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左脸虽然被仲方打肿了,却也因此去除了双腮的挟制,可以开口说话了。“你不能这样,我是大王的人!你这样大王会……”
啪的一声!
又是一个狠狠地耳光扇在了男人已经肿起来的左脸上,仲方低下头,皱着眉的脸与男人近在咫尺:“要不是因为你是大王的人,本将军还真懒得看你这骚玩意儿!”
男人顾不上嘴里往外涌出的鲜血,含糊地问道:“为……为何?”
仲方把脚从男人身上移开,又一次死死地抓住男人的头发,迫使他把头仰起来与自己对视:“因为你这骚玩意儿该死!没有你在宫中祸害大王,大王才能把心思放在国事上,我周国才能富强昌盛!”
男人见他神色阴冷,已起了必杀之意,更是抖得厉害,颤抖着双手抓住仲方的双手,瑟瑟说道:“不……不是我……大王已很久没有找我了!是齐国送来的那两个女人!是她们迷住了大王……不是我……不是我!”
仲方不再去听男人的哭号和求救,拎起男人的领子扔到门口守卫的士兵身上,命令道:“把他给我扒光了扔到营里去!”
守卫的士兵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男人,低声叫道:“这不是……”
仲方瞪了士兵一眼,道:“让你做,你就做!你要愿意跟着他们一起玩玩这骚玩意儿就一起玩够了再回来!”说着,他抬起脚狠狠地踹了一脚倒在士兵怀中男人,那一脚,正中他胯下。“玩够了要是还没死,就把他跟军妓们扔到一起看管!”
树梢上的一只黑鸟突然飞起,发出扑棱棱地振翅声,朝着空中的明月飞去。连飞鸟都知道追逐明月而去,而人呢?
这个乱世中的人,又有多少懂得‘弃暗淡之星,逐明月而去’的道理呢?
成乔认为他就是这个乱世之中,懂得‘弃暗淡之星,逐明月而去’这个道理的少数人之中的一员。
他知道是有人故意将他放出来的,而且他大概也能猜到那个人是谁。
成乔在楚都的贫民巷里躲了很久,却也没有看到楚政发出追捕他的消息,他想大概是楚政丢不起这个人吧……
他用身上的锦衣换了一身破烂的衣裳和很少的钱。
换上破烂衣服的成乔将自己的印鉴紧紧地贴在胸口收好,拿着那些连他过去吃一顿饭都不够的钱,望着天大地大,却不知该往何处去。
离开楚国,他就不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安君,不再是皇弟,他往昔荣耀的身份都将不复存在。然而他并不在乎,他所在乎的是现在应该去哪里,他应该去投奔谁才能够东山再起?
楚国是待不下去了,楚国的官员也没有哪一个会帮着他推翻楚政。那么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其余几国,与楚国联盟的三国自然是不能去的。
齐梁两国之力微弱,尚无法和楚国抗衡;周国虽地势广阔、兵马充足,却是个奢靡之处,那周王是成不了大器的;最终所剩的,只有赵国了,因赵国一直与楚国交战,他曾身上战场,也见识过赵灵宫的实力,也知道赵灵宫对楚政的仇视。
他认为联合敌人的敌人,将推到楚政的希望寄托在赵灵宫身上是一个可行之策。
成乔也同样了解赵灵宫有多么贪婪,推翻楚政,也同样意味着赵国吞并楚国。
但是他现在又能怎样呢?除了赵国,他已无处可去。
☆、第十四章 女人的心计 (2802字)
魏慈明平安到达赵都的消息是在入冬的时候,由弦高带回齐都的,同时带回来的消息中最为重要两件事分别是关于周国与楚国的。
“殿下,楚国的长安君如此正深居于赵宫之中。”弦高的声音低沉柔和,这是他的习惯,他喜欢用这种沉静的语调讲出一个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是赵宫里的细作偷偷传出的消息,具体长安君和赵王有何打算尚没有消息,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针对的是楚王。”
昭乐点头,长安君之事他并不意外,结合年幼时的往事,他甚至可以猜出释放长安君的人是谁。“还有别的么?”
弦高眨了眨眼,露出一丝笑意:“当日殿下命人送往周宫的两名细作已完成使命。”
昭乐笑了笑,手指摩挲着桌上的竹简,淡淡道:“弦高,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有吴国的消息么?我姐姐在那儿还好么?”
“夷光公主嫁过去后很得吴王喜爱,大有专宠之势。”
“姐姐把吴王迷住了?”昭乐歪着头皱了皱眉,以他对吴王的认知,他并不认为吴王可以这样轻易地被女人迷住。吴王和周王不同,对周王奏效的招数,对吴王却并一定奏效,他已经不能再走错一步了。
“看起来是这样的。”
昭乐摆摆手,示意让弦高下去。
弦高从背上的背篓中拿出一个精美的陶罐:“殿下,这是奉给夫人的礼物,还请殿下代夫人收下。”
傍晚的阳光洒入大殿,昭乐卷起手中的竹简,对身边的宫人道:“拿上是早上弦高送来的那个陶罐,我要瞧瞧母亲去。”
晚风习习,渌水宫中梅花含苞,薄雪化作雪水,溶进土地之中,孕育下一季的花草。这是大自然对土地之爱,是大地母亲的爱。
昭乐在殿中行了个大礼:“母亲!”
华夫人朝昭乐招招手:“殿下快起来吧,怎么这会儿来了?”
昭乐命宫人将弦高带回的陶罐交给华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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