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保护得太好,以至于得知了这样的“真相”根本不相信,可是这一切又是如此真实,因为无论他去问任何一个人,别人给出的答案也和最初的仆人说的话一模一样。
年幼的他毕竟是善良的,他知道在他享受奢侈的生活的时候,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却无比凄惨,而这一切都是他的母亲造成的。
他不得不为自己的母亲偿还债务,并不是金子、银子或者珍贵的物品可以还清的债务,而是因果报应。
变成卑微的仆人劳苦一生,至少他是这么打算的,如果没有七岁时突来的高热,如果没有一只小兽的出现,他或许就会这样认命地度过一辈子。
一直会在他生病时提供药物的那个仆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七岁发高烧时不理不睬,然后不出预料地,他变成了一个傻子——麻木地遵守着指示,就算是剧烈的疼痛也不会让他愤怒仇恨,彻底是别人娱乐的玩偶。
这样的情况直到他十五岁,因为继承了母亲的容貌,虽然一幅呆呆傻傻的样子,却有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皮囊,这副无害的样子勾起了神殿里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的肮脏*。
他被两个男人用散发着香气的食物骗到了偏僻的地方,那些人试图除掉他的衣服,用可怕的污秽的语言羞辱他,手在他的身体上急切地抚弄。
或许就在那个时候,他心中小小的,却始终存在着的不甘和怨恨终于苏醒,变成了一个独立的、清醒的、和他共用一个身体的人格。
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用石头将两个男人的脑子敲出了花,两具看不出原貌的尸体就躺在他的脚边。
这个人格还来不及高兴自己终于出世,就悲惨地发现自己要死了。
毕竟一个十五岁、经常吃不饱饭的少年想要弄死两个成年男人,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的肋骨,被其中一个人给踹断了,一端刺穿皮肤鲜血淋淋,一端大概插进了不知名的器官中。
总之,他丢开沾满鲜血和脑浆的石头往地上精疲力竭地一躺,随着血的流失体温不断下降,他知道自己要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生命中的圣兽——
一只小小的,肮脏的小兽从旁边的草地中爬出来,它大概也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却路线笔直地走到德斯贝尔面前。
“啊~啊,你要来尝尝我的肉吗?魔女的孩子的肉大概会很难吃哦。”
小兽充耳不闻,爬到他的伤口处,他本以为这家伙喜欢吃新鲜的,想咬下自己的肉,结果却有非常舒服的软软的舌苔面舔过自己的伤口。
并且不可思议地是,随着小兽艰难地舔舐,唾液渗透进皮肉,损毁的肋骨消失,新的骨头和血肉长出,最后甚至看不出他受过伤!
他和救了他一命的小兽签订了灵魂契约,并且他发现,这只脏兮兮的小可怜洗完澡(他当然没有圣水,只能用普通的水洗了好十几遍)以后变成了世人炙手可热的纯白圣兽,而他只要饮下纯白的鲜血,就能保持第二人格的长存!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的力量实在弱小,被德弗里斯抓去强制贡献灵魂之力时,丝毫反抗也做不到,在任人鱼肉的这一刻,他的愤怒和仇恨终于化为猛物蛰伏在他的体内。
他不甘心。
即使是他的母亲犯下的过错,为什么都要算在他的头上?!
纵使要还债,为什么又要这样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地折磨他?!
又为什么在发现他唯一的小兽是纯白以后,要从他身边残忍地夺去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既然不反抗,别人就会抢走,那他就统统夺回来!
夺回来!
大概是恶魔听到了他的召唤,自大的德弗里斯抽取了他的灵魂之力以后并没有给他一个痛快,而是将他关进莉莉安的密殿,试图最后的折磨。
饿死他。
他抓老鼠和蝙蝠,撕扯着和着生血吞进肚中,并且庆幸,他找到了母亲留下的藏在密殿的东西。
他靠着这些东西修习成为黑暗的十级圣兽师,并且也是因为这些东西,他才明白,莉莉安真的是恶魔之女,她是恶魔的后代,而他,是魔女的血脉。
他给自己取名为【栖姆普】,要血洗耻辱,为恶魔带来凯旋。
纯白被德弗里斯夺去,等他再找回的时候,纯白和他的契约已经被修改得面目全非,并且成为对方的爪牙,他无法忍受,所以亲手杀掉了唯一的牵挂。
他与德弗里斯争斗,给盎行思特带来了真正的黑暗,甚至远胜于千年前的黑暗祭祀,可是因为他没有自己的圣兽,最终死在了德弗里斯和布拉达的手上。
他的灵魂漂浮在空中,看着那些曾经折磨过他的人依旧活着,而他在乎的,却被永远抹去了痕迹。
或许从他五岁之后,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真正属于他、真正在乎他了。
栖姆普没有想到,他能有机会改盘,重新回到绝战发生之前,寄宿在名为德斯贝尔的自己身上。
他永远无法忘记,当他回到这个身体的时候,有一双手臂将他抱起,白发男人温柔地对他说:“你很虚弱,不要勉强自己。”
这样的关怀他自五岁之后再也没有遇见过,可是随后他却发现,这个白发紫眸的男人所有的温柔并不是对着他,而是掌控着身体主权的,这个世界的“德斯贝尔”!
从嘲讽不屑到冷眼旁观,再到羡慕渴望,以至于对“德斯贝尔”的嫉妒怨恨,栖姆普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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