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续后退,嘴里一边叫着胖子,一边迅速后爬出波及范围,眼看他们两个人几乎静止地在角力,火药味很浓。不可思议的,这两个人都是只用了一只手。
闷油瓶应该是怕蓝袍再对我这个相对的弱鸡发狠,不露声色地往蓝袍和我之间偏,整个身子都要挡了过来,腿部的重心却仍然保持在之前的地方。这情景特别地搞笑,就好像两个人在刻意摆什么奇特的造型,但是当下我们三个人真是谁也笑不出来。
我擦着冷汗,好容易抓着柜子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往门外跑,蓝袍竟又猛地发难,松手把刀一放,接着脚上一踢刀柄,刀整个凌空而起——但是立刻被闷油瓶按住了。
我半声惊叫还没有发出,他们身边的桌子又发出了一声巨响炸裂开一团,周围灰尘木屑四起。
“老子说了别动!”胖子的声音很不高兴。
那边的窗户这时候才打开来,露出窗框上方黝黑的枪口,太阳光把胖子的胖头大影子,硬是勾出一个英雄出场的造型。
这下就换我对胖子惊讶了,刚刚的事情发生太突然,我以为他又是玩激光笔那一套,没想到还真把藏在我们行李里的sv99拼好给扛了出来。一百来米的射程狙击枪他当是手枪在玩,刚刚那一下直接就把桌子打爆。
“天真你没事吧?小哥赶紧拎他过来!蓝精灵双手抱头,乱动我打死你。”
蓝精灵是胖子给蓝袍取的外号,上次闹崩的时候他就这么跟蓝袍叫过板,不过我觉得蓝袍压根就听不懂,果然这次他也是一脸不知道胖子在说啥的冷脸,看着窗户的方向动都没动。
藏刀被闷油瓶拗断,“咣当”落地,但是因为蓝袍的骤然发难的一刀,闷油瓶直接徒手去挡,手掌也划破了,地下染血的刀片相当触目惊心。
胖子啧了一声晃了晃枪口,蓝袍这才慢慢举起手,算是投降,嘴里却用蹩脚的汉语:“再见的时候杀了你们。”
我正忙着找东西给闷油瓶止血,陡然听到蓝袍这么执着的一句,又愣了。这跟上次我们分别的时候,说的是一样的。
不会吧,他是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这时候不应该说好汉饶命吗?
被我们制住了还这么嚣张,这他妈的要怎么接话?难道要说有种你再来?
我冷笑一声,还没想好答什么,闷油瓶另一只手猛地一动,一拳就击到了蓝袍的太阳穴附近,极其干净利索,后者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应声而倒。
这会彻底安静了。
我哭笑不得,胖子也愣了一下后哈哈大笑:“兵不厌诈,小哥也很懂嘛。”
闷油瓶还是黑着脸,按了一下我脸上的伤口,没有说话。
胖子扛着枪进来,也打量了我两眼,问道:“没破相吧美女?”也不是真心问,一边就从腰包里抽出根绳子来,过去把晕倒在桌椅碎块中的蓝袍拽起来,捆了个结实。
“你们到底有什么过节?上次他突然发难,我们几乎没有命出去……”我问闷油瓶,“他这么厉害,是张家的人?”
闷油瓶摇摇头,想了会,道:“我有事情要问他。”
我点点头,心道,既然要问还是得捆结实点,你要不痛下杀手他一豁出去我们就吃大亏了。
生怕他也会缩骨,我和胖子一起来回检查了三遍,确认无法脱臼的关节全捆得死死的,才往他脸上泼了点酥油茶。
实际上蓝袍还没被泼到就醒了,但胖子“哈”了一声还是全给泼上去。
蓝袍盯着他吐了一口,一动脖子就发现自己被捆住了,然后用特别仇视的那种眼光扫视我们三个,嘴角抿得死死的。
胖子蹲到他面前,比了比手指头,道:“哥们,别玩三贞九烈那一套,你和我们这位小哥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上次问你还没回答呢,这次全招了吧。”
蓝袍看都不看他,但是看到闷油瓶的脸后,说了一长串的藏文。
我忙看闷油瓶的反应,问说什么,他却只是皱起眉头。
蓝袍看着我们几个的样子就笑了,但是笑了没一会神色就变得很凄惨,看得我有点发毛。
“他这是什么意思?”我又问。
蓝袍嘀嘀咕咕了几句,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但胖子和我完全听不懂,只好干看闷油瓶。
“骂我们吧?”胖子问,“他这是哪里方言,听着有些奇怪,哪种话都不像。”
闷油瓶看我们俩那个表情,又叹了口气,我执意让他翻译过来,他也没有办法,就告诉我们,他说的是:你留下的东西已经不在了,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怎么还有脸回来,我以神的名义诅咒你。
我和胖子心里都感觉不对劲,闷油瓶却只是翻译,不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我说我靠,闷油瓶这态度变好了怎么跟没变好也差不多,不由又很想吐血。
胖子回头接着看蓝袍,指了指闷油瓶,奇怪道:“就算你俩有仇,你不砍他,非砍他老婆干什么?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干活?”
“闭嘴,”我道,自己也走过去蹲下,“之前是你救了我们,不然我们两个肯定没法活着从雪山里出来。你把我们送到马普寺,为什么第二天又一下翻脸?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这句话说得很慢,一边用手比划,指我和胖子,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懂。
当时的情况我几乎不记得了,胖子说的也很含混,这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我只记得自己最后受到了某种味道的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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