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城,马车停在天香楼门口,林月下马车时愣了愣,脚步有些挪不开,他很想祈求他们再换家客栈好不好,可是看向大家伤的伤累的累,非常需要地方恢复元气,想着终是不愿让人觉得自己娇贵多事。
天香楼内上上下下没有一处不熟悉的包括那已经白发苍苍的掌柜,真令人不敢相信竟是过了十年之久,店小二倒是都是陌生的面孔。
他住在菊字房,因为来到了熟悉的地方,为了减少避免见到熟人,所以连吃饭也不跟马剑风他们一起了,让店小二直接将饭菜送到了房间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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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时,林远的马车才停在林府门口,林小天早已在车上沉沉睡去,也不知道方才他们半路经过的那个尸场是有多血腥。
林远下了车,身后是抱着林小天的铁鹰。
“查下今日进城的人”林远冷声吩咐,一旁的铁手立即应下,一个闪身便消失在视线里。
林远抿着唇走进府内,林小天并不是跟林远住在一起,所以铁鹰抱着人回林小天自己的小苑。
十年来,府中只有一座小苑是被禁止进入的,那是小少爷跟大少爷住的地方,那里除了大少爷,所有人都不得进去,就连老爷跟夫人也不行。
众人都知道,当年的小少爷已经被山匪害死了,可是奇怪的是这林府竟是一点操办丧事的意思都没有,老爷夫人伤心的一夜白头,这是有目共睹,只是当所有人都等着来安慰的时候,林府除了伤心却没有一丝动静,这不禁让人十分疑惑,而久而久之有关谈论小少爷的话却一律被禁止。
当夜幕降临,天空缀上点点星光,柔柔的月光洒在桌上两个静静站在一起的小泥人时,似乎有种天荒地老是无法在他们身上泯灭的。
林远轻柔抚着迷你版林月,宛若世间瑰宝,他扬着唇带上点点温柔如水的笑意。
--叩叩
“大少爷,夫人来了”
唇角的笑意敛下,似乎过了好几个世纪般,他才开口:“让她进来”
门在沉静的黑暗中发出吱呀的响声,像是一座封尘已久的古屋,忽然被人推开闯入,它发出不情愿的拒绝声。
宫茉莉白发苍苍,脸上的皱纹在日益增多,在踏入这间十年未进的屋子时,她那封存已久的悲伤又要忍不住发泄,她湿了眼到底忍住了下来。
看向里面,那坐在月光下孤寂清冷的身影,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林月,那时林月也是这么伤心的坐在那里背对着她一言不发。她的心又痛了起来。
她没开口,只是陪着静静坐了会。
“不知道小月现在在干什么”过了很久很久,连天空的星星都快多的密集起来时,林远才失神的开口。
宫茉莉哽咽了下,“该是放手了,十年了,让他安息吧!”
“他没死”林远重复着十年如一日的坚定,只是在宫茉莉听来,却是儿子执念太深,无法接受事实而入了魔,如今十年了这种心魔还未能赶走。
“不要再执着了好吗,让我的儿子去投胎吧!”宫茉莉带着丝丝祈求,眼中的泪湿了脸。
林远垂下眼,“如果再有一次机会,能放过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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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天未亮,一场大雨就匆匆打了下来,顿时电闪雷鸣让整个河安城笼罩在天空的怒嚎里。
天香楼内,林月被雷声惊醒,他紧紧抱着锦被,脸色发白,长长的睫毛像是受惊的蝴蝶微微颤抖着。
他们的行程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给搁置,看那云层黑厚的样子,估计好几日都无法启程,于是他们只好在天香楼多休息几日。
这对林月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打雷他怕,可是在天香楼在这河安城他更怕,然而这样的天气,他确实无法自在行动。
......
林远一夜未眠,他站在窗前看着天空作怒,眉川皱的死死,这十年来,怕雷的你,是如何度过。
铁手从外面匆匆走入,拱手禀报:“大少爷,昨日龙威镖局的人押镖入城,现住在天香楼”
“有什么可疑?”林远头未抬,一直看着窗外,那似乎漫不经心的话瞬间被雷声掩盖。
“此次押镖有龙威镖局各个堂口的堂主,包括马镖头也在内,并且此前这支镖就已经遭受无数次的围截,可见昨日城外一事怕是他们所引起”铁手分析完,顿了顿,迟疑了下才开口道:“这支镖里还有一个人,看起来年纪很小,感觉不到任何武功,似乎并不是龙威镖局里的人,他带着纱帽没人见过真容”
林远这才回身,“再查”
“是”
天大亮时,雨突然停了,但是黑压压的云层并没有离开,看起来随时都会再下一样。
雨一停,街上的行人又开始密集起来,不得不说一场雨下来,冲走了炎热的气息,清清凉凉连空气都非常清爽。
走过青砖石铺就的小路,路上偶尔遇上几个匆忙而过的行人,碰上戴着黑纱帽的白衣人,不多时忍不住瞥了眼然后匆匆走掉。
走到尽头,两边已经没有高墙,他停在那,似乎有些迟疑有些犹豫,可是脚步却已经迈了出去,左边正是林府的大门,门口那出现的人令他微微一惊,瞬间退了几步,生怕被那里的人看到一样。
宫茉莉牵着林小天在马车前停下,摸着他的小脸蛋慈爱的笑了笑:“奶奶要走了,小天会不会想我啊?”
林小天奶声奶气道:“想,奶奶快回来”
宫茉莉愉悦不已,“小天要乖乖听话,奶奶很快就回来了”
林小天乖巧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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