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林彧初的脸,又看了看他手上的卡纸,拼命忍笑,将手指点在了猪上。
大概是职业病。林彧初把卡纸递给我,让我检查它真的只是一张单纯的卡纸,还举起手,张开双臂,自证清白。
我扑上去就抱住了他。
“池先生,你干嘛!”他被吓一跳。
我蹭着他颈窝:“你求抱抱,我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林彧初一下子就红了脸:“谁……谁求抱抱了!你不要脸!”说完,还虚虚蹬了我两脚。
我抱着他亲了两口,他就忘了蹬了,羞得话也说不出。
我见逗人逗得差不多了,才缓缓从他身上起来,理直气壮道:“我检查完了。”
林彧初气鼓鼓地哼了一声,接过我递给他的卡纸——这模样,是表示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这么多小动作的含义,我自己都忘了是什么时候烂熟于心的,但我真喜欢这种日久天长生出来的默契感,让人很踏实。
“不要眨眼睛。”林彧初一脸认真地提醒我。
我立马坐端,跟着认真起来。
他将卡片面朝我,指尖轻轻抚过右边的小猪,手掌半拢不拢地,隐约能看到指缝中小猪的憨态。
他忽然将整个手都盖了上去,利落地向右一移。
卡片上的小猪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只立体小猪挂件握在了他手中。
即使多年来对他能力的熟知给了我很大一部分心理铺垫,当看到这一幕真实发生在眼前时,我仍是控制不住地惊讶。
“可爱吧?”他骄傲地扬扬下巴,“你叫它一声。”
我目光一错不错盯着它,依言叫道:“猪猪。”
“是池修哲。”那只猪竟然讲话了。
“猪猪。”
“是池修哲。”
“猪猪。”
“是池修哲。”
这样玩了好几回,我才明白林彧初这个笨蛋,坐了两个小时飞机,只是为了送这个小家伙来逗我。
还真像是他会做的事。
“以后你出差就带着它,无聊的时候多跟它说说话。”林彧初小朋友笑得一脸鸡贼。
“好的,猪他爹。”我答应他。
第17章
2017/03/13 林先生一七年全国巡演第一场
我出差去了台湾,没能赶上。
连直播都看不全,只好看重播。
边听林先生絮叨边看重播,他会叽叽喳喳在我耳边描述他经历某一场景或做出某一动作时的心路历程。
跟我的呆板木讷不一样,他有一脑袋古灵精怪的想法和观点,尽管我们同样都已经三十出头。
林彧初像时间手下溜走的幸运儿。
所有人都在时间的打磨下变成了精致美丽而制式统一的理想形状,而林彧初却总是偏离轨道、逃过一劫。可他却没有想过独善其身,他从不吝啬去分享他的独特,仅仅是这样的举动就无法不让人觉得他魅力十足。
“……其实有好几次都差点露馅,在我的设计里,一些起推动作用的步骤主观性都太强了,然而事实上表演的过程是充满未知的。即便我走出的那一步是我所认为的最可能发生的选择,也难保真正操作起来时的意外状况。”林先生忽然在视频中叹起气来,撑着下巴颏陷入自己的世界,“断掉的那几年差点废了我,哪怕现在很努力很努力地练习,也避免不了力不从心的时候……这么算,我可能要到六十岁才能拿到年度魔术师吧。”
“林先生,你是想看我当初背着我爸接的那部烂俗喜剧了吗?”我朝视频里的他挑了挑眉毛。
这是我鼓励林彧初的最有效方法之一。
每每他在魔术方面有什么迈不过的坎儿,我们就重温那部戏,往往在重温过后,就觉得那些都是小事一桩了——不会有比那部戏更惨的事情发生了。
林彧初连忙摆手:“不了,不了,那戏太尴尬了。”
我难得地朝他撒娇,噘了噘嘴:“你这么果断地拒绝,都不怕我难过的吗?”
林彧初一本正经:“我在夸你呀池先生,你为什么要难过?我这是夸你演技超群,把尴尬都能展现得淋漓尽致。别人靠剧本烘托尴尬,而你能实力演绎尴尬本身。”
我:“总觉得你在耍我……”
林彧初不说话了,在视频里笑得左摇右晃,看得人眼晕。
我接着宽慰他:“你还没拿到年度魔术师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拿到奥斯卡,看我现在这架势,估计也还有的熬,咱俩争取同一年,一块飞美国,就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机票也出个第二张半价的活动。”
林彧初的那点怅惘彻底没了,笑得露出虎牙,说:“美得你。”
他将食指勾起个弯,贴到镜头前,我眨眨眼看他,低着头将脸凑近了些。
林彧初眼睛弯弯的,食指上下动了动。
我们隔空完成了刮鼻子。
多简单的动作,我的心却在瞬间被他搅得软趴趴。
“好想你哦。”他喃喃道,声音低到我险些听不清。
嘴角弯起的弧度竟是一刻也放不下了。
“没有好想你,”我说,“是超级无敌巨无霸想你了。”
看嘛,想得都说起胡话了。
第18章
2017/03/31 林姓粉丝参加我的见面会(1)
我整整在台湾忙了半个多月,才得以松口气,返回北京。
我是昨天到的,想给林先生补一个迟了半个月的生日庆祝,林先生很不客气地送我一句“拉倒吧”。
我对他吊儿郎当、无法无天的态度很是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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