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顿了顿,说:“我在外面认的妹妹,和她结拜了,我说好要照顾她的……”
裘长老转过头,继续往前走:“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带那种不三不四的人回来。”
宋观:“……”
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那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好吗!
这个晚上宋观被裘长老强行留下吃饭,晚饭是眼熟异常的,让他曾经一度很痛恨,现在依然很痛恨的小葱拌豆腐。宋观在过去的人生体验里,从来都是瘦子,从来不怕吃胖,这一周目终于体会到了一只喝水都能长胖的吃货胖子的悲哀。
裘长老非常严厉地训斥宋观:“你看看你,这一趟出去背着我都吃了多少东西,都胖成什么样子了?还能看吗。”
宋观心里想着,这壳子又不是我的,过个几年迟早得死翘翘。唉,也没多久能活了,他才没兴趣减肥,其实当一只胖得不能看的能自由自在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胖子,他是很愿意的啊。
奈何裘长老在此,愣是逼着他吃完了小葱拌豆腐还绝不给加餐,吃完了还把他往禁闭室里一关,宋观惊呆了,一万头草泥马疯狂跑过呐喊着经典琼瑶台词,我做错了什么啊你要这样对我,他扑到门上狂敲:“裘长老你开门啊!你放我出去!”卧槽你敢关我,那你敢放我出去吗,放我出去啊,放我出去啊!
“别敲了,里面待着。”隔着一扇门,裘长老的慢悠悠的语调句子飘了进来,显得不那么真实,“我晓得你同其他人关系好,出了这门,你就能问厨房要到吃的。”裘长老停了一下,说,“所以你今天晚上就在里面待着,别想着出来了。”
这一厢是如此情况,那一厢乔小公子那里,顾长老将人弄得不能动弹了,然后抱起来就那么往床上一摆。
乔小公子之前一直强自装作镇定,概因从小的教导,越是慌张时越不能露怯,你得端得四平八稳八风不动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形于色,这样别人就以为你还有底牌,才不敢轻举妄动。
很多事情不到最后,你永远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结果,事情发生的中途,一切都有可能,而你所要做的,就是冷静地抓住对方的破绽,将那个可能变成既定事实。
所以乔小公子之前一直装得特别淡定,然而此刻这样不上不下的发展终于叫他心里的不安急速发酵,不管怎么说,他其实也就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子。乔小公子看着顾长老,室内红烛燃着,光阴交织里,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地问着:“你做什么?”
顾长老笑起来,手里的玉笛抽开来便是一把短刀,她坐到床榻边上,弯下身子,一把刀贴上乔小公子的脸,眼中笑意似真似假:“我其实很好奇教主为什么把你带回来,也许是因为这张脸?你这张脸啊,的确是长得好看,不过呢,若我将你这俏脸蛋划成马蜂窝,你说教主他还喜不喜丑八怪?”
刀子来回抚着,顾长老仔细观察着乔小公子的神情变化,笑着:“倒是忘了,虽然你生得像个女孩子,但其实还是个男孩子,容貌什么的,想来你是不怎么在意的。”刀锋冷冷,一路贴着衣料向下,最后停在鼠蹊部,顾长老就像是自言自语的那样,“要不还是把底下多余的那块肉给切了,也好灵根清净,教主说你是女孩子嘛,女孩子当然是不能长那种腌臜东西的。”抬目笑意盈盈地看着乔小公子,“你觉得呢?姚小姑娘?”
乔望舒动不了,他也说不出什么特别具有攻击性的话,于是半天也就说了一句:“你……你要不要脸。”
顾长老闻言就笑了:“我一个老太婆,年纪大了脸皮自然也就厚了,你说我要不要脸?”眼见着乔小公子,在她面前终于端不下去那副冷淡平静的模样,顾长老收了刀,“没事别弄得和你那姓乔的爹一个德性,看了就叫人讨厌。小孩子年纪轻轻的,当然还是活泼点比较可爱么。”
她俯身将乔望舒的右手握住了,红色的指甲按在了那小手的腕间,用力磕了下去,血珠立刻冒了出来,乔小公子身子颤抖了一下,脸色大变,然而这转瞬的功夫,已有一条肉眼可见的金线一般的活物没入了那一点伤口之中,有什么沿着血脉游走,隐约可见白皙的皮肤之下那一点微微鼓起,已从手腕的位置灵活地沿着手臂向上爬走。
顾长老柔声笑道,“别怕啊,也不是什么要人命的东西,只是一点可以调理你身体的小玩意儿,让你以后别长得太男人了,要不然日后你长得五大三粗,偏偏当初进门的时候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我可怎么跟教主交代呢。”
指甲磕出的那一道伤痕在没入了金线蛊虫的时候就已经迅速愈合,顾长老拿袖子擦了擦乔小公子额头上的冷汗,道:“可怜见的,现在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吧。估计这些天都得这么疼着。按理说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的,我是格外开恩才免了你挨刀子的疼,但若你是熬不过这几日的疼痛就这么死了,我也是没有办法。这些日子啊,你得好好受着你知道么。你需得知道另一件事,我同你爹结仇颇深,不过我没将他剁了,是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不动他,但身为他儿子的你可不在协议范围内。可你现在进了圣教,你啊——”
顾长老拖长了尾音,一侧红烛燃烧滴落了蜡油宛若眼泪,灯火之下,她的笑意像足了一半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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