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三日后,南滇伏羲峒。”叶澜灼想了想,伏羲峒是南滇与中原的交界处,一旦有什么情况,也好请求支援。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叶澜灼心想,纵然自己本性又怂又笨,还老是惹麻烦,但逃避总不是办法。
只不过,现在不给答案,是因为他还要确认一件事。
回岁寒山庄确认一件事,一件关于这幅身体原主的事。
“若你们信得过我,现在就请你们解开这画蛊吧?”
叶澜灼晃了晃手中的画,看向浪回头,道。
浪回头倒也没再拖沓,兀自转头,看向邪憾。
邪憾冷哼一声,手中一转,一把横笛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下一秒,一阵悦耳之音闻声入耳。
竟不是普通横笛之音。
这音色太过独特,叶澜灼转头,看向玄无滔“这什么乐器?”
“巴乌。”玄无滔道:“南滇神香门控蛊的一种乐器。”
“巴乌?”叶澜灼摸了摸下巴,吹的倒还挺好听的,可惜暗藏利刃,实在可惜。
那边邪憾吹着,浪回头又看向叶澜灼,道:“那你们便快去解决你们的事吧。叶兄,我认你为君子,便先一步去伏羲峒等你一来。若你失约,可就休怪我无礼了。”
“绝不失约。”叶澜灼抱了抱拳。
“鸣浪,你也莫忘我方才对你所说之话。”
似是没想到浪回头又忽然把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玄无滔沉默了一会儿,道:“没听见。”
闻言,浪回头先是一怔,接着忽然就开始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道:“鸣浪啊鸣浪,其实你一点都没变,至少在某些方面,你真的还和原来一模一样。”
玄无滔没说话,也没理他。
叶澜灼见玄无滔不再说话,同浪回头示意了一下,便转身拉着玄无滔,施起翼行术,便朝着郝府飞了过去。
来时是玄无滔带着他,现下倒反过来是他带着玄无滔了。
月色风声,猎猎作响。
“你这是要同浪回头反目的节奏吗?”
“嗯?”玄无滔看向叶澜灼。
“我记得之前你们关系还挺好的……刚才你同他说话都是满满的敌意啊……”
玄无滔沉默了一会儿,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也算是答案了。
叶澜灼便也不再多问。
“你要换妖血吗?”
两人沉默了半晌,玄无滔忽然又闷出这么一句。
“……不知道。”叶澜灼如实答道:“要不然我也不会拖他三天用来思考。”
顿了顿,他侧头看向玄无滔“你想让我换吗?”
“我想让你活着。”
叶澜灼不禁笑了,很好,很直白。
“这点你放心。”叶澜灼道:“我不会让自己死的。”
默了一会儿,他道:“即使不换妖血,我也不会死。”
玄无滔侧头看他。
“毕竟进恒罗境拿第十翎的是我。”叶澜灼道:“只要有那第十翎,管他九毒妖血十毒妖血,能奈我何?”
玄无滔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所以你才答应他们,帮他们取第十翎?”
“对啊。”叶澜灼回的理所当然“我是答应去拿,可没答应给他们啊。”
“……”
玄无滔没说话,叶澜灼却觉得他好像是轻轻笑了一下。从方才开始就一直紧蹙的眉头此时总算是舒缓了一下,好像连带着叶澜灼一直有些莫名沉重的心情也跟着一起缓了下来。
玄无滔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人,叶澜灼感觉自己心里的所有情绪都会被玄无滔的一颦一笑带着跑。
呵,这大概就是传说中恋爱的酸臭味吧……自己都被自己给腻歪到了是闹哪样啊!
就这样叶澜灼满怀无语的心情带着玄无滔降落回了郝府。
两人离开并不久,但一回到郝府,便又见到了一片仿佛地震过后的现场。
“……”
叶澜灼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沙尘飞扬之间,叶澜灼只见那柳青青身上的画蛊似乎已除,苟延残喘的坐倒在墙边,对面的万芸霜手中持剑,却不是对着柳青青,而是左念。
因为左念此时正站在柳青青的身前,挡住了柳青青,将她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让开。”万芸霜的声音向来无精打采,此时却添了一丝阴翳。
“放她一马吧,从雨。”左念的口气中带了哀求“他不过是被怨恨蒙蔽双眼罢了,如今她已遭蛊毒反噬,已是苟延残喘,她本就已死,只剩鬼身,难道你连她的魂魄都不肯放过吗?”
“怨气只会害人,与其苟延残喘,还不如魂飞魄散。”
万芸霜的口气冷到吓人。
左念的眼神中染上了一丝绝望。
“从雨,我真的不想再同你动手了。”
万芸霜眉头紧皱,倒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她已经死了。”万芸霜道:“你现在护在身后的,不过是一个被怨气充斥了头脑的怨灵,根本就不是你的妹妹柳青青。”
“就算她本性全变意识已无,她到底也是青青的魂魄,我无法看着你对他下手!”左念道:“而且……你真的下得去手吗!我们三个以前的日子……你当真一点都不念旧情吗!”
“正是因为我念旧情,才想让她解脱。”
看着左念仍是没有要让开的样子,万芸霜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再不让开,可别怪我对你动手了。”
“……你是怨我打你那一掌对不对?”
左念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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