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惊诧笑道:“还能加速,刚才你都超了多少辆电动车了!”由良辰把头转回前方,“走!”
霍子安立即顺从地抱住了由良辰的腰。
十多分钟后,两人到了护城河边。子安松了一口气,这一段路真是煎熬得要命。由良辰果然蹬得更快了,子安坐在后面,抱得不紧的话,脸随时蹭到由良辰的后背上,不得已抱紧了,又感觉到了由良辰肌肉的律动和体温,无论哪种情况,都让他全身热乎乎的,似乎又要出汗了。而且由良辰骑得那样快,快得像要飞起来,轻飘飘的……
他们下车后,站在汉白玉栏杆后边儿。放眼望去,是白雪皑皑的河。前天难得下了场雪,堆在河面上还没融化呢。
“结冰了,怎么游?”子安问道。
由良辰随手捡了块石头,“这天冻不实。”手臂一甩,想要把冰砸个窟窿。石头扔了下去,撞到了冰面上,却只磨出了小冰屑。
霍子安:“我来。”他找了块大点的石头,朝冰面扔去,啪嗒轻响,也只砸出个浅坑。
两人不甘心,四处捡石头,然后朝同一个地方轮番轰炸。最后两人把四周祸害了一遍,再也找不着石头了。
“你说冻不实?我看这冰比城墙还厚呢。”
由良辰横眉一竖:“我就不信了,我们跳下去看看!”
霍子安赶紧拉住他,“行了行了,别玩儿了。”
“你不游了?”
子安笑了出来:“谁他妈要在大冷天游泳啊?”
两人转身倚靠在围栏上。霍子安吐了一口气,折腾了一轮,全身又暖又软的,对由良辰道:“谢谢你,我不紧张了。”
由良辰笑了一下:“你紧张个屁啊?”
“是呢。就像马上要结婚了,虽然新娘是我选的,但要掀开她的面纱的时候,还是会有点不踏实。。”
由良辰不接话,慢慢地从口袋拿出一个硬币,攥在手掌里一会儿,然后往河里扔去。
霍子安看着硬币的抛物线,目光随着硬币掉落在冰河上。“干嘛呢?”
“许个愿。”由良辰看着霍子安,道:“祝餐厅高朋满座、一本万利。”
霍子安听了这话,心里暖洋洋的。虽然都是套话,但从由良辰嘴里说出来,毕竟不一样。他笑道,“承你贵言。”
霍子安也从口袋掏出硬币,合十许了愿,向后抛掷。硬币轻巧掉落在被他们砸得千疮百孔的河面,停了几秒,开始沉没。
然后两人就眼睁睁看着那万年冰封的河,裂了开来,裂缝一路向两边蔓延,桌面大的冰块,晃荡了一下,露出边缘的深蓝色的水。
冰面真裂开了!
两人愣住了,对看了一眼,一起笑了起来。
由良辰道:“你许的愿太牛逼,冰山都劈开了,餐厅一定会顺风顺水的。”
霍子安看了他一眼,笑道:“我的愿望跟餐厅没关系。”
“嗯?”
“我的愿……”霍子安说到一半,突然决定不要告诉由良辰。这个愿望,他必须守在心底,等待实现的那一天。
于是他扶起自行车,“回去吧,该开门干活儿了。上车,这次我带你!”
两人回到了钟楼广场。太阳把一溜溜的灰墙都照成了浅黄色,霍子安心情轻松,觉得这个地儿虽然颜色贫乏,但真是可爱极了。
转进胡同时,他看见通告栏上贴着一张雪白的纸,之前没见过的。
他仔细地读了一遍,之后就怀疑自己不认识中国字了。他看着由良辰,向由良辰求助。由良辰也看了一遍,却面无表情。
“这是什么意思?胡同要拆吗?”霍子安不可置信地问。
由良辰不答,转头走进了胡同里。
霍子安怔住了。一时半会,他还没法联想到胡同拆迁和自己的关系。他只是心里充满了不现实感——那阳光还在,灰墙却快要没了?
两人灰溜溜回到店里,之前的好心情,沉进了万年冰河。
魏国恩看到了霍子安,立时迎了出来,就差摇尾巴了。子安非常沮丧,但他看看魏国恩,又看看笑眯眯的欧吉,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丧下去。于是他走进院子,找到了围桌嗑瓜子的几位老人。
“你们看到胡同口的告示了吗?说我们这条胡同要整改?那是说……要拆迁?”
程大爷“嘿”了一声,“这事儿说三五年了,这是要动真格了?”
孔姨看子安神色凝重,安慰道:“甭担心,咱这一片是保护区呢,拆不了!”
由大成也道:“没错,整改嘛,说不准就是漆个门、补补砖、拔拔瓦上的草,大不了挖个水管;奥运那会儿不也这么干过吗?”
子安听两人这么一说,稍微放了心。他对餐厅投入太多了,不想刚开门做生意,就被铲车连根拔起。
程大爷喝了口茶,慢悠悠道:“不过话说回来,安子啊,您别看这胡同灰头土脸的,每一寸都是金子啊。二环内的房价,都快飙到20万一平米啰,你说咱这能值多少钱?”
孔姨听到这儿,眼睛发亮:“都这么贵了吗?那要拆咱这儿,得补偿多少钱啊?”
“还不得千万上亿的!”
由大成赶紧摆手,“拆不了,绝对拆不了!”
四个老人争辩了起来。
霍子安看他们各有打算,也没个准话儿,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过现在没回头路了,既然选择了这里,就只能被外部的浪潮牵着走。在这个城市发展大势里,他霍子安的小店算个屁,跟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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