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楚政也是一样除下鞋袜、挽起裤腿后,才悠悠开口:“陛下莫急着将脚伸到水中,秋寒水凉,贸然入水容易伤身。”说着他弯腰从浅水处掬起一捧水,缓缓地淋在楚政脚上,让他的脚熟悉水温。
楚政伸长两腿,任由着顺德往自己脚上淋水。“顺德,你说这次我们与赵军交战,战场该选在何处?”
顺德撇撇嘴,一边认真地淋水,一边答道:“三井境内有一座吊桥,直通我国。”
“吊桥?”楚政若有所思的捏着下巴。
暮秋的衍水西岸边上,楚政和爱将顺德怀着完全相同的心事,共同寻找一个最佳答案。
战场初定,战争终于要正式开始了……
☆、第十九章 规矩都是人定的 (2476字)
“今儿夜里带人直接杀进赵军大营。”
这主意是楚政出恭的时候想到的,原来楚政在楚宫里的时候,总是喜欢在深夜思考问题,但往往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当他在小树林里出恭的时候,他忽然就想明白了,所谓规矩这东西,大抵都是前人定下的,年月久了,也就不那么适用了。况且,他素来不是个守规矩的人,不管是在任何方面,及至现在,到了战场上,他同样不需要守规矩。
他把自己的不守规矩定位为谋略的一种,认为这是一种很有益的推陈出新。
打破旧规矩,树立新标准。这样做是很符合一个天下人身份的。
顺德站在对面听到楚政说完,安安静静地低着头,等别的将士出来反驳。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站出来反对:“陛下,这样是不合乎规矩的!”
“规矩?”楚政眯着眼睛看对面那名反对他的将领。“规矩是谁定的?”他问得那将领一愣,不容他回答,楚政已经继续说道:“是人!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你若知道可以告诉我。如今,我说的话就是新的规矩!”
将领们很是无奈地领命出去,如此不合规矩的打法,与山贼有什么区别?
然而,当这场战斗真的打破陈旧的规矩,将战争引向一个全新的方向后,他们又迫不及待地佩服起楚政来,认为他定是天命所归之人。
夜深了,楚国的军队毫无征兆地踏过那座吊桥突袭赵军。
没有人叫阵,也没有人报上名号,在赵军发出惨叫之前,这里一片静谧,只有呼呼的风声和挥刀杀伐的声音。
在一片沉寂中,楚军们纷纷举刀,安静的斩杀着措手不及的赵军。
整个战场弥漫着鲜血的味道,那是有一点腥带着铁锈的味道,若有人肯抽空舔一下尝尝的话,还可以尝到些许甜味。在那个时节,这种尝到甜味的机会是不多的,可惜此刻没有人愿意珍惜这个机会。
楚政跨在马上在吊桥西面的注视着衍水对面的战场,心里琢磨自己的兵怎么都不嚷嚷几句以震士气呢?听听人家赵军,叫声此起彼伏的跟唱歌儿似的,多好呀。
他的想法中不乏幸灾乐祸的成分,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幸灾乐祸也要有幸灾乐祸的资格,他已就着月光看到了狼狈而逃的赵灵宫,就更加有幸灾乐祸的资本了。
见赵灵宫已经逃了,楚政立即下令收兵,他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
毕竟此番他们全军也只有两千人,而赵军是他的三倍。这会儿是措手不及才能让他杀得爽快,他不能等着赵军反应过来。
事后,他拉过那带军突袭的将领,问他:“你们打仗去怎么不出声儿呢?多影响士气。”
奉命带军突袭的将领正是傍晚反驳楚政的那个,他窘着脸答道:“臣……臣没敢。”
“嗯?”楚政很疑惑地望着那将领。“有什么不敢的,但说无妨。”
那将领明白此刻已到了当头一刀的情形,不答是死,答也是死,干脆就痛痛快快地说了出来:“这场仗打的不合规矩,臣心里有愧。”
楚政已猜出大概就是这么个原因,嘿嘿一笑,问他:“这场仗谁胜了?”
“自然是我国大获全胜!”不管心中有没有愧,但凡是个领军的说起自己这等大获全胜的光辉战绩都难免是要自豪的。
见那将领挺起胸脯的自豪样子,楚政笑了,勉为其难的做了回慈师,认真地开导心中有愧的将领:“这不就对了?打仗并不是靠规矩,看过程的,不论你多讲规矩,这场仗不打胜了就是无能。”
他本想告诉那将领,规矩都是用来约束无用的废物的。后来觉得不成,因他还要用规矩去约束这些臣子,便将这句话吞回了肚子里,心里想着自己的那几个亲信是不能算作废物打,理应立些新的规矩来约束他们才合用。
当楚政想着怎么立规矩的时候,赵灵宫正捏着自己手里的报告伤亡人数的文书阴着脸不说话。王适之也不敢惹他,自己偷偷躲王帐后面的小帐篷里睡觉去了。
赵灵宫阴着脸站王帐外面看着将士们收拾残局,很想大骂楚政一顿解气。然而他是赵灵宫而非楚政,他需得装出副风度翩翩的样子来给人看,不能破口大骂,唯有在心里将楚政骂个千百遍,略略解气。
当天,赵灵宫下令调集两万士兵前来三井,联合现有的五千将士共同攻打歧岭楚军。
还是那座吊桥,赵军在天正六年十一月初,以压倒性优势打败了驻扎在歧岭的楚军,攻占了歧岭郡。
天正六年十一月十五日,楚军派出五千人再次突袭,以期夺回歧岭,未果。
天正六年十一月末,楚军增派八千人,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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