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独似乎甚是愉悦,喉头咽着笑音:“皇叔,夜安。”
待听见萧独脚步远去,我才松口气,有些不舍地将龙袍褪去,置于身下,一夜也未阖眼,及至天亮才入睡。没多久,又从一个荒诞的噩梦中惊醒。我睁开眼,依稀记得梦中模糊的情形,是我身着龙袍与萧独在龙椅上翻云覆雨,文武百官皆在殿上看着我们叔侄俩,而殿外魑国大军压境。我冷汗涔涔,裤子却又是一片粘腻,我羞耻异常而惶惶不安——这个梦充满了象征意味的预示。
听见外面辰时的更钟,我将龙袍藏进榻下,唤来侍女洗漱更衣。
我如今是白辰,自然要上朝,要授课,不似做太上皇那样清闲。
待我整装完毕,用过早膳出去,便见太子家令已等在寝宫门口,领我上了萧独的车舆,随他一道上朝。他精神奕奕的样子,相较之下,我却无精打采,像被妖精吸干了阳气,倚在榻上只打瞌睡。
“皇叔昨夜没睡好?”
我气若游丝地嗯了一声,睡在狼巢里,能安生才怪了。
第34章 谋食
“再坚持两日, 待父皇离开, 皇叔便可不用起早床了。”
萧独笑了一下,将我扯过去,用腿给我做枕。这姿势太亲密,我不自在地撑起身子,却嗅到一股清凉的气味, 精神一振, 瞧见他手里拿着一枚绿色的草药香丸, 同时, 我注意到他的拇指上戴着一枚猫眼石扳指,才想起他之前送我的款式相同那枚,因他手指较我粗,扳指也大些,那日回去后便被我放了起来,再没戴过。
见我盯着他的扳指看,萧独捉住我一只手,揉了揉拇指处的茧:“那日送皇叔的扳指, 皇叔可是不喜欢, 所以不戴?”
我摇摇头, 哂道:“尺寸不合罢了。”
“那我差人去改。”萧独低下头,在我手背落下一吻,又抬起眼皮看我,似在提防我发火。我起了兴味,懒懒举起手中折扇, 挑起他英朗的下巴:“就知道讨孤欢心,这般可爱。”
萧独睫羽轻颤,他目光锁着我,一对狭长碧眸里满满是我的影子,真真是入了魔。我将他的眼睛捂住了。饶是我铁石心肠,也不敌少年人这样痴迷的眼神,况且他生得极俊,是足以祸害人的。
萧独未拿开我的手,凑到我耳畔:“当真可爱?”
“可爱得紧呢。”我知他这会不敢怎样,变本加厉,朝他唇上吹口气:“若是待会上朝,你保住了孤的肱骨之臣,就更可爱了。”
我如此哄着,却在揣测,若如白厉所言,此事有乌沙从中作梗,萧独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是借刀杀人,翡炎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我只能行缓兵之计,先保住翡炎的命,再另寻他人相助。
“若保住翡炎,皇叔赏我什么?”
既然骑狼难下,我自然得继续骑着。心一横,我揪住他衣襟,笑道:“你想画孤穿着龙袍的样子……还是,一丝-不挂的样子?”
萧独呼吸一凝。我放下手,他却垂下眼皮,耳根泛起红晕,像是做坏事被人抓了个正着的孩童神态,喉头颤动了几下,才启唇。
“皇叔……你是不是知晓了?”
我一折扇敲在他额上,轻佻地笑了:“光是自己乱想乱画,总比不得真人在眼前。今夜,让孤瞧瞧你画技有长进没有,嗯?”
萧独眸波暗涌,不置可否,呼吸却明显乱了章法。这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害臊了。是了,藏着掖着多久了的秘密,给我当面捅破,不害臊才怪了。但害臊归害臊,他哪能坐怀不乱?
果然,他扯了扯领口,燥热难耐似的,点了点头。
我握紧折扇,总算感觉找回了一点主动权,又在他心口一戳:“不过,要是翡炎人头落地,孤可就没那个兴致了。”
萧独抓住我握扇子的手:“我…尽力。我不便劝父皇,却可向刑部施压。”他嗓子都潮润沙哑了,“皇叔,可别食言。”
——生怕我反悔了似得。
我眼皮一跳,晚上得让白厉站门外守着才行。
“太子殿下,到皇上寝宫了。”
车舆缓缓停下,萧独将我扶起:“我要去向父皇请安,就送皇叔到此。今日大朝会,人多眼杂,皇叔要分外小心,莫露了破绽。”
我点点头,将帽冠扶正,见他掀帘,我拽住他腰带:“慢着。”
萧独回过身,我替他扣好衣领处崩开的一颗绊扣,又将他不听话的卷发理顺。萧独攥住我手腕,直勾勾地盯着我嘴唇,欲言又止。
我心咯噔一跳,不待他来索吻,便要下车。脚刚迈出,就被他猛地捞住腰拖回车中。我被吓了一跳,慌忙捂住嘴唇,这狼崽子亲起人来连啃带咬,若是脸上留了什么痕迹,等会可怎么上朝?
“独儿,胡闹也要看看地方……”
话音未落,我便觉衣领被拨开,后颈一热,沾上灼烧的热流。
我本能地躲避,被他扣住双手,按在车壁上,十指交缠。
我感到他的唇齿缓缓张开,覆上我的皮肤的先是他湿润滚烫的唇,继而是尖尖的犬齿,而后是柔软的舌,他叼住我的一小处颈肉,含在口里细细的吮吸,像发动致命的攻击前谨慎的试探,亦是在打上印记宣告他的占有。愈是凶猛,愈是小心,近乎给人温柔的错觉。但仅仅是错觉而已。我的身上沁出汗来,浑身轻颤。
我在与狼谋食。
觉察我颤抖得愈发厉害,萧独才松开嘴,替我拭去颈间汗水。
他手指一碰我,我就不自觉地打哆嗦,实在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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