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川海皱起了眉。
“欸,我听说,死人很多会回到生前最留恋的地方,他是不是回家去了?”刘越抓着头发,问道。
于是,两个人开着车东奔西走,把孔任志的家、他工作的学校、甚至常去的那间酒吧,甚至连吕辛博的住处,两个人都悄悄的去转了一圈。但是无一例外,都都无功而返。
何川海心情越来越低落,倒是刘越因为算是第一次参与破案,显得兴致勃勃。
“欸,你说,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们遗漏了的?”刘越摸着下巴,认真的思考:“像你说的,他的生活很简单,那还有什么是他死了都还想再看一看的地方呢?”
听了刘越的话,何川海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来孔任志最后的那张意义不明的手机存照。方向盘一打,拐了个弯,车子驶向了案发第一现场的那个小区。
停下车,何川海还没给刘越指方向,就看见后者径直朝孔任志坠楼陈尸的地方走了过去。
“孔任志。”刘越对着空无一人的人行道喊出了名字。何川海知道,这次,他终于蒙对了。
“终于找到你了。”刘越刚应付完年底的各种加班,接着又跟年初的各种计划杠上了。虽然不像年底累得像条狗,但每天也是忙得团团转。今天白天给辖区旧房拆迁的钉子户做思想工作,说得口干舌燥不见成效,半下午被何川海不由分说拖出来基本上逛个了全城,别说吃饭,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
虽然说怀着当福尔摩斯的热情给自己打了鸡血,但刘越毕竟不是何川海那种体力型选手,这一天一夜的,实在累得够呛。
所以,也顾不上许多,刘越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花台上,这才跟孔任志搭起了话。
“孔任志,你到底是怎么死的?”想了想,也甭再讲什么策略了,刘越第一句话就开门见了山。
“……”也不知道孔任志到底说了什么,只见刘越沉默了一阵之后,神色异常古怪的转过头,看了一眼何川海。而含的意义太过复杂,自诩跟刘越很多事情上相当默契的何川海愣是没读懂里面的内容。
“所以,你算是意外?因为想拍窗外的烟花,所以探出去半个身子,却失足掉下楼摔死的?”刘越抚了扶额。
何川海听到刘越刻意给自己复述出口的真相,顿时有一种被噎的够呛的感觉。所以自己忙了这大半个月,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到底是为了什么?就为了找出这么个乌龙的结局?何川海心情异常复杂。
刘越摸出一支烟,点燃,也不抽,只是放在身边的花台上,烟嘴朝外,烟蒂朝内。何川海只看见那只烟很奇特的以特别快的速度就烧完了,而刘越看到,孔任志的手指间蓦地就多出了一支烟。
“我说,你也藏得够深的。我跟警官跑了好多地方,没想到你居然会选择呆在这。”刘越抬起头,看着孔任志白惨惨的脸,半真半假的抱怨着。
孔任志耸了耸肩,无奈的说:“老实说,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我其实更想去看看小新,或者是吕辛博。可是,总觉得有什么心愿未了,不管我怎么兜兜转转,一回神,就又回到这儿了。”
“所以,你手机里那张照片不是什么线索,也不是你有意为之?”刘越在车上就把何川海拷贝出来的照片翻来覆去的看了很久。他甚至脑补出柯南里的各种桥段,然而都解释不清这幅照片的含义。
“咳,没那么高深。”孔任志有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脸,说道:“只是突然看到空地上有人放烟花,就突发奇想的,想要跟烟花来个自拍,然后……发给吕辛博。”
“……”刘越一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其实他心里想的是,果然搞艺术的就是不一样,这位的脑回路也完全不是他一介凡人可以理解的。
“自从得了抑郁症之后,我就一直是浑浑噩噩的。但是,那晚上,我神智很清醒。”孔任志眼神飘得很远,似乎还在为那天未完成的摄影作品感到惋惜:“其实死了之后,我对之前的很多事都记不太清了。到底我为什么要拍照发给吕辛博,我是想跟他说烟花易冷,还是想告诉他我想跟他一起看烟花,我都记不得了。果真是人死如灯灭啊。也其实就是我自己跳下来的也说不定,呵呵呵。”
“孔任志……”刘越叫着他的名字,却觉得好像如骨在喉,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哈哈哈哈,别这样。其实我挺后悔的。早知道,怎么也别这么死啊。”孔任志貌似洒脱的朝夜空吐了个烟圈,然后又低下头,笑着对刘越说:“你要是不想活了,别学我跳楼。真他妈疼啊,而且摔得跟个凉粉一样,烂兮兮软哒哒的,真是难看死了。”
“呸呸呸。”刘越瞪他:“你才要死呢。”
“哈哈哈哈哈,我这可不就是死了吗。“孔任志不以为意的大笑着说:“其实你挺瞧不起我吧。我其实自己也挺瞧不起我自己的。怕别人发现,怕被人看不起,所以撇下了吕辛博,选择跟施冉结婚。却又因为放不下,背叛了施冉,跟吕辛博纠缠不清。我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每次都拖泥带水,最后作出错误的选择,搅得三个人都痛苦。现在想想,这又何必呢。“
孔任志扬起脸,看着这个城市过分明亮的夜空,说道:“如果我在选择跟施冉结婚的时候,彻底的把吕辛博放下,那么,就算我会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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