。换在我身上的话,大概我也会不知所措。”解秋寒看看慕青渊的脸,从小看着长大的兄弟,向来都是自在随性,从未见过他这么苦恼的时刻,越是如此便越为自己的无力感到哀伤。
“换在你,大概你会先以事业为重吧。你一直都是这样的。”慕青渊直视他,月亮躲进乌云,此时的解秋寒面貌模糊一片,什么表情都看不到。
“并不是的,把你对小九的心,放在我与宣白身上,你就能明白,我与你,其实一般无二。”月亮从乌云中钻出来,解秋寒的脸孔坚毅硬朗。
慕青渊觉得坐得久了身子有些僵硬,便站起来绕着亭子走了半圈,靠在廊柱上:“义父说,花九是个好孩子。让我这个做哥哥的替他找个好人家的姑娘。哈哈。”
“义父他,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么?”解秋寒显然被这个消息惊倒,这二人这么明目张胆,原来在家里竟是一直秘而不宣的。
“嗯,不知道的,我这次回来本打算对他说的。结果,还没等我说出口……他临终时对我说,这个镖局,让我与花九一同经营,哪怕是懒惰如我,混口饭吃还是可以的。”
“若是他知道,他会支持你吗?大概是会的吧。”解秋寒自问自答,“当年他一开始这么反对我们到最后接纳我们,甚至将宣白当儿子一般对待。老人家不知道是经历了怎么样的斗争。有了我的前车之鉴,对于你应当更加包容才对。何况花九这么讨人喜欢。”
“是啊,可能是吧。花九这么讨人喜欢,这么讨人喜欢。”慕青渊笑着念叨:“唯独不好的是……他是魏秉的儿子。而且,你知道吗?秋寒,我一直在想,我这么一厢情愿的想去救他回来,但是我一直不知道,他是不是愿意跟着我一辈子。他会不会被宰相的权势所迷惑,你知道的,手握大权,又有谁不爱?我这么贸然的去,会不会反而被责为毁了他的前途。”
花九在马车上打了一个喷嚏。
“你在侮辱花九。你不相信你们之间的感情。”解秋寒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峻:“如果你这么怀疑着,你就不要去。你去了也救不成,因为你打心里就不相信他对你的爱。”
“我相信,我相信他,也相信我们之间。但是我不相信我自己,我恨我自己此时的无用,我拼尽全力不能碰到他一根汗毛。花九只怕也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对我摇头。”慕青渊双手锤头,几乎垂泪。
解秋寒看他这个样子,一时词穷,想不起任何话语来安慰或是鼓励。是的,他明明都想到了,他确实也是无路可走。
“所以,秋寒。”慕青渊抬起头盯着他道:“我现在不会去送死,这不代表我不爱他,不想救他。我要先让
自己强大起来,我需要一个周密完全地计划,以保证我能一举成功。所以现在,我要用心的经营这个地方,我要先让义父能放心的走。”
解秋寒仿佛看到慕青渊一瞬间就长大了,再不是以前那个毛手毛脚的小子。只是这个事情说起来比做起来容易得多,花九要等到你几时?但若是相信的话,倒也没有什么办不到的。
一连七八天,花九一个人闷闷的呆在马车里,没日没夜的赶路。偶尔会车队会停下来休息,却也没有下车去看看的念想。每天到了时刻就有个可爱的小丫头过来送饭,虽是在路上,吃的也不算简单,餐餐都没有重复的菜色,可见用心。
马车外面装饰得越是繁复,里面就越是阴暗无光。把帘子放下来里面就跟黑了夜没什么两样。赶长路用的马车里面的设计并非是为了坐,而是直接能让人躺下,褥子铺得满,花九便躺在里面没日没夜的睡。睡醒了就坐起来背着墙抱着双膝发呆,当初自己对着慕青渊摇头示意不要追上来,看来是他听进去了。一路上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难得慕青渊变得沉敛了一回。只是虽如此,自己心中却有些淡淡的失望,这是什么矛盾的心态?还是别来的好,宁愿你一个人好好地活着,别来送死。
魏秉一直没有过来看过花九,也没有唤他过去,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打算。倒是小丫头十二三岁,相当伶俐,餐餐过来时悄声唤起花九,然后等着他吃完饭再将餐具收了去。停留的时间虽不长,但也总有机会找话对花九说,时而谜语时而笑话,这算是一路上唯一的慰藉。
之前赶路赶得急,一路上没有停留。一晃过了十多天,大约离京城也不远了,这天傍晚,太阳差不多落山,小丫头的笑脸却没有如约而至。倒是车队慢慢的停了下来,听着四周渐渐有了人声,看样子是进了某个城镇。七拐八绕,不知在哪里停了下来,小丫头蹦蹦跳跳地过来掀开了帘子,笑得甘甜:少爷,咱们到徐州了,老爷说停下来歇一歇。
花九点点头算是应承,好多天来头一次下车,掀开帘子光线好生刺眼,小丫头双手扶住了他。用力的闭了闭眼再睁开,便适应许多,环视四周青砖大墙,乃是后院模样,料来是哪家客栈的后院了。除了自己与小丫头,其他人陆陆续续都已经进了前院。终于,到了直面魏秉的时候了。
进了房子里才发现根本就不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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