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有追击而来地身影,这才长吁出来——
“你好些了么?”一个可怕的嗓音忽然从树下传来!
虽然听起来彬彬有礼,却能从中听出那种顶尖猎食者将猎物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悠然语气!
阿毛一个激灵,眼见着手臂上起了层鸡皮疙瘩,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向树下——
果然是那头烛应龙!一身修长的玄青直裰隐在小松树笼罩的阴影里,白皙地面庞被几缕穿过枝叶的阳光覆盖,慵懒地眯着双眸,浅瞳里满是细碎的阳光。
阿毛快吓得尿裤子了。
姜雪时退后两步,仰起头,勾起唇角,冲树上的阿毛温柔一笑——
小尊上其实心情很不好,只是担心此刻冷下脸,会把树上那傻狍子给吓暴毙了,到底是傻狐狸的朋友。
树上的阿毛被那笑意扰乱思绪,眼神放空,紧张地心情莫名放松,紧接着又恢复警惕,忙用胳膊和腿紧紧夹住树干!
他险些被猎食者的无害外表欺骗了!
小尊上保持耐心,尽量显得坦然自若,仰头冲他道:“你打算就这么跟我说话?”
阿毛见状,以为这龙崽子不会爬树,所以没追上来,这才松了口气,冲树下喊道:“尊上,我刚刚其实什么都没看见!”
姜雪时装作无所谓,轻声戏谑道:“所以你一口气跑了二里路?”
阿毛谎言被拆穿,脸顿时吓成了猪肝色。
“你大可不必惶恐至此,我跟过来,只是想跟你说明白,我——”
小尊上舔了下薄唇,神色严肃地解释:“只是想知道桑诺……用了什么香料,我也想去山下调制一瓶,因为她不在屋内,所以,所以你知道,”
小尊上面不改色地撒谎:“我刚才只是……在辨别她衣服上的香料配方。”
阿毛紧紧抱着树干,老实巴交地点点头,颤声回应:“小妖一定不会说出去,尊上饶命!”
姜雪时:“……”
简直是对牛弹琴!
见尊上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似乎更加不悦了,阿毛连忙解释道:“小妖夜视能力很差,屋里太暗,真的没看清您刚刚拿的是什么!”
小尊上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抬手冲树上的阿毛招了招,轻声下命:“你下来说话,下来。”
阿毛一听,急忙把树抱得更紧!
为了保住小命,阿毛决定背叛挚友,与尊上同流合污,于是大吼道:“只要尊上饶小妖一命,小妖愿意今晚去阿桑姐房里偷两条肚兜,孝敬尊上!”
闻言,小尊上当场崩溃,连树都顾不上爬,猛地一脚踹在树干上!
一击得手,猛一摇晃的树干将树枝上的傻狍子给甩了下来。
“啊啊啊啊!”阿毛吓得涕泪横流,连滚带爬地想要跑,后脖领子却被人一手提起来,丢沙包似的翻扣在地上!
脖子被人卡住,他一半身子都被压进厚厚的落叶里!
“尊上饶命啊啊啊!”
姜雪时单膝跪在他身旁,右手扼住他咽喉,一双淡金色地眸子里流露摧毁之欲,嗓音低哑地重复:“你听清楚了,我刚刚只是在辨别香、料、配、方!我不需要肚兜,谁的都不要!”
阿毛吓得直点头:“小妖知道了呜呜呜呜!”
姜雪时还不放心:“重复一遍我的话。”
阿毛大脑一片空白,把记得的字连在一起,重复道:“尊上不要别人的肚兜!”
这傻狍子根本无法交流。
姜雪时浅瞳一暗,绝望地松开手,站起身,放弃解释,只用脚尖踩了踩阿毛身旁的一块空地,简单明了地开口:“这件事如果让第三个人知道,你的尸首,就埋在这里。”
阿毛抹泪点头。
——
一行打猎的人回到院子里,飞廉扛着一头鹿,夕墨手里提着桑诺的麻袋,里面装了满满当当的野兔和野鸡。
桑诺手里只提着一篓子野菜。
路过前院的时候,一群小妖热情未散,还围着石碑,逐个测试战斗力。
瞧见铭叔也站在外围,跃跃欲试地盯着那石碑,飞廉摇头笑了笑。
铭叔是有真本事的人,却不如那些深山里的高人淡泊名利,相反,这老头相当好面子、好排场,喜欢受人追捧,此刻显然在等人邀请他上前展示本领。
飞廉生就善解人意,也乐得成全别人,于是放下肩上的野鹿,走进人群,一拍铭叔的肩膀,笑道:“铭叔,您测过没?”
铭叔转头一看,连忙假意推脱:“嗐!这有什么好测的!”
飞廉激将道:“莫不是廉颇老矣?怕在咱们面前失了往日的威风?”
“你小子!”铭叔顿时一瞪眼,抬手扇了飞廉后脑勺一巴掌,昂首挺胸道:“等着!这就让你瞧瞧爷的本事!”
说着,铭叔撸起袖子,推开周围的小妖,走到石碑前,提气运功,缓缓将掌心贴上石碑的凹陷。
石碑上的四个大字迅速斑驳地转变颜色,最终变成一种类似朱红的橘红色!
“这是?”周围的小妖也未曾见过这样的颜色,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
桑诺猜想应该是越高的级别颜色越深,所以拍手笑道:“这是不是比飞廉哥哥差远了?”
不等飞廉答话,铭叔就急了,斥道:“你这没见识的野狐狸!飞廉就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他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一群小妖里蹦出一个高瘦的男孩,咧嘴对铭叔笑道:“叔叔大能!这鉴战石碑最高级乃是朱红色,橘红色只低一级,青丘山的测试记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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