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来人的那一刻,宋观真心觉得自己好像人泼了一桶冰水一样,从头淋到尾,那一个是叫透心凉。这下好了,真正是什么瞌睡意思都长翅膀飞了,他噌一下就要从床上爬起来,也顾不得胃疼,“大哥?”
宋瞻面无表情地把宋观给按了回去。
细说起来,除了两人第一回在皇宫里见面,宋观见到宋瞻的时候,宋瞻就一直是穿着道袍的,然而今天宋大公子却是穿了一身便衣,这感觉令人有点惊奇。虽然没了制服效应的加成效果,宋瞻看起来稍微平易近人了一点,但在宋观看来,老黄瓜漆绿漆装嫩也依然是老黄瓜,同理,神经病不穿道袍依然还是神经病。
宋观每次见到大哥都有如见到阎王来催命,尤其对方今天乍然出现都没提前来知会一声,这更是了不得了。他扑腾两下要爬起来,却又被对方冷着脸地按着肩膀给按了回去。本来宋观就疼得没什么力气了,这扑腾两下又被一推,倒是躺了回去没再动了,他看向宋大公子,心中没个定数,颇有点“自己难道又干什么要被揍了吗”的惴惴不安感。
因为是真的没什么力气,于是宋观只是小声地问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宋瞻表情一如平日淡漠似冰,目光落在宋观脸上,也是冷淡得很,他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说:“胃很疼?”
宋瞻是经常自说自话无视旁边人的问话的,宋观早就习以为常,被这么着,他也就顺着对方的问话“嗯”了一声,便不再管自己开头提的问题,但与此同时,他也是没想过要借此来细说自己胃疼的事情,因为无论是为什么会胃疼,还是胃疼到什么程度,都是一件十分无聊不值得探讨的愚蠢事情。
因而宋观不再开口,这一声有气无力的“嗯”之后,他们两人之间也就一时无话了。
宋瞻坐在床旁,还握着宋观的手,对于彼此之间的沉默,他并不在意。两人就这样不言不语对望了了一会儿,窗外忽然一声夜鸟啼鸣,也不知道是品种的鸟类,粗哑的叫声,听着倒像是乌鸦。而宋大公子在这声鸟啼惊动声中,是身体倾靠了过来,他一只手撑在了宋观耳边的锦被上,垂眼盯着床上的人,然后慢慢俯下了身。
宋观不知道宋瞻要干什么,一时有点受惊过度。这些年他在外头摆那丞相的架子,摆得很是见风见雨,但尽管如此,他每次遇着大哥的时候,依旧还是挺认怂的,更何况此次又是在病痛之中,他自然撑不起那“虎皮”,于是就这么直愣愣地傻眼看着宋瞻松了握着自己的手,转而俯身撩开了自己上衣下摆,而后又摸上了自己的一张肚皮。
肚皮这块地方一直以来就是动物的要害部位,因为柔软,不设防,花花肠子和脾肺肝脏都在区域里面。宋观被那不属于自己的掌心温度给烫得哆嗦了一下,本能地就要往旁边滚去,是要躲开宋瞻的手掌,但好歹侧过半个身子之后又回过了神,于是硬生生忍住了自己的动作。在紧张之中,他不自觉地抓住了一缕宋瞻的头发,声音不太明显地发着颤,叫了一声:“大哥……”
宋瞻按了按宋观的肚皮,他手心的温度比宋观皮肤高出很多,宋观的肚皮摸着温温凉凉的,他忍不住多揉了几下。手指在这过程里向上慢慢摸索到了胃部的地方,宋瞻说话语调依旧冷冷的,一时有种什么温情意味都没在里头的凉意,只是说话的内容却截然相反的是:“揉揉就不痛了。”
宋观:“……”
大哥你为什么可以用那么冷酷的表情,说出这种哄小孩一样的话……
宋观觉得自己的胃好像更疼了,一张肚皮一直剧烈起伏地收缩着。宋瞻摸着宋观的肚皮轻揉了两下之后,微微一顿,收回了手,宋观见状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结果这一口气还没松完,就看见对方回身神色冷淡地除去了脚上鞋袜,然后翻身上了床。宋观整个人都不太好,心中惨叫不是真的吧,不要这么兄弟友爱啊大哥,请答应我让我像以前一样自生自灭好吗大哥!但对方不知他心中所想,又或者,哪怕知道了,也是不会在意的。
宋瞻不容拒绝地将宋观搂到了怀中,一只手按上宋观的肚皮。其实这力道是刚刚好的,揉得也十分有技巧,的确是能缓减疼痛。然而宋观在一惊一乍里,胃部痉挛起来,倒是疼得更厉害了,额际都渗出了豆大的冷汗。宋瞻望着怀里那一张用煞白来形容是完全不为过的脸,一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难得迟疑了一下,才在宋观耳边轻声问道:“这样疼?”
贴得近了,宋瞻说话的气息呼吸便都落进了宋观的耳朵里。宋观是没力气回复这样近乎于废话的问题的,整个人都不自觉弓起身子。宋瞻看他疼得实在厉害,便放开了他,是下床去外间倒了一杯冷茶。宋大公子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那是他平日里吃的用来治疗心疾的药,这药有镇痛效果,无病之人也可吃,不会产生别的作用,而且还有养身的效用。他从里面倒出了药丸泡进杯水之中,等药化开了,然后回到床上,将宋观半扶起来揽在怀中便喂他吃药。
宋观是喝了一口便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因为太苦,他在疼得发抖的情况下,闹了点还不算太让人头疼的脾气,是将脸别到一旁,不肯再喝宋瞻喂他的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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