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景明兄,听闻你家最近可是热闹的很呐。]
满身珠光宝气的男子一边喝着酒,一边调侃着坐在窗边的面容清秀的黄衣公子。
还不待那黄衣公子说话,周围坐着的几人便哄笑起来。
[哈哈,可不是嘛,我估摸着全城的媒婆都去了吧。]
[何止啊,我看外城的也慕名而来了......]
[哎,景明兄,你看我妹妹怎么样?]
[得了吧,景明兄连花魁娘子都看不上眼,别说你妹妹了!]
周围又是一片起哄声,景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才缓缓开口。
[确实热闹的很......]
打发了一众狐朋狗友,景明也不坐马车,自己提着酒晃晃悠悠的回了府。
[哎呦!少爷您怎么自己走回来了?]
一进门,也不理会管家的唠叨,径直走向一处偏院。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一脚踹开了门,看着窗户上照出的影子,心里越发憋闷了。
走到那人窗前,敲了几下,看着窗户缓缓打开,露出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先生......]
呐呐的叫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屋内的男子眉目俊朗,神情淡然,黑如深潭的眼此时正静静的注视着景明。
似乎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景明侧过头,看向男子身后,屋内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本摊开的书。
[先生在看书么?]
[嗯。这么晚,有何事?]
景明的七分醉意被他这么一问顿时醒了五分,想到自己刚才居然踹了先生的门,更心虚了。
[没......没什么事......]
[那为何踹我的门?]
[......]
景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也好在站在这被先生直直的盯着,就在此时,低沉的声音传来。
[进来吧。]
景家少爷的先生在景家的地位不一般,十年前,景家举家出游,不曾想半路遇上了劫匪,眼看着对方抢了钱财后就要杀人灭口,就在下一秒劫匪们被一个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尽数消灭了。
当时年仅八岁的景明吓得不轻,却还是绷着小脸静静的站着,眼看着那杀了好多人的黑衣人慢慢走近,看着他蹲下来,看着他缓缓张口......
[贵府可缺教书先生?]
自此,景家少爷便多了一个文武双全的先生,到如今,已经十年了。
[先生前几日教习的拳法我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特来请先生指点。]
总不能承认自己在借酒撒疯的景少爷只能随口编个理由。
[一个醉鬼还想打拳么?]
先生的语气十分漠然,景明感觉他在生气,却又不知为何,总不至于是因为自己喝了酒吧,这么想着,说话带了一丝委屈。
[先生说过,我已经成年,可以喝酒了。]
对面的人闻言,喝水的动作顿了顿,放下水杯时发出一声轻响。
[的确,你已经成年,恐怕也不再需要我这个先生了。]
[先生,你说什么?]
看着景明讶异地神情,对面的人接着道。
[成年之后,便该娶妻生子,算是大人了,自然不需要我教你什么。]
景明听明白了这人的意思,顿时醒了最后几分酒意。
[先生说的哪里话,你答应过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先生忘了么?]
景明的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先生好似没看到一般,淡然道。
[戏言罢了。]
[......]
景家少爷的先生初来景家时,景明不敢与他说话,总是怕他会欺负自己,所以一开始的几节课,先生讲,他听,毫无交流。
直到有一次,贪玩的景明掉下后院的池塘,挣扎呼救间被这位先生拉上了岸,从那以后,景家少爷便不怕先生了......
[先生,这篇文章我读不懂。]
[先生,今日才练了一个时辰,再陪我练一个时辰吧。]
[先生,今日与魏公子去城外狩猎,专门给你猎了一只兔子。]
......
景明不知道先生的名字,十年来一直称他为先生。
景明十五岁生辰许了个愿,希望先生能一直陪在他身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愿望里没有希望先生娶妻生子。
先生那时正在批改他的功课,听了他的愿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景明有些失落的拿着功课回到自己的屋子,照例翻看看看批注,一个红色小字猝不及防的映入眼帘。
[好。]
景明摸着手里早已泛黄的功课,视线停留在快要褪色的红字上,久久不能回神。
景家少爷娶亲之事,原本少爷本人是不上心的,老爷夫人一手操办,这几日却不知为何,少爷突然开了窍,要亲自选个合心意的姑娘。
[这个太瘦......]
[这个太胖......]
[这个太小......]
手里的画像一幅接一幅的往外扔,最后只剩了一张。
景老爷和景夫人兴高彩烈的接过去一看,面色古怪道。
[明儿,你确定要这个?]
[孩儿心意已决,爹爹去办吧。]
[可是......这个女子比你大......]
[无妨的父亲,十岁而已。]
[......]
第二日,景家老爷对外宣称,打算再培养自家儿子几年,成亲之事容后再议。
没了各路媒婆的登门拜访,景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景明白日跟着父亲打理生意,晚上吃完饭便跑到先生屋子里看书习武。
这日父子二人在马车上闲聊,景老爷突然道。
[先生在咱们家也十年了,待你如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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