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停车的时候姜荻先进了家门,保姆阿姨已经做好了晚饭,她父母已经坐在餐桌前了,姜广业还是很疼小女儿的,“小荻过来,坐爸爸身边。”
姜荻乖巧地喊了声爸,看着对面冷着脸的女人,用一副讨好的神情喊了一声妈。
爱菁女士嗯了一声,她坐姿都跟别人不太一样,活像在什么社交场合,稍微松懈就会被别人看不起。
她嫁给姜广业的时候二十四五,现在人到中年,年轻时的心高气傲与日俱增,她像个城堡里的公主,即便年华不再,依旧全副武装,即便面对家庭,还是要穿着一身冰冷的盔甲,吝啬每一个面部表情。
她的嗯让姜广业皱了皱眉,长得就喜庆的男人贫寒出身,看上去就很接地气,跟许女士站在一起一点夫妻相都没,仇人也算不上,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一样。
“等会补课去啊?”姜广业在家的时间很少,家业越来越大,即便有儿子帮忙,也连轴转,他亲自给姜荻盛了碗汤,“累不累啊,你妈真是老给你报这么多班。”
“谢谢爸,”姜荻笑了笑,她低垂着眼,像一朵娇贵的花,低声说,“妈妈也是为了我好。”
回应她的是许爱菁的冷哼和一句“知道就好”。
姜荻依旧笑得乖巧。
他们家吃饭会突然沉默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许女士信奉食不言寝不语,吃个饭只听得碗筷碰撞声,空旷得有些可怕。
姜远上了一天班也挺累,打算吃完就去休息,结果饭还没吃完,就听到姜广业说:“小远你好谈个女朋友啦,这么大岁数了,我可想抱孙子了。”
姜广业小的时候在南方长大,口音都是软的,加上长得富态,更像个普通人家的父亲。
姜荻碍于在亲妈的眼皮底下,不然早咬着筷子欣赏他哥那一脸的“以后再说”。
她爹嘴巴很烦,跟她那话少的妈结婚这么多年,居然也没学到老婆的一星半点的寡言,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她在心里为恋爱危机的陈新塘点了根蜡,正准备吃晚饭上楼给对方打个电话报备一下情况,院外就走来一个人,站在门口不好意思地冲吃饭的一家笑笑,“那个,叔叔阿姨好,我妈让我来给你们送点吃的,刚烙的葱油饼……”
姜荻在心里笑晕了。
陈新塘家跟她家相比倒是真正的温馨,他妈是个全职太太,一天到晚捣鼓吃的,他爹是搞娱乐业的,养出的儿子倒是鲜肉过度,还有点过于贤惠。
送饼的美少年在把盘子递到姜远手上就跑了,姜远坐回桌,问姜荻:“小塘是很怕我么?”
姜荻:“没有啊。”
他恐怕是想吃了您。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许爱菁女士突然看向自己的女儿,“听说你在跟陈新塘谈恋爱?”
她沉着脸,不过平常也差不多这个样子,只有在生意场上才会假笑几下,姜荻小时候还挺怕她的,大了都是装出来的怕了,她摇了摇头,无辜地说:“没有啊妈妈。”
倒是她爹笑了两声,“陈家那小孩挺好的,相貌也周正,这个年纪谈恋爱最好了,省的到你哥这个年纪还要相亲,让大人头疼。”
姜远:“……”
没滋没味地嚼着饼。
“你知道什么!”许女士反驳她丈夫,“她这个年纪最重要的就是素质培养,学习、兴趣爱好一样都不能落下,哪里能分心谈恋爱!”
姜荻看着她妈开始单方面说教她爹。
他爹就是生意场老油子,对自己老婆的教训完全随意,附和地很随意,一副“你年纪小我不跟你计较”的样子。
许爱菁更是生气,拍了拍桌子就走了。
姜荻喜闻乐见,还煞有其事地问姜远:“哥,好吃么?”
姜远点头,“顾阿姨手艺越来越好了。”
这种氛围不太好的晚餐在姜家实在是稀疏平常,姜荻没受半点影响,吃晚完后跟陈新塘会和补课去,结果一开手机看到陈千盏给她发了个消息——
[你那个同学,人还挺好的。]
姜荻一时想不明白,回:[谁啊?]
[是叫徐灯吧,今天我跟高彦吵了一架,回来的路上被一骑三轮车的老太太撞了一下,你这同学正好在……]
陈千盏是很有个性的一个人,她那副打扮一般人都会觉得她不像个好人,估计被撞还得吃个哑巴亏,现在老太太厉害的真能把人训出一脸血来。
陈千盏这会躺在小医院的病床上玩手机,“大好人”徐灯一脸晦气地走进来,“那老太太就赔了几百块,我钱也不够,你还有有么?”
她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家门口还能目睹一场相当精彩的不要脸死老太大战社会非主流女青年。
女青年左腿打着石膏,冲她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不好意思,我忘了我带现金了,你帮我交一下医药费吧,谢了。”
徐灯一也没好到哪里去的病号已经无处发泄了,要不是陈千盏看上去辨识度很高,她对见过一面的人是根本记不得的。
不过她也不太想回家就是了,觉得很没意思,但又不知道自己要干嘛,索性待在陈千盏的病房里玩手机。
倒在床上的陈千盏看了看徐灯,问:“你不回家啊?今天谢了啊,改天请你吃饭。”
徐灯摆手,“不用了,顺手的事儿。”
她有气无力,一只胳膊还挺粗,偶尔抬手还能看到露出来的绷带,陈千盏突然觉得更不好意思了。
不过她看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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