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后是一大片浓重的色彩,夕阳晚照,落霞缤纷,白色的窗纱也染上了诡异的艳丽,一切轻柔得仿佛一场梦,这让所有安慰的话语都显得空洞。
她的指尖动得飞快,带起一串华丽诡异的音符,声音充满孩子气,“再说下去本小姐就要哭了,快点唱歌给我听!”
“?”
此时此刻,司怡满心爱怜,无论梓青提什么要求,她都不会驳回,既然她开了口,只好硬着头皮唱了一首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实》……
司怡发现她今天的表情真的很丰富,喜悦,悲伤,迷茫,无辜,狂妄,佯怒,自厌,而现在——
完全呆滞……
司怡忐忑不安地抬头看她,“这可是你让我唱的!”就算唱的不好,也用不着这么大反应吧。
梓青动了动嘴唇,司怡没听清她嘟哝什么,她再次重复,司怡模糊听到她说什么“宛如”,她以为梓青故意逗自己,也没当真,佯装得意地拍拍胸脯,“那还用你说,也不看看我是谁!”
“我真是笨,现放着你呢,还特地跑出去找主唱……”
梓青紧挨着她坐了,嬉皮笑脸地捏捏她的小蛮腰,声音充满诱惑,“要不要加入?”
司怡立刻拒绝,“那会耽误不少时间吧,现在功课越来越紧张,我妈知道会打死我的!”
梓青大为扫兴。
梓青对音乐的热情,终究只是躁动青春的一种发泄,而她对设计却是全身心的投入,司怡觉得她设计的那些服装比杂志电视看到的要漂亮百倍。
她们常常利用周末的时间一起去批发市场买些布料,梓青对选材颇有心得,但从不讲价,还常常给小费,搞得整个绸缎街的人都认识她,远远见她来了,一个个捧着样品就往外跑。他们最不喜欢同来的司怡,因为她会喋喋不休的讨价还价,连零头也一毛不能少,更别提小费了,偏偏梓青对她千依百顺,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搞到最后,这儿的人见了司怡就皱眉。
司怡去外地参加物理竞赛的前一晚,收到梓青的一份礼物,一只米分色的音乐手机。司怡微微一惊,她之所以没有买手机是因为母亲说会影响学习,不准她用。
司怡见她把充电器,备用电池一股脑装到自己包里,忙上前阻止,“不用这么麻烦,我就去两天,最多三天,很快就回来。”
“我后天要去陕西写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司怡顿时沉默下来,他们班最近频繁外出,才回来没多久又要走。
“舍不得我?”
梓青挑眉,笑得一脸嚣张,司怡冷哼,不置可否。
晚上一起洗澡,司怡格外温顺,柔顺地像只小绵羊,梓青狠狠亲了她几口,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你要是天天这么乖就好了!”
一想到接下来的分离,司怡什么斗嘴的心情也没有了,不停踩着她的脚背,半天才回了一句,“不要喝太多酒……”
脚背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梓青望着她小巧圆润的耳垂,深深的锁骨,心潮澎湃,脑中一阵天人交战,联想前事又硬生生压了下去。
夜里两人相拥而眠,司怡无意识地往她怀里钻,梓青心花怒放,悄悄把室内温度又调低了一截。
司怡是学校出了名的大学霸,梓青则是校领导眼里的头号学渣,这样的两个人站在一起居然没有丝毫的违和,场景美得像一幅画。
梓青还是头一遭起这么早,蓬松长发有几撮高高翘起,眼皮松泡泡地垂着,显然还没睡醒,眼看司怡上车忙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看到她的身影越变越小,司怡心中升起一阵惆怅,热恋中的人,连短暂的分离也无法忍受。司怡到了目的地,马上给她打电话,一直讲电话到深夜,考试结束后迫不及待往回赶,明知道她已经不在,还是归心似箭。
屋里一片狼藉,破碎的布条,剪刀,铁尺,瓜子皮,易拉罐,各种时尚杂志堆了一地,原来钢琴的位置被一台缝纫机取代,上面还缠着一堆米分色的纱,角落里摆的树枝状巨型烛台,挂满了一只只彩色的袜子,窗子开着,风一吹,有种支离的美感。
沙发上堆了几个包,皆是敞口向天,其中一只露出半个耳机,一件内衣,地下胡乱扔着一双凉拖,看来走得相当匆忙。
司怡陆续收拾好房间,发现衣帽间多出一个大大的赤铜衣架,几件礼服用塑料袋裹了,整整齐齐挂在上面。
一个月前司怡曾经见过设计稿,当时已经被震惊得无言以对,现在亲眼目睹实物才知道什么是“惊为天人”。
实在是太美了。
那一层淡一层浓的装点,仿佛层层叠叠开在心口的紫罗兰,妖异瑰丽,摄人心魄。
所有的尺码都是参照司怡,正如梓青所说,她把每一件衣服当做献给司怡的礼物,司怡忍不住挑了一件穿了,走到穿衣镜前臭美了一番,还拍了张照片给梓青发了过去,很久才收到回信,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忍不住想舔你。”
司怡怔怔望着手机屏幕,这样的对白反而诱发了长期以来的心事,梓青的确对她很好,但司怡也看得清清楚楚,她虽然口里毫无遮拦,但总是下意识跟司怡保持安全距离,司怡进一步,她退一步。司怡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这种事情也不好直接开口问,只能自己郁闷。
她在屋里走来走去,四处都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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