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过来之前,去痕检科了一趟。根据他们的记录,铝合金窗户的打开只有六十多公分,所以你来告诉我,要怎么才能让一个成年男人用侧身的姿势意外摔出去?”法医靠在窗口,抬起一只脚,做出一副要掉出窗外的动作。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次案件不是自杀,也不是意外?”何川海总结道。
法医挑了挑眉,一边朝外走,一边说:“我什么也没说,这是你自己说的。”
话说完,身影也消失在了办公室门口。
可是,如果是命案,那凶手不就只能是屋里的人了吗?如果是这样,那嫌疑最大的应该是施冉,而考虑到其他人犯案的仇杀的可能性最大,那么,有必要挑出上次笔录里有有价值线索的人,再进行一次有针对性的问话。
何川海皱着眉,拿出抽屉里的众人的笔录,又研究了起来。
忙了一天,何川海挑出了几分笔录,准备找在岗的兄弟几个帮忙再补录一份问话记录。又想了想,打算还是再亲自找施冉问一次。
第二天,何川海把分别问话的事情交待给了小曹,让他帮着给弟兄们分派一下。正想着给施冉打电话问她方不方便再接受一次问话,就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气急败坏的推开办公室大门,冲到何川海面前,揪着他衣领就大声喊道:“你们干什么吃的?居然同意家属把尸体领走了?!”
何川海楞了一下,才明白这就是那个法医,平日他都带着口罩,遮了大半个脸,这没带口罩的样子,冷不丁何川海居然还没认出来。
“我们这边没有出这个手续啊。”何川海皱着眉把衣领从法医手上扯出来,说道。
“那我办公桌上的是什么?鬼大爷给出的手续还盖了你们刑警队的章?”法医气的一张脸通红,不顾形象的在办公室大吼大叫。
何川海跟着他到法医办公室拿着文件一看,刑警队的鲜章,下面是老严的签名。
何川海有点头疼。给老严打去点去电话,对方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小何啊,我知道你这是立功心切,但是事情也不能这么搞啊。明显就是个自杀案,你非扣着人家尸体算是个什么事?中国讲究个人死灯灭,入土为安,人家家属要着急着给死者办丧事,我们也要体谅他们的心情啊。”
没听完老严的大道理,何川海挂上了电话,对着法医问道:“你知道他们去了哪个殡仪馆吗?我们赶紧去,还来得及阻止他们把尸体火化了。”
“法医想了想,说:”是区殡仪馆的车,应该是那边,咱们赶紧走。”
两人一路小跑,开着车闪着警灯就往殡仪馆冲。
谁知,气喘吁吁的感到殡仪馆,在满满当当的安乐堂里,居然没有看到施冉的身影。问了一大圈,大家都表示刚刚还在,可能有什么事离开了。
怀着疑问,何川海让法医留在安乐堂,自己出门去找施冉。
走到安乐堂背面的一个小院的一个角落,何川海听到不远处似乎有一男一女正在争执着什么。仔细的辨别了一下,何川海听出女声似乎就是他要找的施冉。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何川海一边慢慢靠近,一边尽量的把自己的身体躲进了茂密的树丛背后,从树叶间探出半个头,偷偷的打量着两人。
男人背对着何川海,看不清楚面目。何川海只能看到施冉不停的在对男人数落着什么。虽然刻意的压低了声音,还是偶尔会有“你怎么来了”、“不要脸”、“赶紧滚”之类的话传到何川海耳朵里。
这难道就是施冉跟孔任志感情破裂的元凶,施冉出轨的对象?
何川海来了精神,赶紧从树丛里冲到了两人的面前。
“警察!别动!两只手举起来,慢慢的转身!”
☆、8
男人慢慢的转过身,何川海却楞了。这人他居然认识,之前在某派出所实习的时候还带过他的一个前辈——吕辛博。
吕辛博是一个有着国字脸、浓眉大眼的汉子,四十多岁的年纪。据说以前还曾经是分区重点培养的刑侦苗子,后来却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主动放弃了继续深造的机会,这也就意味着,他失去了升迁的可能。
何川海记得自己那个时候才入职,什么都不懂,空有一身没处安放的热情和过剩的精力。是吕辛博给自己一点点的引领上了道,耐心的解答自己所有可笑的问题,陪着自己跑现场,做调解,手把手的教自己写各类文书。
吕辛博虽然话也不多,但是在何川海心里,他就是个亦师亦友的存在,现在,这样一个人,却突然成为了自己办案子的重要嫌疑人,何川海觉得心里翻江倒海,一时居然说不出话。
“小何……”吕辛博看到突然跳出来的何川海,一时也有点尴尬。但是到底是老警员,很快恢复了镇定,问道:“小何,你……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应该我问你。”何川海镇定下来,清了清嗓子,瞄了站在一旁,铁青着脸色,一样不发的施冉,才说道:“我来查孔任志坠楼的案子,你跟死者是什么关系?还是说,你跟死者的家属有什么关系?”
吕辛博说不清是叹气还是松了一口气,表情瞬间松懈了下来。
何川海敏锐的注意到他的表情,虽然心存疑惑,但还是没有点破。
“小何,你误会了,我只是……只是死者的一个朋友,来祭奠一下。顺便,看望一下他的……遗孀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地方。”吕辛博一句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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