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气势汹汹的骑兵走了,他们还要急于联络更多的小部落参与进来。轲比能部落只是个小部落,甚至比周围的数个小部落都弱小,他们部落的态度其实无关紧要,在滚滚大势面前,妄图通风报信或者逆流而行,顷刻间就会被压成粉末。
轲比能躲在帐外一侧,看着族中的叔叔族伯一个个愁着眉苦着脸离开。
等他们都走了,轲比能进去了。
“你这孽子,又躲在帐外偷听,男子汉大丈夫,怎么竟都使点小人行径?”
轲比能走向父亲,脸带认真端详着父亲。在他眼中,父亲是一个刚烈的人,他曾经因为部落里牧民的马被隔壁部落的人偷走,大发雷霆,率领部落里所有的男丁持兵向隔壁部落讨要。而隔壁部落,比自己的部落强大一多倍。
在他眼中,父亲是一个严厉的人,从小到大,对他的要求严格到近乎苛刻,无论他多么努力,在箭术马术刀术上多么的进步,父亲对他的称呼,从来都是孽子!
其实,早熟如他,都懂,父亲的所作所为,都是合情合理。因为他是部落之主,他的儿子轲比能,是部落公子。哪怕这个部落,面积不过百,人口不过千。
“阿爹可是要答应闵琅部落,讨伐季雅?”轲比能问。
轲父面色一僵:这是部落大事,与你无关,你这孽子还小,就别操心这些烦心事了。
轲比能面色一正:父亲,部落在则阿能在,部落亡,则阿能亡。又怎会与我无关?
轲父见儿子变了称呼,顿时认真的望向轲比能,才发觉由于事务繁忙,孩子已经不知不觉长大了。
“你说!童言无忌!”
“前线军惨败,大王不知所踪,这消息是闵琅部落透露的,季雅部落是大王嫡系的旁支,派出去的精锐骑兵足有大半,一旦这消息属实,季雅确实是四面楚歌!”
“但这消息不一定可靠,就算是真的,我们部落更不能答应闵琅部落的条件!”轲比能道。
“闵琅部落比我们部落强盛十倍,而它又胁迫利诱密密麻麻的小型部落加入,走的棋稳如磐石,我们弱小的部落,拿什么抵抗大势,只能随波逐流!”轲父摇摇头,觉得轲比能想当然了。
“闵琅部落的狼子野心世人皆知,焉知它吞并了季雅部落后不会顺嘴吞了我们部落?”轲比能的一句话,就把轲父心中隐藏的一根刺狠狠的挑出。
轲父不担心嘛,他比轲比能更担心,甚至比部落里的所有人都担心,但是在大势的洪流面前,他不随波逐流,认命的等待命运的抉择,又能如何?一旦他执意不同意,闵琅部落第一个就会拿他们这个小部落祭旗!
什么错与对,弱小本身便是罪!这个道理轲父懂,但他的处境,却让他深深无力!
“孽,阿…能,你不懂!”轲父叫阿能叫的生硬,因为是第一次叫!
轲父对轲比能说你不懂,其实轲比能懂,比轲父更懂!
轲比能童年的艰苦磨砺,注定了他的早成与早熟,造就了他一颗善于思考的头脑。既然阿爹说他童言无忌,说他不懂,那么……
他话音一转,给轲父讲起了故事:从前有一头猛虎,是山林里的霸主,山林里居住的一只狼与一群羊,都不敢招惹它,甚至猛虎大吼一声,狼与羊都要跪下乖乖听话。猛虎喜欢吃羊,但是羊很顺从它,他不想直接露出獠牙失了霸主风度,就命令狼骚扰羊群,驱赶羊群,羊群为了活命,将不得不献出身上的肉,祈求猛虎庇佑,这样,猛虎既得了利又得了义。
但是有一天,这头猛虎与外来的更凶猛的猛兽发生了冲突,受了重伤,就在这时,山林里的老狼不满自己老是被猛虎欺压,就想着联络羊群共同袭击猛虎,老狼自己当霸主。羊群大多数是不情愿的,因为他们都怀念猛虎下‘安宁’的生活,不知晓猛虎的假仁假义。但在老狼威逼利诱,而猛虎又身怀重伤下,没有哪一只羊胆敢反抗。
说到此处轲比能猛地一顿,见父亲的眼中渐渐升起神采。他抿了抿嘴唇,故意停住不说了。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轲父听懂了轲比能充满童趣的故事,明白了其中的暗喻。
见阿爹果然追问,轲比能内心欢呼雀跃,握紧拳头,道:这个故事孩儿想到的有三个结局,也可能还有更多的结局,但孩儿懒得去想了。
“第一结局:老狼联合羊群,击败了猛虎,老狼成了新霸主,而它又是个贪婪的,它过河拆桥,开始吃羊,后来,羊群被老狼吃光了。”
“第二结局:老狼联合羊群,本以为吃定了猛虎,不料猛虎虽然重伤,却留有后手,结果反而被猛虎击败了,老狼身死,羊群殃及,也活不长。猛虎后来养好了伤,又引来了一只野狼,羊群可悲的命运,又一次绵延了下去。”
“为父想听听第三个结局,希望这个结局没有那么的悲伤!”轲父大有深意的看了轲比能一眼,他绞尽脑汁也难以想出在如此复杂的局势下,一只羊,一只很可能在羊群里都算的上最弱者之一的羊,如何能够存活下去。
轲比能目光一凝,缓缓道:第三结局,羊群里面有一只羊,是一只聪明而睿智的羊,是羊群里的智者。它不甘心怎么都会被吞噬被奴役的命运,它知道它一只羊没法撼动整个羊群,没法撼动一只老狼,甚至连一只重伤的老虎身上的毛都撼动不了。但它知道,一群羊能,只要这群羊被它所用,后来它真的组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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