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前秦昭终于成功回去交了差,只是他走路的姿势太难看,带他的头儿以为他受了伤,贴心的让他回去养两天,没再给他分配任务。
秦昭回去的时候还特地看了眼那个人头,似乎没有那些血污的话看着还挺眉清目秀的,这么说来,云裳是觉得自己长的也还不错?
怎么莫名其妙会有种荣幸的感觉?啊,这叫什么事啊!
上午的时候云裳找了人来修房顶,他踩着梯子监了一会儿工,忽然瞥见街上的人群里有个眼熟的影子晃了过去,他朝俩干活的匠人笑了笑,捏了嗓子让他们给自己好好修,就顺着梯子下去了。
那俩工匠被花魁这一笑差点摄去了魂,回过神来活干得更起劲了。
秦昭躲在墙角往白茶苑里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明明好不容易放个假,还腰酸屁股痛的,不好好休息,居然还跑出来在大街上乱晃。
可他就是不想在床上躺着,出来随便走走还走到了这里来。
远远看见云裳正站在梯子上,似乎往这边看了一眼,秦昭忙躲了一下,再探出头时却发现梯子上没人了,正想找找看是不是下来了,肩膀就被轻拍了一下,回过头一看,一个大美人正用团扇遮了半张脸,对着他笑得眉眼弯弯。
然后大美人压着嗓子用男人的声音对他说:“小软,这么快就想我干你了?”
秦昭差点吐血,气得颤抖着手指点着他:“大街上呢,你就不能要点脸啊!还有,不要叫我小软!”
“还是白天看人看得清楚,这么一看,你好像长得不那么凑合了。”云裳又换回女人声音,很亲热地挽起秦昭的手:“走,姐姐请你喝酒。”
还不如凑合呢。
“不喝。”秦昭把手抽回来,这人的酒肯定有问题。
“那喝茶。”
“喝不起。”
“姐姐不要你的钱,让你白喝,行了吧?”
秦昭看看左右,花魁太显眼了,已经有人围观了,他心虚地摆手:“不了,我就是路过,我走了。”
云裳看着他混进人群里,很快消失不见,又站了一会儿才回了白茶苑,然后叫过人来,吩咐道:“今日停业休整,一会儿修房顶的人走了就关门。”
白茶苑里人少,除了云裳,就只两个人,男的叫阿轻,女的叫阿月,两人名义上虽是下人,却比云裳露面的时间还要少。
“要不要……”阿轻比了一个手刀的手势。
云裳却摇头:“拿不准是真傻还是装傻。”
阿月道:“主子莫非是因为味道太好?嘻嘻……”
“且看看再说,”云裳摇两下扇子,“不过味道确实是好。”
“看来那傻小子不是派来查咱们底细的,应该是凑巧。”阿月来报云裳,“翔夜阁不知抽了什么风,接了个单,杀了南江门的总舵主,这几天被南江的各分舵杀上了门,怕是没几天就要被清剿干净了。”
云裳倚着美人靠闭着眼,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混江湖的门派,今日兴盛明日灭门都是常事,就好像江湖里的所谓大人物,前一刻威风八面,下一刻丧家之犬,又有什么稀奇的。
只可惜呀,云裳想起他的小白软翘,还没吃够呢,难得遇上这么个好吃的小玩意儿,长得条顺还不丑。
黄昏时下起了大雨,梦乡街的生意也受了影响,很早街上就没人了,后半夜的时候大半的楼阁也都打烊了。
街尾的白茶苑更是清静,云裳天还没黑就把喝茶的人都赶走了,下雨天的时候他习惯早睡,听着哗哗的雨声夹带着风声,裹着薄被半睡半醒迷糊着就到了凌晨。
天将亮未亮,一天里最安静的时刻,白茶苑门口几声金铁相撞的声音让云裳睁开了眼,有人翻墙进了院子,然后就有黑影奔着窗户砸了过来。
窗被砸碎了一地,一个黑衣人影和碎木头破纸屑一起摔了进来,另一个人刚在窗户外面露了个脸就被屋里飞出来的簪子扎破了喉咙,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云裳裹着薄被坐在床头,慵慵懒懒地看着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人,幽幽说道:“还有气就自己爬起来,不动的话就丢出去喂狗了。”
那人痛哼了一声。
云裳惊讶道:“小软?”
屋顶刚修好没几天,云裳就又叫了人来修窗户。
来的木匠歪着脑袋里里外外把那扇碎成八瓣的窗户看了看,笑道:“我说云姑娘,你这窗户坏得可够彻底的啊。”
云裳倚着门框,用团扇遮着脸,笑得风情万种:“何止是窗户啊,我这房子都快该拆了重新盖了,这窗户平日里看着挺好的,却连只小猫都挡不住,一撞就破成这德行了,你可得给我用好料子,妥妥当当地再打两扇。”
“你就放心吧,云姑娘,我保管给你打两扇又好看又结实的窗户,别说一只猫,就是来个人也能挡住。”
云裳哈哈笑起来,用扇子挡着嘴:“您可真逗,那我就得去找李铁匠了,木头窗户哪行。”
瞧见阿月从后院过来,云裳就跟木匠摆摆手,迎了过去。
“主子你的小软估计保不住了。”阿月叹口气,“太软了,你要给起个结实点的名字说不定能行。”
“别贫,我去看看。”
“你还看他做什么,”阿月拉住云裳,“别去了,死了就让阿轻好生埋了就是了,一身血,怪难看的。”
云裳轻轻挣开她的手:“总要听听遗言。”
阿月皱眉:“主子你从前最不喜欢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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