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
我连连答应后,后知后觉,小心翼翼问:“然后呢?”
“然后?”穿着大裤衩的张道长笑眯眯道,“我会告诉你的。”
他一笑,那八字胡子就翘起来。小张也笑。我看了下他俩,觉得果然十分相似。大裤衩某种程度上,缓和了不少紧张的气氛。由此可见,道长十分英明。
我和方皓听从张道长指挥,将红线从沙发背后绕过,跨过茶几,借由厅内家具固定,如是反复绕了几圈,再扩展开来围第二层,依次向外,固定成了八角八层。
张道长在圈好的红线八角,贴上了画好的道符。我还是头一回见到道符,和想象中的差不多,看不懂的一些符号。最后,他将罗盘置于我手中,令我站到客厅中央。嘱咐道:“方警官,你去沙发上,坐在朱老板坐过的位置。”
方皓一句话没多说,长腿一跨,自沙发背后直接迈了过去,往那一坐。
我不知其意,但见方皓面上黑气闪现,心中略有不安。
张道长安置好一切,这才郑重道:“小黎师父,等下靠你了。”
“好。”
虽然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小张给张子青递过一个铜铃,张子青将铜铃置于手心,喃喃自语,随后一声爆呵:“去!”他手腕一抖,铜铃直直落于八卦阵乾位、金秋开门。我眼皮子一跳,目之所及,因铜铃到位引起的震荡沿着红线一圈圈波及开来,竟似能听到嗡嗡罡声。
端坐于沙发上的方皓突然叫我名字。我察觉手中异动,低头看去,罗盘指针微动,转忽不定,似乎像在被引领着走势一样。客厅中的灯发出呲呲电流声,不知何处传来轻微爆响。
张子青双手捏诀,口中道号不停,八卦阵越发动荡,罗盘指针乱转,我额角渗出汗来,随着道号越急,阵中风声渐起,我隐约觉得要有什么东西爆发出来。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凄厉呼号,两短三长,张道长双指成剑拍于红线八卦阵上,罗盘忽的停止转动,他大喝道:“黎泽,速判归处!”
啊?判卦需要时间,他忽然起声,我来不及反应,脑中只闪过那两短三长呼嚎声,忽如福灵心至,伸手指向一处:“在那!”
正是方皓正上方。
风声挟过我耳边,擦着我最后那个字的落音。张道长已经一声厉呵,不知何时手挽木剑,横空劈去。一道黑影蓦然自本来空无一物的空气中蹿出,迅如闪电。一头扎进八卦阵中。这团黑影比我那次在刘洪屋中见到的更大,速度也更快。它被木剑所迫,在阵中游走四蹿,在我身边绕过几次,那速度之快,如果触碰到皮肤,仿佛都会被割伤。然而我就在阵中,它竟也对我视若无睹。几次折返,最后猛地冲向方皓————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它一团扎进方皓心口。方皓被那团力量冲地往后一倒。
“方——”
我张着嘴就要叫出来。
但见方皓胸前红光大盛,那团黑影嘭被弹出,正好被张道长随之而来的木剑钉了个结结实实。眼见怪物被桎,我心里一轻松,就想过去看看方皓情况。他依然倒在那动也没动。然而刚迈步,就听张道长斥道:“别动!”
可我的脚已经迈了出去。我回身望去,扑面一团黑雾,就不醒人事了。
这一觉昏睡的香甜,我本来以为会做噩梦,结果等睁开眼,外面云淡风清,身上轻松畅快,竟然一丝不适都没有。身下感觉触感丝滑。挺尸躺在床上好一会,我才反应过来不在自家。要不怎么这床这么软,一点也不硬呢。
门吱呀一声开了,我扭头看去,是小张。
他看到我醒了,只愣一瞬,便扭头朝外大声说:“二哥醒了!”说着笑眯眯朝我走过来。
睡了一觉,就成了二哥。我回想起昨天的事,看窗外风景独好,猜测应该是在朱豪宅中。想到此刻身下这张床不知道是不是被朱豪睡过,连忙膈应地起身下床。
“师父说你要再休息一下。”
青少年独有的嗓音,带着涩感。像只小鸭子。
“没事。我感觉像做了按摩一样,挺舒服的。对了小张,你全名叫什么?”我穿着衣服,心道,总不能一直小张小张叫。大家好歹共患难,叫个小名也可以吧。
小张还没说话,门那边响起一个没好气的声音:“那是因为就是我昨晚给你做的按摩。”
我循声看去。
大清早方警官臭着一张脸。
唔……
“方警官什么时候改的行……”
“你昨晚被那孽畜击中,浑身僵直。确实是方警官替你松了一晚筋骨。不然你现在可没那么轻松,行动自如啊。”随后进来的张道长呵呵笑道。
原来是真的啊。可是方皓明明也倒在那,怎么他就没事呢。我看了眼他气色,嘿,那丝纠缠他凶门的黑气已经没有了。脸色如常,灵台清阔,小吉之相。
张子青见状,道:“小黎师父,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他走到方皓身边,示意他把那乾坤通宝取出,问道:“这个通灵古币,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据实相告:“是我爷爷给我的。有什么奇怪的吗?”
“不是。乾坤通宝有不少,但是这种材质的,据我所闻,应当只有六枚。小友身上一下就有三枚,我就好奇了一下。”张道长顺了顺他的八字胡,道,“小黎师父姓黎,莫非,你口中的爷爷,叫黎天启?”
啊?又是一个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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