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我还是做不到……”
顾翼执着地望着他,如同一面能照穿谎言的镜子:“可你刚才不是跟我做了吗?你明明有感觉,为什么不肯帮我呢?”
“这不是帮不帮的问题,我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失控,可能是因为你太有魅力,太会撩人,这些我都承认。但我并不喜欢男人,也不想再跟男人发生关系,让我当着别人的面跟你搞,我真的,真的办不到!”
孟想语无伦次摇头晃脑,明知句句是错,嘴却不听使唤地任意胡说。于是他不敢再多看顾翼一眼,脑袋懦弱地瞥向一边,两边太阳穴撞钟似的突突直跳,潜意识里希望顾翼能反驳、质问,却听他徐徐回道:“好吧,我明白了。”
他的声音像颠颠簸簸赶了一段崎岖山路,失去清澈明亮,变得沙哑、疲倦,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悲伤,犹如一把钝刀子慢慢捅到孟想心头,痛不可当有力难拔。
他胆怯地小心看他,想再说一句“对不起”,为彼此的心伤包块纱布。顾翼没给他这个机会,无言地转身返回酒店。大堂里辉煌的灯光潮汐般涌向他,在他身后泼出长长的影子,他的轮廓转眼模糊缩小,一如孤独的幻影回归到虚无梦境中,
孟想瞪着那片吞噬一切的光亮,汩汩的寒意在体内流淌,夜围着他哼唱寂寞的歌曲,告诉他这个繁华的城市原来无边苍凉。
作者有话要说: 《关东云梦谭》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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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死亡陷阱
这天夜里孟想被困倦五花大绑, 陷在睡魔的罗网里怪梦连篇, 其中感知最清晰的场景是他的老二突然拟人化,裂眦嚼齿地同他争吵。
“孟老大你简直不是个东西, 我晓得你一个人单身恼火,一直欲求不满, 但再咋个饿痨也不能日男的撒!要日也不该拿我去日撒!我好歹是你的命根子,跟了你二十五年, 你咋忍心喊我去当搅屎棍!?”
孟想正为此事烦聩,如今见老二也来数落自己,怎不恼羞成怒,反骂:“你还好意思怪我,还不是你龟儿自己胀得梆敲硬,拉到我往里头戳, 老子才是遭你连累了!”
老二大怒:“你才找不到怪的欸,我就是坨海绵组织, 又没得思维能力, 一切行动听指挥,你脑壳头不想精想怪我咋个硬得起来!?还有,我平时的工作虽然是排尿,但不代表我不爱干净, 被你逼到去钻粪坑,你晓不晓得我有好难受!?”
孟想听不惯“粪坑”两个字,辩解:“你嘴不要那么臭哈,人家明明洗干净了的。”
“洗干净又咋子了嘛?喊你去钻一个洗干净的马桶你得不得干?”
“说得这么严重, 那下次我给你戴个套子就是了嘛。”
“啥子喃?你还想有下次,你硬是搞起瘾了,想当基佬得很哇?那好嘛,今天先给我一句实在话,我好有点心理准备。”
老二视死如归,孟想却矫情起来:“我好久说我要当基佬?今天只是个意外,我又没想跟那个娃儿咋子。”
老二当场一记左勾拳甩到他脸上,打出一条三指宽的蚂蟥印。
“你虾子太坏了,日了人家还说意外,那二天你出去遭车子撞了,司机也跟你说声意外就脱手,你得不得干嘛!?典型的当又立,婊又婊,我咋会长到你这种人身上哦,太可耻了!”
孟想又怒又羞捂住脸,找不到话反驳,因为事实胜于雄辩,当他把老二从拉链里放出来的那一刻起,他就丧失了道貌岸然的立场,人类的性行为毕竟还是受情感支配的,老二只是根小小的肉、棒,绝非牵引力40吨的东风卡车,假如不是他的脑子先出问题,它怎会平白无故去钻洞?
“好嘛,一切都是我的错,总对了嘛。那现在该咋个整呢?”
他一发蔫老二也跟着萎,苦着个皱巴巴的脸叹气:“你问我?我只是个鸡、巴,纵观古今最厉害的特技就是滚车轮,好久听说过鸡、巴可以给人出谋划策的嘛?这个问题该问你自己撒,你对那个娃儿到底是啥子想法?”
孟想抵赖:“他是个男的,我又不想当基佬,会对他有啥子想法嘛?”
老二洞察秋毫地冷峻一笑:“那就只有你个人才晓得了,反正我只晓得你一看到他发骚发、浪就要把我弄来硬起,以前只有大桥未久、上原亚衣这些妹儿有这个本事。”
“日,不要把他拿来跟艾薇女、优比,显得我好猥琐!”
“你都把人家打来吃了,还不够猥琐?个人的事个人清楚,少在这儿铺盖窝窝头眨眼睛,自己豁(骗)自己了哈,以后再出事责任自负,不要又喊我背锅。”
……………………
孟想在梦里思考人生,一觉醒来已是早上6点,他在筑地市场上班以来还没出现过旷工现象,急忙诚惶诚恐打电话向工头道歉,工头也正好有事找他,语气同样歉然。
“小孟啊,最近厚生劳动省查得紧,我不敢再给你多排班了,以后必须严格执行他们的章程,每个月最多只能来这儿工作15天,我知道这笔收入对你很重要,可实在没办法,不按规定来,我说不定也会丢饭碗,只好对不住你了。”
同事相处,帮忙是情分而非义务,关系到别人的切身利益,孟想也不能强人所难,平静和顺地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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