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从前那个璃然,并不是一个可以以性命相托的好对象。
这话江诀自然没有说,李然如今的秘密,还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好。
他倒不是不相信殷尘,只是他这人从小就习惯 不信别人而只信自己。
江诀思索片刻,笑着望了眼殷尘,挑眉问道:“先生可想猜猜,朕这么做用意为何?”
殷尘凝眉想了片刻,正容说道:“依在下来看,陛下之所以这么做,原因至少有三。”
江诀笑着点了点,示意他说下去,殷尘继续说:“一来,陛下既然有逐鹿之志,且又说过日后会将这个天下托付于您与殿下的后人,那么在这个过程中,殿下不仅需要有足够的能力自保,还得有足够的能耐保护太子殿下,毕竟这天下之争,本就伴随着风云变幻和险象环生,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想来陛下是早已料到此间凶险,是以才如此急切着让殿下掌权。”
这理由一说,江诀就笑了,殷尘呷了口茶,继续说道:“这二来嘛,逐鹿之争将始,这位王将军定然会是开国拓疆之臣,然则此人一走,朝中再无人可与辰公匹敌;如此一来,确实对殿下和小殿下有所威胁。”
第二点刚说完,江诀就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说道:“先生说得甚对,朕确实有此一虑。”
殷尘摇着折扇,继续说道:“三来嘛,听了沈将军今日一席话,连臣都有醍醐灌顶之感,更何况是陛下?朝中可堪大用的将领不多,日后要用时方显捉襟见肘,便为时晚矣;况且上将军虽好,但到底只是一人,势力太过不是什么好事,北烨既然能有一个辰公,自然也能有一个王觉年,如若还有军功在身,那就更加不好办了。陛下以为,在下这番话,说得在理不再理?”
江诀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殷尘简直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居然把他的那点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确实是个厉害的人物。
此人如今若不是为自己所用,真可谓一大劲敌了。
说起这个,也是多亏了李然,何况这位殷尘摆明了还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愿意留下来的。
家有“贤内助”,男人不遭横事,果然如此啊,更何况还是如此极品。
江诀脸上,有着醉人的笑容。
殷尘也不觉得奇怪,他这人本就淡漠,对很多人或事本就不怎么上心。是以江诀为何会如此开心,他根本懒得去管,反正也不关他什么事。
“陛下可有想过,此事若是一经提出,将在朝堂中掀起怎样的波澜?”
殷尘双眉一凝,江诀这如意算盘确实打得很响,但是否可行却是未知之数,是以现在就开始高兴,似乎还早了点。
殷尘暗自叹了口气,他这个人做事向来沉稳,走一步都会想三步。
未曾想江诀一脸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笑着说:“此事朕自然有妙计,何况他们不同意又如何?帅印在朕手里,朕想给谁便给谁,谁人能奈何朕?”
此话一讲,这位素来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殷尘脸一僵,额上青筋又开始乱跳了。
他倒是听说过这位天子冲冠一怒为蓝颜的事迹,从前还不大相信,如今看来,或许真有此事也说不定。(他想多了,那是假相!)
当今天子骨子里是铁血的,殷尘渐渐开始有些明白了。
他若不铁血,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讳,亲自挥军三十万直取南琉?
他若不铁血,又如何能顶着悠悠众口,执意娶一位属国太子为后?
他若不铁血,又如何敢在如此复杂的政局下,毅然立南琉后人为太子?
他其实,什么都盘算好了,也似乎正在一往无前地向着那个既定的目标前进。
他殷尘,也不过是这条路上的追随者罢了,果然是大势所趋啊……
殷尘也不愧是那个敢常人之所不敢言的殷尘,只见他稍一正容,盯着江诀说道:“陛下,此话非仁君所言。”
江诀沉声一笑,说的是:“朕也就在你面前说说罢了。”
殷尘正容不改,长身而立,朝江诀恭敬地拜了拜,说道:“陛下,请善待天下百姓!”
这话一说,连江诀都震了。殷尘这一拜,等于间接承认了自己会一直追随他,并助他取得天下。
江诀立马从御座上起身走下去,扶起殷尘,往日虚假的面具不再,一脸郑重地说:“一定,朕向你保证。”
北烨天子和他的谋臣,终于走到了“君臣同心”这一步。
殷尘走后,江诀将几本重要的奏折看完,便摆驾去了凤宫。
江诀这个人,搁现代就是一个工作狂,一般不到太阳落山,也绝不会回后宫。
但今时不同往日,连王贵都看出来,当今天子一路上的心情,几乎可以用迫不及待来形容。
进了凤宫内殿,李然的那几个近侍居然都站在内室外守候。
江诀站在内殿门口,脸上神色不喜不怒,一张脸沉得看不出任何情绪,真正的不怒而威。
巧馨最先反应过来,立马朝江诀行了一礼,皱眉说道:“回陛下,是殿、殿下让奴婢等出来的。”
这么一说,似乎就有些难言之隐。
江诀俊眉一拧,问道:“你们殿下人呢?”
他这一问,李然的那四个近侍立马又急又慌地跪了下去,抖抖索索地一脸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厄表情,倒是一个比一个可怜。
江诀二话不说,抬脚走了进去。
异世安生
江诀前脚一踏进去,立马感到屋内气氛有异,继而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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