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光景,如鱼龙瞬变,匆匆而过。
春风十里,不巧风云变幻。今日的天空,阴沉沉的,就连天边的云状,似乎都多了丝丝萧索。远远观之,这漫天乌云,如一条凶恶的蛟龙在云间张牙舞爪,怒目郯睛。
“杀!”天地之间一声暴喝,从一位威武的身影口中道出。
话音方落,如同天雷勾动地火。城门下,一群群的身影,如红色的洪流,抬着一架架高耸结实的云梯,推着一座座的四方的冲城车,以及数量稀少的巨型巢车与入云箭楼,朝着受降城斑驳的城墙冲去。
轰轰轰!震天的击鼓声,如同敲击在每一个兵士的心口,那是号召冲锋起的鼓号!
“杀啊!”
“射!”
漫天箭雨,交映生辉,城头上的宇文鲜卑军,仿若不知疲倦的拉起一轮轮箭雨,却也遭受到城楼下吕布三千铁骑的抛射反击。折翼的箭矢,纷乱歪斜的箭杆,以及漫天掉落的箭头
“俺……”冲锋的路上,不时有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流矢直接射中要害,想要说句遗言都不可得。繁华还未开启,就无声凋落!
那道威武的身影突然转近,露出张辽那一张俊朗的刀削脸庞,他望着眼前厮杀不休的战场,深深凝视。
“面对流矢最佳的方式,便是无视它!若不然,心已惧,步已乱,不死亦死!”
他的瞳孔中出现一个画面:一名脸色黝黑的士兵,心气明显不足,面对一道飞射而来的一道箭矢,吓得不管不顾,朝旁边躲避,不仅将周围几位同伴的阵型打乱,且自己也摔倒在地,正当他庆幸躲过一劫时,那道飞射的箭矢突然与己方骑兵的箭矢相撞,箭杆裂,箭头迸射而出,直接洞穿了他的胸口!
从城门楼外五百步到十步这段距离,吕布军丢下了一百余活生生的尸体,一百余人或轻伤或重伤。
一具具云梯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在城头,云梯上的铁勾如同八爪鱼般被诸多士兵死死压在城头,一个个吕布军仰头而上。
带满尖刺的擂木,滚烫的火油,从天而降!
“啊啊啊!”一连串的身影,被厚重的擂木重重砸下高空,摔落地面,血污满身的那些身影在地面蠕动几下,似乎想用尽全身的力气站起来,却渐渐没了力气,眼见活不成了。
这却并非最惨烈的,还有数道兵士身影,尤其是第一道离城楼最近的身影,被滚烫的火油直接浇灌在了脸上,瞬间脸骨全露,全身都变成了焦黑,连惨叫都来不急发出,直接朝下方掉落,砸下一群群攀登着的兵士。
初上战场的吕布步卒许多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吓懵了,甚至有一大片都吓得尿了裤子,想转身就往己方阵中跑,但身为大将的张辽,徐晃岂会没有想到这些,那成群结队手持大刀的督战队,严格执行军令,后退者必斩!!!
好在渐渐的吕布军的利器,巢车与箭楼也终于可以到了爆发威力的距离,虽然这些笨重的大家伙真的有点声声慢。
巢车上的兵士,可以居高临下,将城楼内的敌军的兵力部署观察的一清二楚,只见他们连连挥动令旗,传递出敌军薄弱的方位,一名名兵士如同找到了指路明灯,开始朝着敌军防守薄弱的区域疯狂突破,数次险些夺下一片城楼区域!
箭楼上的大群神箭手,更是了不得,能够参与到箭楼上的神箭手,可不是新兵,而是真正随吕布东征西讨多年的精锐。他们眼眸犀利,占据着登高望下的优势,专门射杀那些鲜卑军的中低级将领,不一会,必会引发城楼上一群人的阵阵指挥的混乱。更有对自身自信无比的数位神射手,眼眸中散发出比雄鹰更加锐利的冷光,将手中的箭矢点上火焰,精准的射向那一个个滚烫的油锅与成堆的擂木。
“啊!不!!!”一个个火油锅突然被火箭射入,顿时爆发出滔天的火光,将周围的宇文士兵尽数吞噬,化作一个个火人,惨叫四起。
惨烈的争夺,发生在每一个城头角落,城墙上的一步,似已喋血满路!谁也不敢说将敌方压制,因为这就是战场,每一分每一秒,不到胜利的那一刻,都有可能局势发生巨变。
“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壮哉!”徐晃尽管经历过数次惨烈大战,但眼前这一幕发生在眼前的大战还是让他微微动容,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其实本将最恨之人乃是匈奴,但吾却知晓,主公最恨之人,乃是鲜卑!”张辽没有接话,徐徐道。
“这是为何?”徐晃瞪大眼眸,难掩惊诧,他平生最恨之人也是匈奴,因为匈奴人是与大汉纠缠了数百年的死敌,且当年‘白马之围’被视为大汉朝开国以来最大的耻辱。至于鲜卑,虽这些年渐渐强盛,但徐晃却并未将这个民族放在心上!
“你问吾,吾去问谁来哉?”张辽面容不变,道。徐晃一听,直想翻白眼,道一声管杀不管埋啊来描叙他此刻的心情。
“文远你若不想说,他日有机会吾当面去问主公!”徐晃胡子一翘,郁闷道。
张辽挪开视线,观察战场,突然,他一挥手中令旗,顿时击鼓的士兵会意,鼓声渐渐由双响变成了三响的连击,更加高亢和激烈。
最后的五百名预备兵,听到这高亢的擂鼓声,神色一变,也是加入到了这惨烈的战场之中。
受降城本就是座小城,城门楼区域战地面积不大,可容许对抗的兵士不多,在吕布军投入了最后的五百名预备兵之后,承受的压力更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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