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落皱着眉头睁眼,“你好烦,帮我治伤才是首要的吧,真是个不称职的男人。”
“呜呜……”徐静霄喜极而泣,又立马闷住声音,开始用神力给刑落治伤。
刑落感觉到温暖,睁开眼,“别用神力,你去拿绷带和药水给我上药就好了。”
徐静霄固执地摇头,刑落也没再说话,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变得莫名,却带着一丝温暖。
“以后,无论我们谁死,都不许另一人殉情。”刑落摸着完好如初的手,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徐静霄张了张口,眼神闪烁,“落落,一起死不好吗?”
刑落坚决地回应,“不好!”早在解契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就明白了,维系他们感情的不是那契约的力量,而是内心联结的思念。
“契约能令我们同生同死,却不能令我们互相信任、依靠,唯有内心强大才能抵御一切力量,活着很难,所以要好好活着。”刑落说完这话,便回了楼上,留下独自陷入沉思的男人。
徐静霄不是笨蛋,他很快就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觉得自己又被这人救赎了,落落的内心是那么的强大而温暖,因为那样,落落回来了,要带他回家,即使今日,落落也没有放弃,内心刚升腾起的罪孽感和痛苦却因为这句话变得不再重要。
“活着吗?我明白了。”徐静霄走出了屋子,他没有去问那些人为什么全都离开,因为他知道他已经被接纳了。
有空去发泄,还不如好好活着,只有那样,才能思念心爱的人,才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
这个道理徐静霄和刑落都明白,互相伤害的确会令心灵千疮百孔,却无法阻挡相爱的人不停靠近的脚步。
吴婉等人进了屋,询问刑落怎么就放他走了。
刑落笑了笑,“束缚和捆绑只会耗尽两人的心力和情感,不如各自活着好好想个明白。”
几人互看了一眼,一致觉得也许暂时的分离能更令人深刻明白爱情为何物。
“倒是你们,戏演的不错。”声音平静,却无形当中带着一丝威严和压迫。
任悠然感觉有些怂,恢复记忆的爹爹却没有恢复过去的亲和,变得严肃起来了呢。
刑落自然不敢怪责二老,他瞥了一眼老是在无形当中作梗的任悠然,便将目光转向了司不为。
司不为咳了咳,“我们也是没办法,高考的时间快到了,你还没有恢复记忆,徐静霄也不打算打破这种局面,我们只能出险招,恰好福老前次还提到水魂玉那么多年蕴养魂魄应该差不多了,所以我们想也许给你个刺激,你就会想起一切。”
刑落抿着唇,不说话。之前他的确魂魄离体了,也听到了徐静霄那番话,看到徐静霄有自残的冲动,才会拼命回到身体。他的身体已经不如从前了,这具身体不过是浮罗界施舍的,没了那些修为,也没了噬蝶之力,他只比凡人强一点点。
吴婉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愤愤不平,“儿子,是我们不好,我们以为徐静霄是知晓真相的,谁知道,他竟会那么伤你!”
刑落摆了摆手,“都过去了,饭还在桌上,你们继续吃,我想回屋休息一会儿。”
吴婉和刑枯互看了一眼,都有些忧愁。
任悠然吃了一口碗里的饭菜,露出了苦瓜脸,“冷了!”
“别吃了,我让下人重新弄一桌来。”司不为瞥到饭菜上沾染上的血红,一直平静的内心突然有点后怕,若刑落没有撑过……
后来,家里四人都阴沉了一段时间,直到刑落说了一句话,才茅塞顿开。
刑落说:“十八年的疼痛虽然不减,却给了我理智思考的时间,若是十八年前,我必定无法承受,可十八年的光阴令我明白关怀不一定要说出口,让人记在心里才是最重要的,我还要感激你们,若不是你们的陪伴与付出,我也不会将一切看的清楚明白。”
十年的自我沉浮,八年的陪伴与付出,让刑落走出了阴影,试着回应别人的温柔,也让自己努力变得温柔。
……
那年夏天,徐静霄高考完,去了国外,那里有岚飒和章小思,还有投生为外国人的金龙和金龙率领的一群狗腿子——天马群。
刑落孤单却不寂寞,他能从徐静霄发来的视频里看出对方也在思念他,学习越来越进步,周围朋友越来越多。
他泯然一笑,“静霄,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了,你要等我!”徐静霄脸上满是自信张扬,过去的阴沉早已不见。他已经掌握了m国的信息业,在机械、科技都插足一脚,迅速崛起成为了一个隐形亿万富翁,暗地里还是神会的会长,拥护的自然是行天。
行天现在就像一个不断汲取知识、成长中的孩子,在东方,他令道法崛起,西方又糅合了教会和神会,终有一日,全球化带来的将会是东西方的结合,一种新型的修炼模式将会进入人们的眼帘。
对此,刑落觉得很欣慰,行天结合了浮罗界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一味扶持哪一方强大,适者生存,反而用了自然的方法选择了未来前进的方向。
徐静霄回国的时候,刑落正在补过去的知识,打算来一次成人高考,爱人都在进步了,他也不能够懈怠呢。
为了欢迎徐静霄的归来,司不为请客,全家都下了馆子,只不过这馆子是自家的酒店,可以尽情吃,当然最开心当属任悠然了。
众人坐下,却发现还空了几个椅子。
司不为咳了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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