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宫内殿,两个宫装丽人正在殿内品茗闲聊。
一个是皇帝新封的才人,她父亲姓徐,单名一个闽,在朝中任户部侍郎一职,颇受皇帝器重,另一个是去年进宫的王美人,王觉年将军的女儿。
“姐姐如此天香国色,难怪陛下对您如此宠爱呢。哎呀,不知道那一位如今作何感想,会不会气得连觉都睡不好呢?呵呵——”
王美人听了,低头娇媚一笑,羞煞身旁一株海棠,徐才人刚才这番话显然让她极为受用,而她眼中的羡慕之色更是对她的胃口。
“妹妹无须羡慕,陛下对后宫之人向来温柔体贴,你刚刚进宫,久了便明白了。”
“呵呵,从前都道辰妃如何受宠,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二人说完,彼此相视一笑,大有一切尽在不言之中的感觉,远远望着俨然是一幅姐妹情深的样子,只不过事实究竟如何,只有她二人自己明白。
“不知姐姐听说没有,凤宫那位已经醒了,倒真是命大得很。”
“醒了?那还真是命大,不过他若是去了,指不定就便宜辰妃那个贱人了。”
“是啊,不过凤宫那位还真是神秘,一年里也见不上几次,有人还说太子是他亲生的,当真神秘得很呢!”
“这个我倒不大清楚,想来人家是天赋异禀吧,呵呵……”
“是啊,陛下明明不好男色,怎么会封他一个男人为后?还是个南琉人?我听人说啊,他进宫的时候惹得不少人非议,如今有了太子,倒也堵了悠悠之口。”
“他不过是个南琉人质,陛下对他根本不上心。你不知道,他那个人冷得跟块冰似的,连陛下都不给好脸色看。这几年呐,陛下去他宫里的次数,估计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
“难怪年前选秀没有见到他,倒让那个辰妃出尽了风头,实在让人不甘心!”
“呵呵,妹妹跟她较什么劲?她如今都进宫这么多年了,连个蛋都没下,陛下再怎么宠她,又还能宠多久?更何况是女人就会有年老色衰那一天,再过几年,咱们还年轻,她可就老了啊!”
这么一说,两人皆低头娇笑。
多少蜚短流长,都在人嘴边。
异世安生
[凤宫内殿浴池]
耳边水声不断,偶尔有脚步声经过,李然知道那是宫人,全不在乎。
更何况他一个大老爷们,还怕被几个小姑娘瞧去不成?
他从前和兄弟们一起泡澡堂子的时候,还不是照样坦诚相待,你掐我一把,我踢你一脚,正常得很。
半醒半睡之间,似乎听到一阵入水声,李然也没在意,孩子还在闹腾,不见有什么异样,应该是没人敢闯进来的。
正优哉游哉地泡着,却猛地觉得被一双厉眼盯上了,他这人向来警觉,但再警觉的人,到了澡堂子这种地方,也会变得懒散。
李然睁开双眼,入眼的赫然就是一个陌生男人,正气势颇盛地眯眼打量自己,那眼神就像盯着青蛙的蛇,让人一个劲地起鸡皮疙瘩。
李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人是谁?
“父皇!”
小太子对于这位父亲的出现似乎表现得非常欢迎,随之奉上的一阵咯咯笑声,证明了李然之前的撺掇报复胎死腹中。
李然在听到小太子那声叫唤的时候并没有吃惊,除了北烨的皇帝,难道还有别的男人敢这么堂而皇之地踏足皇后的浴池看皇后洗澡?
当然,不吃惊,不代表他不能暗地里将对方的祖上都“好好”问候了一番。
“喂,你这样我会很尴尬。”
李然挑了挑眉,他从前做这个动作那是要多潇洒有多潇洒,只是如今换了副尊荣,那就变了味了。
江诀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氤氲水汽里,这男人一丝不 挂,居然还朝自己抛媚眼?
这可不像他那个皇后一贯的作风啊!
听说是失忆了,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男人眼睛里藏不住的冷芒,怎能让他不生疑?
“尴尬?你会吗?”
男人抱臂懒懒打量着李然,似乎对他口中这两个字很感兴趣。
“呵呵,正常人都会尴尬吧。”李然摆了个自认为最潇洒地pose,只是小太子一个劲地攀着他扭来扭去,倒地把他原本的那股潇洒劲打了个折,李然却想要拍桌大喊:tnnd,摆不成发哥那种赌王的pose,摆个星爷赌圣的造型总可以了吧。
输人不输阵!反正大家都是裸的!谁还怕谁不成?
显然他错误地估计了现在的形式,至少他那种脸,摆出星哥的造型,绝对和酷啊帅啊潇洒啊沾不上边,要说妖媚,那或许还更贴切一些。
江诀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对方一个劲地“搔首弄姿”,心想这个男人确实有魅惑人的资本。
李然如今处在浴池一角,那个比他高出大半头的男人正步步向他进逼,怀里的小太子正睁着一双欢快的大眼睛,热切地望着他的父亲,嘴里奶声奶气地说着这几日的开心事。
“这几日跟着你母后,逸儿很开心吧?”
江诀将对方逼到不能再往后退,留着半臂的距离,跟小太子唠嗑。
小太子使劲点了点头,一脸献宝地将手中的玩具递过去,笑得极为开心:“父皇,这是母后为儿臣雕的木马。”
江诀瞧着,眼中居然有些温情,将木马拿过来,装模作样地瞧了瞧,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这是你母后做的?”
说着,目光在李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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