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家小屋今日的气氛格外的有些不同,床上妇人紧锁着眉头,无论是不是才擦过,额上总是蒙着一层细汗,脸带着一同寻常的红。
床榻边白胡子老夫正细心的为病人诊脉,他同样皱着眉像是遇到了难题一般。
站在老者身边的少女却是一脸焦急,黑亮的大眼一瞬不瞬地看着病榻上的妇人,嘴抿得死紧手捏着衣角。
老大夫细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收了手刚要开口,外头传来了男孩带着一些急切的叫声:“施婶,施诗,你们在里面吗?”
施诗听到音声时人猛地一怔,随后她最快的速度转过身,刚要往外走,熟悉的身影已经跨入了房门。
周晓晨是一路连走带跑赶来的,连先前寄存在邻家店铺里的包袱都没有去拿,等到了巷子见施家大门敞开院子空空如也,心里便有些发沉,想都没想就直接进来查看,待看到了人,那一直悬着的心才略放下了些。
“月清哥。”施诗在看到人时,眼睛一下便红了起来:“月清哥,你可来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周晓晨三两步就走到了床边,先伸手扶了小丫头一把,随后侧头看了看床榻上的情况,等看清了坐在床边的老大夫时,她忙行了一礼:“周大夫。”那位正是她之前打工医店的坐堂大夫。
周大夫朝他点了点头:“清哥,许久不见了。”
“是呢,”周晓晨应了一声又问道:“大夫,我婶子是怎么了?|”她大概已经猜测到了发生什么。
周大夫一捋胡须想了想才问道:“小姑娘,你娘平时有没有心悸之症?”
施诗被问得一愣,转头先看向月清哥。
“就是心口痛,或是心角这里。”周晓晨将手在胸上比划了一下:“或者,有没有说过背痛,胃痛之类的?”她边解释边又问了一串:“婶子是什么时候这样的,你把过程说说。”
那周大夫听了他主动问了这么一长串,倒也不会觉得他宣兵夺主,点头道:“小姑娘你仔细说说,说得越仔细越好。”
施诗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母亲,再又看了看桂月清这才说道:“之前我娘还好好的,她和我一起在做针线,后来,她走到床边上拿东西,突然就捂着心口说不出话,我问她怎么了,她只抓着胸口的衣服喘气不说,后来人就往下倒,我扶她躺下她还是痛得说不出话,后来就晕过去了,以前我娘从没这样过。”
周晓晨认真听完,也顾不得边上周大夫在,走到床边先低声叫了几次,见人不醒随按了一下脉,再翻了眼皮查看,做完这些后她眼底同样带着疑惑,再伸手掐了人中,那床上躺着的人就像植物人一般毫无反应。
“我都瞧过了,她气息脉相都还算是正常,瞧不出有什么病症,可人就是不醒。”周大夫在边上说道。
周晓晨想的却更多一些:“婶子是什么时候心疼的,在这之前,她有没有撞到过头。”说完,她伸手在纪氏的头上按摸做查检。
边上周大夫虽觉得他的动作鲁莽,但因他还只是个少儿郎虽觉无礼但也没阻止:“怎样,可有异样?”
周晓晨摇了摇头,收回手后再次看向了小丫头。
施诗有些六神无主只说道:“大概是一个时辰前的事,我也记不太清,我一直叫不醒我娘,我就去找周大夫了,大夫也是刚来。”她结结巴巴地算着时间。
“你别急,冷静些。”周晓晨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暗自算了一下,若真是这样的话,先前自己来时应该已经出事了,拍门不见人是因为施诗刚好跑去找大夫,这样算的话,应该有些时间了,若是突发的心脏病或者脑震荡的话,这会儿不应该是这样的。
“大夫,”这时外头又传来了叫唤声,接着另一个少年跑了进来,他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大夫,有急诊送到咱们这儿来了,人看着快不行了。”
周大夫一听人站了起来,一旁施诗见他这是要走的架势忙道:“大夫,我娘她……”
周大夫从怀里摸出了一瓶药来:“你娘眼下是什么病,我诊不出来,不过,暂时应当无事,这个你先拿着,若一会她醒了或是心口再疼了,你把这个药放到她的舌头底下,我先去救人,你不如到镇北去请和德堂的江大夫过来看看,清哥你在这儿先帮忙照看,等我那边救完了人再过来。”说完将药塞给了桂月清:“我先过去。”
“大夫。”施诗见他是肯定要走了,本能的就要去阻止。
“诗诗,”周晓晨将人先一步拉住,“周大夫,您先去救人,这里我会看着的。”她说完又对着那过来喊人的小哥道:“浩子,一会你要抽得出空了,帮我一个忙,去青尾巷帮我把秦阳找来。”她用最快的语速说完再转过身对瞪大眼看着自己的女孩道:“诗诗,你放心有我。”
周大夫急着离开,向两人点了点头,带人就走,“月清,你放心我会帮你去把人叫来的。”浩子应了声就跟着走了。
“月清哥。”等人走了施诗重新叫出了声。
“放心,有我在。”周晓晨重又在她的肩上拍了拍:“你信我,婶子不会有事的。”
重重地点了点头,施诗眼里带着满满的信任:“月清哥,现在我们怎么办?”
“我再去给婶子查查。”周晓晨重新到床边,将先前的一系列检查又重来了一回,依旧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努力回忆着曾遇过的各种病例,不是没有思路只是失去了高科技的检查工具,她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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