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再看不在状态的景逸,怎么看怎么觉得古怪,景逸怎么说也是京城有名的美男子,谁不知道邵华池手下有个让男女皆迷恋的下臣,要不是听闻他极为痴情,为了去世的发妻始终不愿续弦,恐怕瑞王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景逸弯下身埋头在床边,声音就是连罗恒都听不到。
痛苦而纠结,还透着些迷茫,“哪怕你并不认识我,但有句话我不想再忍耐下去。”
他不由地捂着自己残疾的右手,那是以前保护邵华池留下的,“我好嫉妒你,嫉妒的发疯!”
即使这种丑陋的情绪被他压得死死的,羞于见光日。
景逸正值最有魅力的而立之年,退去了青年时的青涩,一举一动的姿态配上那张潘安再世的脸实在惑人,只说容貌他自认比傅辰高出不知多少。
他以前曾经多么无法理解恋上同性的殿下,认为那是罪恶和肮脏的象征。
他见过的事也不少,一开始是不理解邵华池的,为什么会对一个同性那样执着,哪怕不认同嵘宪先生他还是去做了,只是后来,他不自觉观察殿下的时间越来越长,看到那个每当那人忌日就酗酒到神志不清的殿下,看到在睡梦中无声无息落泪喊着“傅辰”的殿下,看着殿下那永远都长不出来的白发被一次次染黑,看着那个禁地一样的书房里挂满了属于傅辰的画像,一笔一划中都是殿下的思念……
越来越羡慕那个被殿下求而不得人,他实在太羡慕了,一个奴才却拥有这样几乎完美的殿下,甚至还弃之如敝履。
“如果你不稀罕,何不让给需要他的人……”他的自尊心很强,哪怕面对邵华池也绝不会说出这般话。
只是在陪着邵华池守了那么多的日子,却是难以压抑快要裂开的嫉妒。
这最后一句罗恒倒是隐隐约约听到了,就在这时,床上昏迷着的人忽然颤动了一下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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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战役从结果上来看也很惨烈,作为十万人口的要塞,缩小到八千人,其中还有几百个天花重病患者。无论是邵华池的兵还是傅辰带来的人,伤亡惨重,那些从宫里来的太医恨不得一个人当十个人用,他们是黑血区的幸存者,跟着梁成文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现在宝宣城无论是名义上还是精神上的将领,都是邵华池,他一句话,他们就只能没日没夜的操劳,碰到不听劝的伤患更是心力憔悴,要拜邵华池能等伤好了吗?崇拜什么崇拜,这七王爷阴着呢!太医们每天暗地里都在咒骂着邵华池剥削他们,什么仁王,都是狗屁!
重整宝宣城、治疗伤员、清点人口、分配粮食衣物、建造烧坏的房屋、收尸骨、清理黑血区、隔离伤患……几乎每一件事都是邵华池在安排,他忙得像是一颗陀螺,一路上时不时就有城民对着他的跪拜和感谢,哪怕他已经说了很多次不用每次见到他都行这样的大礼,每天要经过这座城里大街小道那么多次,老这么拜下去,不是要累死,但却没人听他的。
百姓们固执着在家中立着邵华池的长生牌位,每日三炷香。
邵华池只能无奈地承受着他们的行礼,一路上还时不时有人拿出家中仅剩的存粮献上来,还有一见到邵华池就害羞着跑远的姑娘,再偷偷瞄的,守在邵华池身后的将士们看着毫无被爱慕意识的殿下,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无情。
你们只看到他长得仙,却忘了他前不久还是个罗刹。
宝宣战役胜利了后,邵华池开了城门将中央城送来的补给拿了下来,并毫不藏私地将预防天花的办法提了出来让这群士兵带去给其他重灾城,并说明这是一位姓傅的先生提出来的,而作为第一批成功防疫的宝宣城民就是例子,已经有一大半成功抵御了天花的疫情。
就在几日前,邵华池领着城民,把敌军与百姓的尸体集合在一起,又收敛了之前在城外枉死的百姓尸体,敌军的尸体几乎被这群滔天愤怒的百姓们戳成了血窟窿,不过邵华池本人没有阻止,他能理解他们的愤怒,因为他在看到吕尚那么轻易就死了后,脑中演化出来的几十种折磨人的办法都没有实行的机会,他也觉得像是吞了颗苍蝇不上不下,很想把尸体再拎出来鞭挞。
为了不让天花再次蔓延开来,他们选择了焚化。
看着高涨的火焰,剩下的近万名百姓,齐齐对着邵华池跪拜:“瑞王,瑞王!”
他们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目睹这一幕的所有人,包括死里逃生的雅尔哈将军都永远忘不了站在熊熊烈火前方屹立着的七殿下,犹如看到了一只涅槃的凤凰,翱翔九天。
得民心者得天下,七殿下才能阻止这生灵涂炭的未来。
邵华池用隐王身份威逼利诱了这附近的山贼窝和其他城的商贾拿出足够多的钱财,加上中央城的补给,总算让宝宣城渐渐恢复了人气。
快到城门的时候,看到正在和一个小姑娘搬画轴的青酒,邵华池撇一眼,“青酒,过来。”
一听到他的声音,不用转身,青酒小朋友就抖了抖,那冷面阎王怎么就不愿意放过他,他挤出了一个假笑,谄媚地跑了过来,“来了,殿下有何吩咐?”
为稳定军心,除了邵华池和少数亲信外,其他人只知道傅辰需要静养,并不知道他的伤势严重程度。
“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吗?”
青酒的小道消息是最快的,邵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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