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舞池内的舞者们已经敏锐地领会了过来,首席的女舞者遥遥眺望吧台的方向,向林椎和发呆的翎毛抛出甜美的飞吻。她此时已经与同伴一起攀上了最高的琉璃管,柔韧至极地弓身后弯,她的同伴勾住她纤细的大腿,托起她的腰身展现她点动的rǔ_fáng,在律动中赤裸地拼出了一个单词“性”。
观众轰笑,翎毛不知所措地看了林椎一眼,然而舞者们已经又换了姿势,用腰身,双臂和甩动的长发,做出了一套波浪起伏的花体字,有人吹起口哨来,有些调笑,又带着单纯的向往,整齐快活地叫道:“爱,爱情!”
舞动还在变幻继续,几对舞者在舞池前端接吻,纠缠,欢快地表现出了“纠缠”“幸福”“守望”等字样。翎毛呆呆地看着他们,一刹那间象是领悟了许多东西,又仿佛什么又没有懂……那些赤裸裸的,性与欲交织其间的表现力,竟令他模模糊糊地感知到了命运的快乐与悲哀,他想起了他和他的队长,在xìng_ài中吸引,在恋爱中纠缠,在感情中永生……象是理解了他的心灵一样,舞池中的舞者们汇聚起来,流畅地表现出了林椎的要求:“婚姻”,而琉璃管最上端的女孩与男人,则再次拥抱在了一起,肢体律动,嘴唇纠缠,精彩绝伦地用指尖与臂弯,弹出了一道光与影的单词:
永恒。
翎毛伸出手去,悄悄地握住了林椎的手掌。林椎笑笑,冲那位殷勤的女酒保眨了眨眼睛,心照不宣地做了个手势。
在这样的下等酒吧间里,情趣房间的布置品味也是极其俗艳的,粉红色的灯光,圆型的大床,黑白反色,将女人的大腿和yīn_dào画成了超现实鸟巢的sè_qíng挂毯……翎毛只在带路的服务生身后瞧了一眼,就低着头,慌慌张张地躲在林椎背后,贴着墙壁闪了进去。
林椎反手关上那扇看上去透明,实际上却严实密封的玻璃门,房间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翎毛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刚才瞧见的火热画面,眼睛不住地发花,忍不住悄悄地吐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是火苗,他晕乎乎地抬起头,偷偷地瞄了一眼林椎,突然间怔住了。
林椎正靠在门边,目光沉静地望着他。
翎毛不知所措,脸色如火,喉咙发滞,呆呆地看着他的队长。但是他已经养成了习惯,下意识地开始思考,探究队长的用意……房间里有淡淡的,漩涡一样的芳香气息,翎毛毫不怀疑队长只要稍稍地接触自己,摸摸脸,揉揉羽冠,或者象他平时喜欢干的那样吹一吹自己耳后的羽绒……自己就会被征服,被美妙,强大,无处可逃的性欲所征服。
但是那只不过是性而已。
翎毛的目光无意识地掠过壁柜内的一些稀奇古怪的陈设,情趣用品,性器械,润滑精油……无论林椎要对他使用哪一种,他知道自己都会顺从的,快乐的应合他的队长。他是那么的深爱他,那么的渴望他的怀抱……但是除了性以外,他们之间竟然再没有别的牵绊。翎毛望着林椎,只觉无数的火焰与冰凌在体内焚烧涌动,激荡得自己身体火烫,内脏冰凉……他低下头,脑海里一片纷乱,半晌,嘴唇瓮动,含糊地,轻轻地叫了一声:“队长——”
“嗯?”
“我喜欢你……”
“嗯。”
“……赛程快结束了……我们……不得不分开……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
“嗯。”
“我有飞羽期……二哥会把我关起来……阿奇少爷的报复心又很重……”
“嗯,嗯嗯嗯。”
“……你本来就都知道的嘛,为什么非要我说!”翎毛所有的纠结与痛苦,在林椎懒洋洋单音节的应声里,突然显得异常的平淡,他有些懊恼,又有些委屈地嘟囔说。
“你既然知道我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念叨?”林椎连眼睛也不眨一下,象绕口令一样地顶了回来。
“……”翎毛抬起头,郁闷地看着他的队长,但是立刻就懊悔了。他这些时日的痛苦在灼热的对视中渐渐融化,他开始迷乱而无力自制,大概是因为刚才的酒喝得太多,房间里的气味太迷乱,队长的眼睛太深太幽暗,象是他生命中异世的天堂,暗夜的银河星光。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够着林椎的手臂,无法控制的,渴求地投入林椎的怀抱的。他狂乱地索取着林椎的吻,眷恋的,纠缠的,密不可分的,快乐而不顾一切的……有许多人,许多事在他们的长吻中滔滔流过,特鲁多的鸣叫,范?阿克的笑容,长骨鳃的残足,阿奇少爷的骄矜,雷泽的血……那些人性,那些感情,无论是悲是喜,是恶是善,都在象恒星一般地闪动着光芒,在他本来如此贫乏而孤独的生命中,淌出一条汹涌奔流,气象万千的迢迢银河。
翎毛气喘吁吁地在林椎的亲吻下仰起脖颈,哑声说:“你是故意的,队长。”
“没有。”林椎说,声音里都是笑意。
“你欺负我,因为我傻!”翎毛一边胡乱撕扯林椎和自己的衣服,一边控诉说,“你知道我爱你,我离不开你,我想要永远永远跟你在一起——所以你就故意欺负我!我想要跟你结婚,想要记得你,想要拼命努力,将来有一天能回来找你……你偏要逼我自己说出来!你是世界上最坏最坏的大坏蛋!”
在天旋地转中,他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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