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来准备要做`爱的。
不久后陈复出来,两人对视片刻,付良京起身吻住了他。
暧昧的水声从唇舌交缠的地方传来,他很快就动情了,伸出一只手抚慰着陈复的男性`器官,两人纠缠着倒向软绵绵的大床,意乱情迷间,陈复的手机又响了。
陈复想拿过来看看,被付良京截住,十指交握,两人的下半身紧紧贴在一起,隔靴搔痒的快感很快就俘获了陈复的神志,两人像蛇一样缠在一起,紧紧拥抱住彼此,在欲`望中挣扎互相抚慰,身上的衣物都被扒了个一干二净。
付良京进入了陈复的身体,在高`潮时轻声质问他:“你是干人的那个——还是被人干?”
陈复没听清,付良京趴在他的胸口上粗声喘气,抬头虔诚的亲吻他的下巴。
半小时后,陈复看见了那条短信,神色居然带了那么几分微妙,眼角有些笑意,嘴角暧昧不清的轻挑。下一秒,他起床换好了衣服,对着付良京的脸犹豫片刻,还是低下头和他交换了一个告别吻。
他说:“我有些事情要出去,你别忘了让汪阿姨给你做晚餐。”
付良京还是忍不住拉住了他的手,神色居然带了一点凄惶,“你现在出去干什么?”
“嗯……出了点事情,”陈复不动声色的扒下他的手,“我明天会回来的。”
付良京眼见他推门离去,自己却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一样无法挽留自己的男人,心中的悲哀几乎快将他淹没。他只能静静的看着陈复关上了卧室的门,就像多年前的自己,对着年轻的陈复,关上了病房中的那道门。
他们明明可以有一个更好的结局的,为什么非得像现在这样呢。
为什么——非得这样虚伪呢。
没人能告诉他答案。他在两人的卧室中坐了一夜,就像从前陈复的那样,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中痛苦挣扎绝望,他麻木的坐在两人刚刚做完爱的床上,等待着天降破晓、一切尘埃落定,在最后,等待着属于他们两个人,最终的结局。
很奇怪,这世界上有人明明很相爱,却永远无法在一起。可是这世界上那么多明明彼此并不熟悉的陌生人,却可以在彼此厌恶的生活中共同度过下半辈子,再争吵、再打闹,柴米油盐酱醋茶,却能一起走进坟墓。
他们从高中开始相识,几十年年来却从未相知;他们在最懵懂无知的时候相爱过,却输给了现实中无法相处的性格;他们在最好的年纪相遇,却又在最旺盛的年龄枯萎、错过;他们在事业如日中天时决定重新在一起,最后的最后,却还是发现,他们不如彼此放过,就那么放手吧。
折腾了大半生了啊。
黎明终究到来,付良京缓缓从被窝中起身,麻木的双腿差点让他摔倒。
他一个踉跄,手紧紧抓稳了床头柜。一只手从抽屉中翻出来压在最底层的首饰盒。盒子中装着钟既明给他的戒指,那对男戒其中一枚是为陈复打造,另一枚,对于他来说戴上稍微偏大。
他对陈复求完婚后,就从来没戴过那枚戒指了,因为在一切美好的背后,承载着的是另一个人的灵魂。
这么长时间的日子,都像是他偷来的幸福。
当陈复中午回到家时,看到付良京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所有行李。
两个皮箱,装着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的痕迹。陈复似乎有些诧异:“你要去哪?”
付良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有些局促的冲他笑了一下:“我要走了。”
“走?走去哪?”
“不知道,可能回国,也可能去别的地方。”
“为什么呢?那么突然……”
付良京一直攥着首饰盒的手微微松开,眼眶有些发红:“至于为什么,你可能要比我清楚一点。”
“在离开前,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他松开了手,将首饰盒放在了两人面前的桌子上,打开它,让陈复清楚的看见里面的那枚戒指,“我们的这对男戒……其实并不是我买的。”
陈复的瞳孔微微一缩,不过他什么都没说,沉默不语的看着付良京俊美但却带了丝扭曲的脸,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一样。
“——这枚戒指,是钟既明临死前交给我的。”
随着话音落下,陈复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付良京冰凉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声音带了哽咽:“宝贝啊,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痛苦的多美妙吗?”
他低头亲吻了下陈复的双眼,“我走了。”
他转过身抓住了皮箱的拉杆,手刚刚触上门把,听见背后传来了陈复的声音。
“——等等,”他说,“我只想和你说最后几句话。”
付良京顿住,也没转过身:“你说,我听着。”
陈复的双臂从他背后环过来,抱住了他,声音闷闷的:“我爱过你,很爱很爱的那种,你知道的。”
“嗯,我知道。”付良京答。
陈复又搂紧了他一点,“可是很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那么爱你了——”
付良京右手攥紧了拉杆,爆出了青筋。
他听见陈复又说:“我觉得我应该是爱你的,可是其实我不爱你了。”
“你要走的话,我不会拦你,”陈复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亲吻了下他的后背,“我很抱歉,不过我确实不爱你了,如果现在我要留下你,你应该也会很痛苦。”
“你走吧。”
付良京松开了攥着拉杆箱的手,满臂的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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