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的……”越栖见声音不惊微尘的柔和:“我不许。”
他说这话时,眸光流转眼神无辜,虽动人,却也天真得好笑。
苏错刀笑着,悠然道:“楚绿腰的入室弟子,就是这样给病人敷药的?”
越栖见一愣,随即大窘,匆匆挣开苏错刀的怀抱,道:“这地涌金莲籽治标不治本,我看还是得从经络入手。”
苏错刀懒懒道:“好啊,我等你医术大成,治好我这陈年宿疾。”
说着随手将机关图谱抛置案头,打了个呵欠。
越栖见这份机关图绘得细致,洋洋洒洒二十来页,点灯熬油的连绘带注,足足费了三个晚上,当下问道:“这么快就看完了?”
苏错刀索然无味道:“我不太懂机关消息。”
顿了顿,道:“阿离却是个中高手,他所学甚杂,我不及他聪慧,只对武功有兴趣。”
越栖见心念一动,脸色倏然苍白,道:“你真的想学一苇心法?”
苏错刀眼睛一亮,道:“自然是真的,只不过……你肯教么?”
见他坦言承认,越栖见眸中掠过一抹如释重负的神色,静默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错刀……你说喜欢我,是不是为了这个心法?”
苏错刀露出奇特的神情,像是想笑,又像是不屑,却一言不发的起身,步入另一间屋内,片刻即返,手中捧着十来本书册。
一本本放到越栖见眼前:“莲聚指法,小无相功,星变剑术……栖见,七星湖的中,这样的武学典籍还有很多,穷你一生想必都学之不尽。”
他声音比平时略显低哑,透着明显的失望疲倦之意,越栖见只听得心揪成一团。
“七星湖与正道势同水火,你对我心存戒备原是应当……”
越栖见慌忙道:“不,不是的……”
苏错刀伸指触摸他的嘴唇,打断道:“我曾告诉过你,苏错刀此生只贪一个情字,至于一苇心法,我是想学,却无需为之玷辱咱们之间这点儿真心。”
越栖见睫毛湿润,视野里苏错刀的脸一片模糊,他说的话却一字字金钟玉磬,益发鲜明有力的敲打镂刻在心底。
“栖见,你喜不喜欢我,且由得你,信不信我,也由得你,苏错刀自有骄傲,不会求你施舍,但我却想告诉你,无论如何,我不会骗你害你,不会伤你哪怕一分一毫。”
言至于此,哪怕是头畜生,都得自行掏心奉上任由处置,越栖见心魂尽丧之余,却不敢忘掉最后的一丝疑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苏错刀一双漆黑眼眸异常认真而专注:“是我喜欢你,我知道不就行了?”
苏宫主一言九鼎,他既然说行,那自然是行的。
于是越栖见展颜一笑,眼睛里晴空一色,连一丝的阴霾都没有。
苏错刀低头慢慢凑近,温热的鼻息扑到面颊,越栖见没有躲闪,轻仰起头,眼睫微颤。
门外突地有一个声音禀道:“宫主,叶鸩离有事求见!”
吻落了空,气息擦颈交错而过。
不是越栖见避开,而是苏错刀转过了脸,直视门开处。
叶鸩离轻衫如雪,步伐悄无声息,如一只慵懒名贵的猫,目光落在越栖见的脸上,略一盘旋,越栖见原本绯红的脸顿显苍白。
他是真怕这个变态邪恶宛如妖魔的叶总管。
苏错刀似有所感,握住他冰冷的手,安抚的笑了笑,方问叶鸩离道:“什么事?”
叶鸩离却不言语,端详越栖见片刻,嘴角一扬,柔声道:“越公子也在……真是好极。”
“禀宫主,桑鸿正死了。”
“死得十分怪力乱神,一大把年纪,竟是快活得脱|阳而亡。尸体光|溜溜冷冰冰,活像一条被剥了皮又在大太阳底下晒了三天的腌黄瓜……传言是被宫主你先奸后杀。”
苏错刀神色不变,只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仿佛觉得很是有趣。越栖见却是五雷轰顶般瞠目结舌,看着叶鸩离,涩声道:“桑伯伯被人……杀了?还冤在错刀身上?”
叶鸩离不屑道:“大惊小怪做什么?桑鸿正还真是位可敬的蠢货,自个儿fēng_liú死了还不忘给咱们七星湖头上扣屎盆子。眼下他尸骨未寒,这屎盆子更是热得烫手,我可不愿意接。”
说着颇为同情的叹了一口气,道:“先奸后杀……真可怜。”
苏错刀顺手把自己的茶杯递去给他,问道:“谁可怜?”
叶鸩离咕嘟喝了一大口水,道:“自然是那位奸|杀他的英雄太可怜,就为了丁点儿内力,对着那沟沟坎坎的老脸老屁|股,可真豁得出去!要我说还不如去采了桑云歌,虽也倒胃口,好歹比他爹强些……”
越栖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觉他字字肮脏不堪入耳,忙打断道:“桑伯伯过世,与错刀又有何关系?”
叶鸩离蹙眉道:“自然没关系……桑鸿正三天前死在辰州家中,宫主这些时日从未离开七星湖,难道还能千里之外破人后门不成?”
越栖见实在没办法与他对话,当下问苏错刀:“江湖中亦有采补化生的门派,好比镜水宗……为什么独独冤你?”
苏错刀淡淡道:“镜水宗算什么?不过三二十人的小门派罢了,还被正道追杀得好比丧家之犬,怎敢招惹辰州桑家?”
越栖见脸色僵硬,道:“云歌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听风就是雨的冤枉你……”
声音越说越低,连自己都有些心虚不信,桑云歌是个火爆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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