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冉和叶空应该算是中间派,既没有格外紧张,也没有过度放松,一直走着自己的步调。不过,在旁观者来看就未必了,特别是叶空,到了高三才开始不务正业的去学画画,整个晚自习都浪费在画室,虽然画画的确实不错,但是能竞争过从高一就开始学画的艺术班吗?根本不可能嘛。
至于一直悠哉悠哉,没见怎么努力学习却一直霸占着第一的井冉,同学们早已经学会无视,否则会怀疑老天,怀疑人生,对个人身心都不利。
每天下了晚自习,井冉就去画室找叶空一起回家,在越来越凉爽的夏末的夜晚,散步回家也挺舒适。
就在井冉以为日子就在这么有点儿无聊、有点儿充实的节奏下走去的时候,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或者说,那只曲老太丢过来的靴子终于落地了。
那是个普通的晚上,下了晚自习,井冉正跟叶空商量着,天凉了自己带饭到学校的可行性,就在门口碰到了一个直奔他们而来的男人。
这个男人不算很高,一米七五左右,很瘦削,显得四肢格外修长。头发很短,短到没有任何美感,但是却更加突出了这男人的好相貌。三十多岁的年纪,却有张过分精致的脸,与井冉的精致不同,是那种带着痞气的精致,听起来有些矛盾,就是那种年轻时是那种坏坏的帅,女孩子最爱的那种。
即便是人到中年,那种坏中掺杂着沧桑感,倒是别有另一种魅力。周围放学的学生们都偷偷的看过来,这三个的组合可真是有吸引视线的加成漩涡感,对另两个帅哥同学都不陌生,但对面那个帅叔叔是谁?好想知道
"叶空?看来还真是交好运了,来来来,过来这边。"打量了叶空半天,这个男人挑眉说道,说完就带头向一旁的小胡同走去。
"我,我自己过去他,他是我爸。"叶空觉得自己现在心跳如鼓,似乎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屏住呼吸,等待着棍棒加身的感觉。
"走吧,一起。"井冉拉住了叶空的手,他的手很凉,但手心里都是汗,他想他的手肯定跟他的脸色一样苍白而没有血色。
学校旁边的这条胡同很窄,也很脏,因为平时没有人走过,所以那些在学校门口摆小吃摊的摊主都不太自觉的把垃圾扔到这边,就更没大有人往这边来了。
前面的男人似乎踩到了什么脏东西,骂骂咧咧地继续往里走。叶空的手越发发冷,井冉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并没有说什么,因为这场景,让他想起以前,第一次见这个男人的时候。
是的,井冉认识这个男人,不是因为他是叶空的父亲,而是,在他初中的时候,他跟他也是在这么一个类似的,又脏又臭,又暗又深的胡同里走着,前面的那个背影也是这么瘦,嗯,就是当时这个男人的头发非常长,披散着不像个好人。
而他当时穿着一身运动衣,背着双肩包,个头没像现在这么高,长相又有些过分稚嫩文静,所以,看起来很像个不爱说话的乖乖牌。他喜欢别人这么认为,因为,他们会忍不住欺负他,所以,他就有机会正当防卫了,虽然说偶尔也会挂彩,但是,从小就学跆拳道,后来又学泰拳的他,慢慢的在实战中很少遇到敌手了,即便是如前面那个男人一样,是个成年人。
在训练场里无处发泄的莫名的愤怒与残暴,终于有了出口,所以,渐渐的也没人敢惹他了,直到遇到这个人,这个让井冉意识到,自己不能随便放出自己内心猛兽的男人,因为那一天,他差一点错手杀了他。
原因很简单,这个男人是个不忌讳对小孩子出手的家伙,如今井冉才明白,这家伙从小就家暴叶空吧。而一个人的肆无忌惮,很容易引发对手的肆无忌惮,然后当他回神时,这个男人已经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了,那只拿着匕首的手不自然的扭曲着,自己的脚正踩在上面。
井冉忘不了当时这个男人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看见恶魔、看见怪物一样,他愣了半天才松开脚,看对方踉跄着逃命般消失在黑暗里。他其实很想知道,小时候自己看摔死自己宠物猫的父亲时的眼神,是不是跟这个人一样?那时候他想的是,那个人肯定不是父亲,那是个怪物。
所以,后来的井冉很小心的不再放心中的怪物出来,因为他不想有一天在监狱的牢房里,靠着数蚂蚁过日子。他中考时特意考了一个非本校直升的高中,即便是直升的那个高中是省重点。在这个新环境里,他就像个演员,演绎着一个全新的,温和而又与世无争的角色。
在他演的越来越娴熟,甚至偶尔都分不清哪个他才是真的他的时候,这个人出现了,竟然还是以叶空父亲的角色出现,井冉觉得自己都要笑出来了,这世界小的让人想笑,不是吗?
不过,看在你用鲜血唤醒我规划新生活的份上,这位大叔,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惹怒我的机会,这次我会尽量忍耐,看看我的修行到底有没有成效?井冉自认为很理智淡定,但那双眼睛深处闪烁着兴奋与冷酷。让有着天生危险直觉的叶父抖了抖肩,回头冲着井冉的方向多看了几眼。
井冉以为他认出他了,结果那家伙又转过头去了,嘛,也难怪,他青春期发育算是晚的,初中都是一副没长开的小豆芽的样子,到了初三才开始突飞猛进的长个头。不过,他的五官可是没怎么办啊,这位大叔果然老了。
对方似乎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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