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溪给所有人都治疗完毕,天色已经泛白。如今皇帝病了,天明时分,常小溪肯定是要给他复诊的。她自己的帐篷在最边缘的后勤营地之中。跑一个来回,差不多就要一个时辰。沙麒麟要去搜捕潜伏的鹞子,就让常小溪去自己的帐篷眯一会儿。常小溪见他行色匆匆,知道他没有时间来骚扰自己。沙麒麟的帐篷就在中军大帐的旁边,常小溪可以在那里打个小盹。
常小溪和衣而卧,现在是初夏,她也没动沙麒麟的被子。只是在睡榻上休息一会就好。但是躺在睡榻之上,一股子清冽好闻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常小溪在黑暗之中睁大了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什么,还是在抗拒什么,最终还是沉沦在这股清冽好闻的味道之中,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之中,常小溪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她还以为是沙麒麟回来了,又陷入了似梦非梦的状态。在常小溪受伤的那段时间里,都是沙麒麟在照顾她,对于这个男人,她已经没有了戒心。
中军大帐守卫极严,不可能随便进入。但是如今来到沙麒麟帐篷的,是唐军之中威名赫赫的人物,先锋官楼千重。他是沙麒麟小时候的玩伴,军中又不准携带家眷,所以楼将军进沙将军的帐篷,一般都是不打招呼的。
在晨光之中,沙麒麟的睡榻之上躺着一个雪肤花貌的美人,长长的睫毛鸦翅一般,绯红的小嘴似红艳的樱桃,尤其是那腰肢芊芊一束,不是常小溪又是谁呢?
楼千重搭着门帘的手都忘了放下,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常小溪会在沙麒麟的床上?原来他们已经好到了这个地步吗?楼千重心中酸涩,一股说不明的意味涌上心头。常小溪在此刻嘤咛一声,似乎要醒来,楼千重心中一动,本该退出这间帐篷,却鬼使神差的迈了一步,走进了帐篷之中。
常小溪嘤咛一声,还是累得狠了,竟然又昏昏睡去。楼千重一阵子气血翻涌,沙麒麟都干了些什么,把小姑娘给累成了这样?细看之下,他又觉得不对,常小溪虽然在昏睡,但是衣着整齐,只露出一段雪白纤细的脖颈,引人遐思。在晨光之下,肌肤胜雪,馥郁芬芳。楼千重只觉得似乎有一只小手拉着自己往床榻边上走去,他什么也不干,能在她身边坐一会就好。
常小溪所占据的这个身体体质特殊,能够散发出诱人的气息,随着她年龄日渐增长,这香气越来越浓郁。帐篷本来就是一个密闭的环境,常小溪独卧了近一个时辰,这里面全部是她的体味。只是她心思豁达,诸事繁忙,从来都不注意这些细节。虽然有两位爱慕者知道她体有异香,这个秘密却是不能与旁人分享的。所以常小溪还没有意识到这会给她带来不小的麻烦。
楼千重刚刚在榻边坐下,突然账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嗓音:“常医正,你起来了没有?”这是皇帝身边太监银杏的声音。
常小溪蓦然睁开眼睛,恍惚之间,好像有一个黑影闪过,她疑惑的揉揉眼睛,四处看看:“沙将军,是你回来了吗?”
片刻之后,常小溪发现自己很傻,帐篷里除了她自己就没有别人,忙扬声答应银杏:“马上就来。”这才起身整衣走出帐篷。
楼千重听到银杏的声音,就知道事情不是像自己想得那样,暗骂自己糊涂,躲在帐子后面屏息不敢发出声音。等到常小溪离开以后,他才从帐后出来,轻轻吁了一口气,坐在了床榻边上。
皇帝脸上又出了几个疹子,但是没有再发烧,常小溪检查之后,发现他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
常小溪这才退后解释:“皇上,您这病在好转呢,现在不能大意,要注意休息,多饮汤水才行。”
皇帝自己也觉得比昨天好多了,知道常小溪没有说谎:“朕自己也觉得好多了,常医正果然是药到病除,既然如此,你也早些回去歇着罢!”
常小溪这才谢恩退出。也不知道皇帝生病了会耽搁几天,也许她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加紧进行医疗兵的训练。她一边走一边思忖,出帐的时候差点撞到一个人的身上。
一双有力的手臂抓住了她的肩膀,常小溪猛地抬头,对上了楼千重笑岑岑的脸。在楼千重的身边,还有几位将军,都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原来自己低着头想心事,竟然差点撞上人家。
常小溪红了脸,尴尬的让到了一旁,果然自己并不是当官的材料,连个路都走不好。
这几位大将军都是来向皇帝请安的。因为皇帝患的是天花,具有很强的传染性,所有请安的人都被银杏拦在了门外。
常小溪回头看了看这些身穿银甲的身影,琢磨着回营之后,要派人拿点药过来消毒。虽说天花这种病不会通过空气传播,还是要谨慎一些,毕竟是十几万人的大军驻扎在一起。
在她回头的时候,楼千重也在回头看她,两人目光相对,须臾又各自移开。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以严肃而著称的楼将军眼中,似乎射出了炙热的光芒,看得常小溪一阵子心悸。她忙转身走路,桃花虽好,一朵就够了,如果开得太多,未免承受不了。
沙麒麟一夜没合眼,将小太监柳叶抓过来,不到一个时辰,柳叶就供出了给他提供染疫衣服的同伙,是雷远军中的杂役。沙麒麟悚然而惊,雷远部属于大将军狄长楠麾下的东南边军,鹞子何时将手伸到了东南边军?
等到百骑司找上门去,只找到了这个杂役的尸体,被扼杀之后抛尸在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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