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池望有些惊讶,又一想,便道,“倒也无妨,他还小呢。”
“非是这个原因。他那个人惫懒的很,便是秋闱,也是我与他先生逼着来的。”梁煜想到当初逼着闻颐书读书考试时的费劲,忍不住叹气,“这次他死都不愿,若是逼急了,他能给我来个故意落榜。”
为了不把自己气死,昭王殿下只好再一次没有原则地与这纨绔妥协了。
池望有些吃惊,愣了一会儿给出一句:“……当真是……特立独行。”
自己为了科举日夜耕读不辍,想不到另还有个人为了不参加科举,日夜奋斗不息。真是一样米养白样人。池望自认识了闻颐书后,便总觉自己认人识物变得怪异起来。许多东西瞧着与以前都大不一样了——叫他无比困惑。
梁煜知道后,劝道:“他爱胡说八道,你莫要多想。”
话虽如此,但池望晓得自己这个侄子在很多时候是十分认同闻颐书的。而他也不得不承认,闻颐书说的许多东西也是有道理的。
这样一个人若是做得那等文臣良将,少不得对社稷有益处。只可惜却以那般尴尬的身份与梁煜碰在了一处。只是闻颐书有一句话,叫池望立马收了这样的想处。
他道:“我若是个女子,你怕是连我的话都不愿听,哪里还有什么文臣良将的想头。”
这话说的池望无比汗颜,却也不得不认同:那等不公正,偏见之想皆而有之。一视同仁才是世间最难的一件事。
池望感慨了一番,便和梁煜说起其他。方说了不到一二句,外头又报进来,说是闻颐书到了。
“说曹操,曹操便到了,”池望调侃,便见梁煜满是喜意地站起来,跨步便迎了出去。他摇头叹了叹,“好一个痴情儿。”
不一会儿,这痴情儿便带着他家祸国殃民的妖孽回来了。闻颐书一眼瞧见池望,便笑了:“巧得紧。”
池望摇头,笑道:“该是我来早了。”
虽然昭王殿下现在依旧是淡然模样,但在场所有人都知晓他是欢喜着的。
“怎么来了?这几日常有雨,只管在家中便好。若有事,我去寻你就好。”
闻颐书一点儿也不避讳,抬手抠了抠梁煜的掌心,歪头一笑,“唔,来给个甜枣?”
站在外一步的冯硕木着个脸:刚告完状就被正主捉住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池兄不在家中温书,跑到阿煜这儿……”闻颐书回头瞧着梁煜,又转过来,“是躲清静来了?”
池望点点头,“闻兄敏锐。”
闻颐书略一笑,从袖子中抽出一张纸条递到前面,“今年春闱怕是不好考呢,池兄还是多准备一番吧。”
他这话说完,梁煜与池望的脸色皆是大变。
“别顾忌着了,打开瞧瞧吧,”闻颐书把纸条又递了一步。
梁煜与池望对视一眼,还是梁煜接过翻看略看了一眼,随即合上发问:“你如何得的。”
“不过生辰那日喝酒,回来时偶尔听得一耳朵碎语。那小二也忒不避讳,光明正大地与几个书生售卖。各地酒馆茶楼便是交易之所,我磨了几处,买得的题目皆是一样的。”
闻颐书指了指面前的纸条,“虽不知道真假吧。但是敢在开考之前闹这么一处,胆子也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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