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也知道?”
“你的脸上都写着呢。”
殷尘不置可否地啜了口茶水,他总是这么气定神闲地样子,难怪李然一见此人就觉得他不简单。
“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小尘?”
厉子辛失笑地摇了摇头,暗忖自己真是什么事都藏不住,又想起苏沫早先说的那番话,想要劝他一劝。
“殷某想知道的时候,自然能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殷某不想知道的时候,即便是硬塞,在下也可以一个字都不放进心里。”
他这番话说得真是狂妄得几乎有些臭屁,不过厉子辛是知道他的厉害的,否则这些年来,璃云德王的位置也不会坐得这么轻松了。
“苏沫去了何处?”
“呵呵,自然是去忙该忙的事。人生百态,犹如这盘棋局,一旦入了棋,便多少有些生不由己。子辛,你可明白殷某的意思?”
厉子辛听了,心中一震,不点头也不摇头。
“小尘、子辛,你们在说什么呢?这棋还下不下啊?”
卓峰估计是下了一招好棋,正一脸得意地望过来。璃云站在他身后,一脸好笑地望着对面那两个人,笑着问道。
他的那点棋艺可是师承了对面这位高人的,所以刚一支招,便杀了殷尘一个回马枪。
殷尘稍稍一看,点了点头,很快就落了子,淡笑着对璃云说:“殿下,这招学得不错。”
璃云讪笑着挠了挠后脑勺,脸都有些红了,殷尘平时并不怎么夸他,偶尔一次也能让他觉得很开心。
“殿下,日后若是殷某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如今日这般,凡事三思而后行,切不可急躁行事。”
“小尘,你要去哪里?”
璃云一听,原本还兴致极高,立马就慌了。如果没有殷尘从旁协助,他以后该如何是好。
“在下只是说如果,殿下不必担心。即便殷某不在,也会替殿下打点好一切的。”
“也好,小尘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担心了。”
璃云笑着摸了摸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傻憨。
璃云生平最信任的人有三个,第一个自然是璃然。他从小对璃然就极为信任,当年南琉被灭之时,更是璃然“牺牲小我”保住了他和南琉,是以璃云私心里总觉得欠他大哥良多,对他更是言听计从,无条件的信服。
这第二个人便是厉子辛,虽说当年南琉与北烨一战,厉子辛曾经对南琉倒戈相向。然则这些年来,此人对他和南琉都照顾有加,明里暗里地帮衬,更何况他还是璃然的“知己好友”(说他是二愣子,真的一点也没错,到现在都没看出二人之间的奸 情),是以在璃云的心目中,除了璃然,再没有人会比厉子辛更可靠了。
这第三个人自然就是殷尘了,要说殷尘此人,言辞犀利不说,脾气也不好,但贵在为人正直,又是个言出必行的大丈夫,是以璃云相信殷尘的承诺,一如他相信厉子辛对他大哥的情谊。
如今看来,既然殷尘给了他这份承诺,璃云便不再担心了。
事实上,说他是个二愣子,真是一点也不假。
殷尘自然是看出璃云的那些小心思了,暗自失笑地摇了摇头。
这位德王殿下,真是憨厚得令人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不动声色地压下心头的思绪,淡淡说道:“殿下,言行须谨慎,不可胡言,所以请继续称在下为先生。”
厉子辛与卓峰听了脸上先是一窒,继而放声大笑,璃云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对面一人,依旧气定神闲。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该做的决定也总是要做的。
[金满楼]
金满楼内,苏沫正在密室里听纪掌柜汇报近日来的情况。
其实他的这个金满楼,明面上是个酒楼,暗地里却是用作搜集各国情报的探子楼。
所谓大隐隐于市,便是苏沫的聪明之处。
“主上,那位辰公那边,是否还需要属下再去打点一番?”
纪掌柜一改往日肥胖憨厚的模样,眼中透着精明和果敢。
苏沫一手执笔,望著书桌上的白纸凝眸深思,沉默片刻,淡淡说道:“不必,恐怕是这几年好处给得太多,他快忘记自己应尽的本分了。”
他已经一改往日轻佻的样子,脸上满是正容,上位者的气度一点不比江诀差到哪里。
“主上,依属下看来,他并不是一个可靠的人,是否需要——”
苏沫举手示意他必不如此,淡笑着说道:“我要的就是他不忠心,他若太过忠心,又怎会为我们所用?”
“主上说得极是!只是属下有些担心,怕他会坏了咱们的好事。”
“不过是一只过街老鼠而已,还不至于能掀翻天,我谅他也没有这个能耐。倒是另一个人,真算是坏了我的大事。”
纪掌柜听了,脸上一愕,又急又慌地问道:“是何人如此厉害,能让主上如此头痛?是否需要属下去处理了他?”
苏沫的中指在桌上有规律地轻敲,眸底一片冷冽。
厉子辛如今虽然并不知晓他的全盘计划,但却也看到他的真面目了,留与不留,都让苏沫头痛。
若是能将他招降,自然是最好不过的,毕竟他日起兵之时,此人堪为大用,然则这个人的脾气又臭又硬,又对那个南琉璃然死心塌地得让人咬牙切齿。
南琉璃然,那究竟是怎么一个人,为何厉子辛会对他如此牵肠挂肚,不就是皮相好了点?
苏沫脸上一个恼怒的神色一闪而逝,他结交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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