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才不知。”小厮眼神闪烁地回答。
“是真的不知?”李谨之紧紧盯着对方的瞳孔,一缕冰焰从其眉心一弹而出,直直冲着小厮印堂而去。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小厮疯狂地挣扎,想把头颅移远点,但任凭他如何挣扎,阴寒的冰焰还是停留在他脑袋四周,“与小人同房的李四,便是参与那次事件的仆从,表小姐虽下令不准声张,但奈何参与的人太多,根本管不住。”
“说重点。”李谨之紧咬住想要哆嗦的嘴唇。
“叶域身绑巨石,被投入城外的心婴湖冰窟中。”小厮赶紧说。
李谨之一怔,皱眉问,“多久前?”
“少……少爷刚离家的那天。”小厮牙关打颤。
李谨之瞳孔一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准将我回来过的事告知他人,不然就凭你今日之语,胡思思也不会放过你。”言罢,将小厮甩出房门,颓丧地坐在椅子上,心塞得要命。
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将对方独自留在李家,那这种事就不会发生了!
明知道胡思思性格阴毒,明知道自己在此地并无亲信,明知道对方在此地毫无依靠,为什么还要把对方独自一人留在这,就算自己把少爷令牌给了他,也没法保住对方。
虽是迫不得已的决定,但事在人为,只要当时自己再坚持一点,对方就不会落地这个下场……
一年前……
对方在自己离家的那天就遭到了不测。
而且是被投入了心婴湖?
原著中,这个救他的奴役也是身陨心婴湖,下手的也是胡思思……
所以,无论剧情因为他的到来,而发生蝴蝶效应多少次,最后的结局依旧不会变吗?
李谨之咬了咬牙,虽然早就对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有了了解,但到了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天真了。
低估了人心的险恶,低估了人心的叵测,低估了人命的轻微。
身为一个现代人,受的是现代式教育,那个杀人就是犯法的年代,教育出来的人,当然不会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行为没有法律的束缚,人命如草菅。
这一年他在门派中并不像别人眼中那般顺利,兄弟的暗箭,为了莫须有宝物而来找麻烦的同门,一桩桩一件件,将他的心打磨的坚硬。
也不知坐了多久,李谨之猛地睁眼,漆黑的瞳孔一片晦暗,推开房门,屋外皎月盈盈,已然入了夜。月影下的欣长人影猛地化为莹白流光,径直朝着一座房屋飞去。
李家堡西边的一个小院落,剔透的冰雕边围拢着许多华美冰团,树桠上的冰晶被打理地极为精致可人,一看这院子便知是女子居住。
莹白遁光无声落下,李谨之站在房门前,倾听了里头动静后推门而入,半晌后才从施施然从里头出来。
站在院中树影下,李谨之一时间有些茫然,拼命修炼想要赶紧将叶域接来,眼下却突然被告知对方已经遇害,哪怕将胡思思活剐了对方也不会活回来。
何况他也做不出这种血腥的事,他还没克服自己去杀人,哪怕他知道杀人在以后是避免不了的。
他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替叶域报仇!
李谨之望着心婴湖的方向抿嘴,被绑着巨石丢入湖里,该是多么无助,在冰水灌入鼻腔的时候,叶域有没有怨过他——
如果叶域没有死,如果世间还有后悔药,他一定不会把救命恩人一个人留在李家堡。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找到他!李谨之心中有了决定,便朝着心婴湖方向激射而去。
心婴湖上空,李谨之在离极域城不远的一块冰面上停下,单手凝出一块六棱冰锥,浓烈寒气一散而开,将冰锥凑近湖面,湖面冰层无声无息地消融化开。
李谨之垂眸站在冰面上,看着漆黑湖水映着皎月,强大的灵压从平静的湖底悠悠散出,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其中蛰伏,而叶域便是从这里被丢下的……
细白的皮肤上缓缓渗出一层晶莹冰晶,冰晶快速蔓延至全身后,李谨之‘噗通’一声跃入水中,水面荡起的波澜还未平息,裂开的冰面就快速融合,最后归于平静。
湖水静谧幽深,只有银鱼快速划过,荡起一阵波澜,李谨之面容沉静地分析,叶域是被绑着巨石投进这湖底,自然是半点生机也无了,但尸骸因为巨石的关系起码不会飘的太远。
回想起刚穿越时,被冰水贯彻心肺时的无助,无助时那人朝他伸出的手,李谨之的心口酸涩不已,到底还是害了那人……
对着湖底咬了咬牙,调转方向往下游去,远远望去,静谧的湖底竟隐约闪过一抹幽红,弥漫在湖水中的灵压也随着深度不断增加,湖底有什么东西?
李谨之面带谨慎,但也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咬牙往下游去,漆黑的水流混杂着上涌的气泡。
他身上的冰层越来越厚,越往下游,那股浓郁的灵压便越清晰,水温也就越低,到最后,李谨之就发现湖底竟然结了一层厚重的冰,而湖底那抹幽红也逐渐显出了本体。
只见通透的冰层中,一个有鸵鸟蛋大小的血色茧蛹被冰封其中,而那浓烈灵压的源头,赫然就是这个茧蛹。
凑近看就能发现,茧蛹的体表竟都是一根根暗红血线交织而成,而血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蠕动着。
但李谨之的注意力却集中在蛹的边上,一块硕大的石头,石头上绑着一根麻绳,麻绳的一端的绳结散落在血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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